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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子同人)废后复仇(117)+番外

“不必拘礼,张汤你说说审问的结果。”

刘彻随口说道,免了张汤的礼,又斜了卫子夫一眼,知道卫子夫是没戏了。

陈阿娇也看着张汤,他虽然没有往自己这边看一眼,可是陈阿娇却已经知道审问的结果了,一切,在张汤踏入这甘泉宫的时候,便已经尘埃落定了。

张汤道:“太医院有十三位太医收受了平阳公主与卫夫人的贿赂,其后故意诊断为卫氏有孕,而其余的太医或者是碍于情面,或者是担心自己的面子,或者是人云亦云,都做出了错误的诊断,实在触目惊心。除此之外,臣还审出了一事。”

“说。”刘彻只有这简短有力的一个字,可是那一抬眼,已经是滔天的杀机了。

卫子夫已经是惨白了脸色,几乎要晕倒过去,她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一切,已经完了。

这一盘棋,自己彻底地输了。

张汤继续道:“太医许继招认,卫氏曾于五日前,问他开了一种能够导致腹胀水肿的药,他那里还留有方子。此外,在太医院众人那里搜出了所得的贿赂,其中有甘泉宫的东西,如若陛下以及太皇太后和太后怀疑张汤谋私,也可请外面的大夫来诊断卫氏是否有孕。不过其实大可不必,许继有言,这腹胀之药,药效只有一日,一日之后,卫娘娘的肚子如果还在,臣甘愿领罪。”

王太后也傻眼了,证据都在,张汤又是从来不办含糊事儿的人,卫子夫这一回,是真的栽了……

卫子夫栽了,平阳公主也会受到牵连,更何况这次的事情,也有平阳的份儿……该怎么办才好……

窦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没有想到我这婆子这么老了,竟然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戏,卫子夫,还真是厉害,哀家也佩服了……”

冷嘲热讽的话,由窦太皇太后这种位高权重的人说起来,便格外地动听。

陈阿娇这个时候终于能够舒心地笑这么一回,“卫娘娘,怎么不说话了?”

卫子夫撑着那漆案站起来,摇摇晃晃便要往陈阿娇那边走:“贱妇!你冤枉我,你冤枉我——”

她声音尖利,手指着陈阿娇,显得无比可怕。

只是下一刻,卫子夫便已经直接晕倒在地,咕咚一声栽倒,竟然也没有人上去扶,便一直死鱼一样趴在那里,似乎已经死了。

不过命贱的人,怎么死得了呢?

刘彻冷漠地看了卫子夫那要死不死的模样一眼,吐出一句:“打入冷宫。”便再也不说一句话。

陈阿娇缓缓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窦太皇太后等人也起来了。

“戏看完了,哀家也该回宫了。”

于是陈阿娇又恭敬的一个大礼,周到到了极点,并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得意忘形,“恭送太皇太后。”

刘彻也起来,却站在陈阿娇的身边:“阿娇,一起回去吧。”

陈阿娇却摇了摇头,“陛下先行一步吧。”

刘彻沉默着看了她许久,终究还是先走了。

后面满宫都站着人,却没有人敢上去扶那卫子夫一把,任由她躺在地上。

满宫的人都跪着,陈阿娇此刻站在这殿中,一身的威严。

她缓缓地走到了卫子夫的身边,用脚尖勾起了这女人那一张脸,却狠狠地踩到那脸上面,一个鞋印上去了,这才轻笑了一声:“管你是不是装死,便在冷宫里,忏悔吧。”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似乎觉得多看一眼都是污染,于是一转身,走出了这甘泉宫,却随口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住进冷宫之后,吃食不必给够,衣服也不必给够,让她活得不像人,本宫才能高兴了。”

秋高气爽,也是个艳阳天,风里却终于有了几分清凉的味道。

陈阿娇就站在这台阶前面,眯起了眼眸,看着这未央宫的一片黑白宫殿,听到了身后细细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张汤,她勾起唇角,“张汤,今天天气,很好呢。”

张汤垂手立在她身边,一语不发。

☆、第八十章坏

“夫人,只是这样,便足够了吗,”

馥郁走在陈阿娇的身边,望着她。

陈阿娇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铺开的长道,然后抬首,“我像是那么善良的人吗,”

早说了解决卫子夫分三步走,卫青不倒,卫子夫就不能死,甚至卫青功成归来,卫子夫能翻身也不一定,不过陈阿娇是不想给卫子夫这个机会的。

她回到了椒房殿,看着宫人还在打扫,也没理会,个个见了陈阿娇便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甘泉宫那边的消息怕是早就传出来了,王太后早就看不顺自己,不过窦太皇太后撑着,谅她也不敢太明显。

毕竟卫子夫是自己假孕,不作死就不会死,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陈阿娇绝无道理对自己的死对头心慈手软。

刚刚回宫,旦白便从外面馆陶公主的亲信手中拿到了一封帛书,进来递给了陈阿娇,陈阿娇笑了一声,这样也快了。

话说此时的卫青还在西北争战,营帐里一靠近晚上便觉得寒气开始冒出来,眼看着要入秋,这一带怕还不知会冷成什么模样,将士们作战将更加辛苦,毕竟大家都是中原人,到外面总归是有水土不服,现下作战已经过去了许久,只是这即将到来的冬天,却让此刻坐在帐中的男人看着竹简发了愁。

这人便是卫青,剑眉星目,虽不说十分俊朗,可是一脸的坚毅,是条铁血的汉子,他抿着嘴唇,叹了口气,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是埙声。

何人在这塞外吹埙?

卫青缓缓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竹简,一抬眼,掀开帐帘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有了枯黄的迹象,连天的阴云密布,可是这埙声,便像是吹进了卫青的心中,他抬眸,素来因为见惯人间苦楚的眼底,竟然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温情。

空灵的,动人的埙声,是很古老的调子了,征人别,郎不归……亲人离散,天涯浪迹……

身边的兵士们来来去去,给卫青见礼,也有远处的人听见了这埙声,便慢慢地也站住了听。

“这什么乐器,声音还不错啊。”

“可是我听着这调子,倒觉得想家了……”

“唉,不说这个。”

“我也想家了……”

家。

在卫青的记忆之中,似乎没有这个字眼,出身寒微,便是马奴的儿子,有个姐姐,也幼年离散,后来遇见了卫子夫,才知道那便是自己的姐姐,也算是弥补了卫青心中的遗憾,只是姐姐进宫之后,似乎就变了,他开始看不懂,也不想参与她的那些算计,虽然他知道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如今一听这样纯粹的埙声,便像是整个人的心灵都被洗涤了,他无法不回忆起往事。

自嘲一笑,便要披着那重甲回到帐中继续研究兵书,毕竟自己什么也不懂,似乎也不能帮上李广老将军的忙,他离开长安的时候,长公主对自己说,李广已经年老,剩下的便是自己的了。

其实不是说消磨士气,卫青是真的觉得他们这一仗胜利的可能不大,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

不过,仗还是要打的。

他掀开帐帘,听到那埙声渐渐地远了,不由得一笑。

此后许多天,都在驻扎的地方听到这样的声音,渐渐便有人怀疑了,每天都有这样的声音,莫不是匈奴那边派来的细作?

卫青也愣了一下,自己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李广是此次挂帅的将军,他拍板了,去把外面那个吹埙的抓进来。

谁也没有想到抓进来的竟然是个女人,准确地说,是个假小子,卫青等人一看乐了,这塞外漠北的地方,竟然还钻出个女人来了,不过的确是作外族打扮,这些天也不知道是在他们这边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李陵也坐在一边,仔细地打量了这女子几分,“你为何在我们营帐附近吹埙啊?”

那女子带着皮帽,脸上有些脏兮兮的,瞥了李陵一眼,没有理会她,也没有说话。

其实就算是外表这么寒酸,也看得出这女子眉目算是比较秀丽的,不过大约是因为长期在塞外居住的原因,有一种中原女子少有的爽朗气,让人一看便容易产生好感。

李广老将军坐在上面,捻须道:“老夫看这位姑娘,眉目之间似乎凛然不惧,而且坦坦荡荡,只是你被抓来的时候,为何如此害怕?”

那女子没好气道:“我每日牧马放羊都要从那里经过,我是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这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难道你们每到一处便要说是别人窥视你们吗?我被抓来当然害怕了,谁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心思……”

这言语之间倒是有颇为害怕的意思了,毕竟是个独身的女子,对他们这些大老粗自然也是应该忌惮几分的,这么一解释,的的确确是这么回事,可是李广等人却也不能就这样相信了她了。

“你说你牧马放羊,却不知这羊与马都在何处?”李陵向来是个聪明的,当下便眉头一皱,提出了一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