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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83)

董承业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了:“宁真,你这完全是借女儿来发挥了,当初不是都说好放下了吗,怎么现在说话还带情绪呢?”

我哑然失笑:“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在嫉妒圈圈,还放不开过去那段是吧。这你可误会我了,我这绝不是留恋,是隔绝。你知道两者的区别吗,不知道也没关系,宁老师教教你啊。留恋的对象都是美好的干净的,隔绝的对象都是肮脏的丑恶的。说得这么清楚你应该明白了吧。我现在在参加朋友婚礼呢,得主动隔绝脏东西,所以我得赶紧把你电话挂了啊,别生气啊,拜拜。”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董承业绝对气得发疯,肯定恨不能砍我两刀。

现在的我,喜欢被恨胜过被同情。

恨表示着我伤害了别人,而同情表示着我被伤害。

人都是自私的,我心甘情愿选择前者。

我知道自己变了,在这人世艰辛风雨里,我被洗刷成了新的一个宁真。

以前的宁真就是一鼻涕虫,又软弱又粘腻,被伤害了也只会哭哭啼啼找人诉诉苦也就罢了。

现在的宁真也学会了睚眦必报——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若是你刺我一刀,那我绝对会拿把菜刀追砍你九条街。

现在面对董承业我也是一样的态度,他若讲理我便能心平气和当以前的事从没发生过和他好声好气交谈,但若是他蛮横那对不起我也可以瞬间爆发为一条母大虫。

婚宴快开始前,我进&入大厅,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躲着。然而顾容易不愧是医生,那眼睛比猫头鹰还好使,硬是将我拉到婚宴主席上。

我瞬间就被无数双眼睛盯住打量,低调的气质就这样被顾容易给毁了。

“爸妈,这是宁真,是插画家,对了,饭做得特别好吃。”顾容易说这话时是揽着我肩膀的。

我就这样硬着头皮被顾容易介绍给了他妈妈和继父。

顾容易妈妈长得挺漂亮,虽然都是一老太太了,但看上去面庞秀美,眉目温和,挺好相处的。顾容易继父满头银发,笑声爽朗,也是一好老头。

两老对着我很慈祥地笑了,算是过了关。我这是第一次做戏,整个人僵硬地成了块石头。

坐下后,顾容易凑我耳边,低声道:“放轻松点,回去后我特许你吃一天的零食。”

我觉得顾容易是把我当成小猴子了。

况达的妈妈挺开朗的,笑着问顾容易:“容易啊,你看妹妹都嫁了,那你和宁小姐什么时候准备办喜事啊?”

这句话成功地又将全桌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我身上,我只能装娇羞地低头。

我以为自己演技算是挺高超了,没想到顾容易的演技胜我一筹——他居然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情意绵绵地道:“快了快了。”

快你妹啊!有这样吃临演豆腐的吗!

我暗暗咬住小槽牙想要挣脱他的手,但顾容易力气挺大,我使尽全力也没撼动他分毫。我气得头顶生烟,脸上不动声色,却用脚上的高跟鞋狠狠踩住顾容易的脚。

顾容易却跟钢铁做的似地,脚上不躲,手上也不放。

我也放弃了,握就握吧,反正我孩子都生了,他还是一黄花大小伙,算起来是我占便宜。

顾容易父母对我态度很好,热情得恰到好处,我为自己对他们的欺骗而感到愧疚。

下次把我打得死去又活来我也不会冒充顾容易女伴了——太欺骗人两老感情了。

☆、第43章

第四章(11)

这时吉时已到,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婚宴大厅门开启,苏羽穿着露肩婚纱顺着红色地毯缓步走入。苏羽以及顾容易的皮肤都遗传自他们母亲,白&皙清澈。此刻的苏羽穿着洁白婚纱,整个人有种圣洁的光。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婚礼仪式稳步有序地进行着:领导证婚,感恩仪式,交换戒指,倒香槟美酒,喝交杯酒……

看着看着,我想起了我和董承业婚礼上主持人说在开场前说的一段话:他们是两只飞鸟,由缘分牵引,从各自的城市飞到一起,相遇相恋。

我忽然觉得困惑。

我和董承业本是陌生人,因为爱情与婚姻成为最亲密的恋人,又因为爱情与婚姻的消逝成为仇人,而如今随着时光洗刷又转为陌生人。

绕了一大圈,我们回到原点。

我只觉徒劳和艰辛,对爱情与婚姻也产生了怀疑。

爱情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产生多巴胺令人愉悦令生命璀璨,虽然美妙,但它有着期限,不可能永远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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