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墟(29)+番外

作者: 魂淡小盆栽 阅读记录

润玉显然是故意为之,知错不改:“方寸之地,还能难倒火神殿下不成。”

卖灯的小男孩儿捧着一盏鲤鱼灯过来,递给旭凤:“这位白衣服的公子买的灯,喏,您拿去。”

旭凤摸摸小孩儿的头,递过去一块赏银,对润玉道:“放灯去吧。”

润玉点头,两人对岸而立,花灯入水,渐行渐远,旭凤绕过来,顺手揽过润玉,问:“这次,你写的谁的名字?”

润玉不答,两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道:“佛曰,不可说。”

灯花映月,河畔人群喧嚣,当中赤白两道清隽身影并肩而行,一去无往。

听人说,乞巧姻缘,要在河灯里写上意中人的名字,但看那两盏河灯顺水而下,月下影影绰绰,恰好写着两人名姓。

润玉。

旭凤。

——全文完——

第三十四章 【旭润】一枕梦回(墟·番外)

锦觅来找润玉时,带了一壶酒。

“这是酒仙新酿的琼浆玉露,九重天上千金难得一求,若非他酿酒时朝我讨了一品顶稀有的花木,欠下个人情,指不定你俩不会有这等口福。”

旭凤嗤之以鼻:“酒仙那老头儿惯会糊弄人,好东西从来都藏着掖着,哪会分你一壶?”

“不信算了,反正又不是给你喝的。”说着,锦觅把酒壶推到润玉跟前儿,起身告辞,临走时一敲脑袋,“啊呀,忘了说,这酒呀,叫梦回。”

“倒是个好名字。”润玉暗叹,纤长的手指覆在精巧的酒杯外,碧玉温润,醇液沁凉,仰头一下肚,是透彻肺腑的畅快,旭凤揽过润玉,舌头叩开那人齿龈,将醇酒余香悉数裹进口腹,末了还不忘在润玉耳侧沉声呵气,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及阿玉的桂花酿。”

夜凉如水,二人就着一壶凉酒、一碟瓜子儿没头没脑地谈天说地,几千年了,纵览寰宇万方,总有聊不完的话,不会腻似的。

翌日。

青色寝衣半敞,宿醉的润玉伸手揉揉太阳穴,广袖滑落,露出光洁的手臂,他翻身,手在榻上拍了拍,没人。

“大殿下,您醒了?”邝露入内,润玉衣不蔽体,她的目光不知如何安放,只好背过身去。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润玉耳畔炸开,他头脑蓦地清醒,环顾四周,此地并非是他与旭凤隐居的小院儿,而是——璇玑宫。这样的发现让他无端遍体生凉。

——“忘了说,这酒呀,叫梦回。”

梦回,到底回到此处是一场梦,亦或,他与旭凤的朝朝暮暮,才是一场他不复醒来的……春秋大梦。

润玉的余光扫过邝露,问起今日是何年月,邝露一脸怔愣,虽有疑惑却也老老实实地答了,润玉听来,心下一一盘算,数着日子,应当是旭凤与锦觅历劫归来的时候了,他无心计较这些,总归这一世的旭凤一心爱着锦觅与他无甚牵连,找到从梦中脱身的方法才是正经。

“邝露。”润玉吩咐,“即日起,璇玑宫闭门谢客,入夜布星的活,也由你替我去吧。”

邝露更是疑惑,想开口发问,但看润玉面色不善,故而也没敢多言,只应声退下了。

璇玑宫本就冷清,而今更是闭门谢客,是故火神得了失心疯这等大事儿左右都传不到润玉耳朵里。

坊间早有传言,火神殿下觊觎自家兄长的未婚妻已多时,你看,连天机轮回命盘都舍身跳了,这感情深着呢,人间情劫一历,几度生离死别直在这双苦命鸳鸯身上火上浇油,只怕夜神殿下早晚要被自家兄弟撬了墙角,真是可悲可叹。可谁料人间历劫刚回来没两天,火神旭凤就变得不怎么正常了,此前日日往洛相府上献殷勤,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对锦觅仙上矢志不渝,这会子倒三天两头地往璇玑宫跑了,这演的是哪一出。

旭凤也恼啊,昨个儿还同润玉在自家小院儿的露台上喝酒看星星,怎么一醒来就人间时序换了天地,还直直被拉到了九重天上来,定是锦觅那臭丫头干的好事儿,他怒气冲冲地往洛相府兴师问罪,谁料锦觅那厢死不认账,甚至有时还一脸少女怀春似的盯着他看,差点没给他恶心透了,习惯了那丫头没心没肺的模样,这还真消受不起。

燎原君是个明白人,见到旭凤活得个颠三倒四,索性将前尘往事一一都同他交待清楚。

旭凤头更痛了。

润玉再不是洞庭湖边儿的小鱼仙,而是堂堂夜神,天帝长子,他旭凤名正言顺的兄长。燎原君还说,说他前几日才同锦觅下凡历劫归来,淮梧熠王与圣医族圣女缠绵悱恻的爱情让诸多仙友掉足了眼泪,观尘镜前日日有意犹未尽的观众,可谓是近些年来天界头等火热的情感大戏。

“呸,老子当熠王那会儿明明是为了我家阿玉守身几十载,关那小葡萄屁事儿。”

旭凤不齿,却也明了了几分如今的状况,润玉喜欢锦觅,他……不,是脑子还没开窍时候的他也喜欢锦觅,润玉还与锦觅有一纸婚约。

怕不是在梦里吧,令鸟头大。

不过这与彼年天后寿宴上的情况不谋而合,可就是因为他当年太冲动,才导致润玉承受剔骨之痛,可此间的润玉,喜欢着锦觅的润玉,还会是他的润玉么,即便不甘心,那他喜欢,便让他喜欢去吧,至于旭凤自己,得赶紧回去,醒来,找自己的阿玉。

燎原君说润玉自幼时上天起便在璇玑宫常住,旭凤便天天往璇玑宫跑,可是璇玑宫守门儿的那侍女蛮不讲理,说大殿下正闭关修炼,概不见客,眼神中对他满是嫌恶,也是,这一遭他俩可是情敌呢。

旭凤也不急,翻墙,谁没干过似的,当年洞庭府的墙可比璇玑宫的难翻多了。

于是,润玉见到旭凤时,竟差点儿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洞庭府。

“大殿别来无恙。”这个称呼一脱口,润玉便收敛了眼眸中异样的神情,付之一笑,也对,这是火神,却非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旭凤。

旭凤一声“阿玉”差点儿没脱口而出,生怕润玉也将他当成失心疯。

“何事?”润玉将从省经阁翻来的经卷倒扣在案上,故意冷待。

“没事儿,我是想说,我与兄长之间兴许有什么误会。”旭凤与润玉对案而坐,“我是说锦觅,我只当她作妹妹一般,你们的婚约只管如期进行……”

“荒唐。”润玉凛眉,不知道旭凤是哪根筋搭错了,他闭门谢客就是为了不打扰旭凤与锦觅渐生情愫,这会儿旭凤竟要他按原计划与锦觅成婚,放在以前还好说,这会儿他对锦觅可没什么非分之想,“那纸婚约不过是父帝与水神一意孤行,水神早有意取消婚事,让觅儿嫁予自己真正喜欢的男子,她与你两情相悦,你怎可这般作践她的感情。”

那声“荒唐”确乎就是阿玉常骂他的,旭凤好言相劝:“大殿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一生戎马,迟早是要死在战场上的,大殿才是能与她厮守一生,护她一世安宁的人啊。”

“你既然如此为觅儿着想,又怎忍心弃她于不顾,此事休要再提,我会上秉水神,取消婚约。”润玉下了逐客令,“火神请便吧。”

不可爱,这个润玉实在是太不可爱了,喜欢锦觅就大大方方承认呗,这种话本子里才会出现的舍己为人是演的哪一出。

旭凤自觉是在梦中,遂就不管不顾,任性妄为。不过此方的润玉端持有度,一席玉冠白衣,好一个尘浊不染的翩翩谪仙公子,不似他家阿玉,成日粗布麻衣,不是种花就是养鸡,兴致来了还晒晒咸鱼,爱茶爱酒更爱嗑瓜子儿,若是哪里惹到他不痛快,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踹人身上,那张好看的脸上半分愧疚也无。

当真是鱼比鱼,气死鸡。

可这位夜神大殿,似乎总有心事,旭凤身在九重天上,有意无意总会听到些流言蜚语,仙寿绵长的神仙们聊起八卦来半分不含糊,说什么的都有,无非道这天界大殿下不过是天帝陛下年轻时风流欠下的债,爹不疼娘不爱,说得好听高居上神之位,也不看看连供的神职都是凄清无人相伴的司夜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