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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古代】成痴(1)+番外

作者: 阿盏 阅读记录

《【戚顾古代】成痴》作者:阿盏

声明:本故事为电视剧《逆水寒》与温瑞安《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同人。

部分描写直接引用了温书《群龙之首》,《天下有敌》,《天下无敌》中的内容,具体对应章节见于文尾。

另,具体到底哪些是温书里写的和我写的,已经没办法一一列举对应,因为工程量太浩大,下次会注意写的时候就进行标注。

再次声明,这虽然算是《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的同人,但是戚少商和顾惜朝的形象出于电视剧《逆水寒》。原著死忠或是不萌戚顾的请绕开。

部分温书的人物形象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或有无可避免的拔高和踩低。

第1章 细雨

三月的杭州雨一直没有间断。

戚少商牵着马一步步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

他半低着头,心事重重。

他生的很好看,沉思的样子更好看。路上撑着油纸伞走过的姑娘抬头瞧了他一眼,脸便微微红了。

他腰间的一张简单的字条便是他来杭州的原因。

杭州乌衣巷,来援。

他还清楚地记得无情在他离开六扇门的时候说的话。

“铁手很少求援,他既然求援必然已经到了无法站起来的地步。他在杭州,身边只有一个人。顾惜朝。”

“一场千里追杀,他虽然一败涂地,但是也出尽了风头。铁手说过,他精通奇门遁甲,天文地理。雷霆手段,算计非常,武功卓绝,初出茅庐便能把你名震一方的九现神龙追成丧家之犬。”

“若说无人敢用。雷媚叛雷损,叛苏梦枕,再叛白愁飞,如今却也又做了方应看的小夫人。想用顾惜朝的人,只怕,大有人在。”

“你放过了他三次,他从未悔改。若这次,铁手受伤又是他的设计,你会如何呢?”

戚少商还记得,自己缓缓凝视着手中的一把通体雪白的剑缓缓说:“那么,我必杀他。”

无情点头,“追命,冷血各在外查案缉贼。这一趟事出突然,必须得要你走一趟。可你这一去,即是我最放心的,亦是我最不放心的。”

乌衣巷口缩在墙角带着斗笠的老翁见到他来稍稍点头示意,转身便向巷内走去。他在后面默默地跟。

乌衣巷只是杭州千千百百个普通小巷中的一个。暗红的砖上生长着腻滑的青苔,蜡黄的窗纸上结着淡淡的油垢。越往深处走,湿气越重,光线越昏暗。

越往深处走,那老翁佝偻的身躯越发挺拔,倾斜的斗笠下泄露出一缕微卷的发丝。老翁停在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门漆已经斑驳的门口,背对他伸手揭下了一层薄薄的面具。

他回头看他。在杭州三月的小雨里,取下斗笠,随意束起的卷发倾斜而下。长久不见阳光的面容清简而莹白。

“大当家的,月明千里故人稀。”他笑。

让他恨之入骨又让他夜夜梦回的笑意。

看了多次,想了多少次,梦了多少次的笑意依然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索性偏过头面无表情道:“铁手呢?”

他并不着急开门,而是缓缓地说:“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想,你再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没想到是这一句。真是有趣。”他说着便笑了起来,唇边的两缕卷发随着他的笑容微微晃动,上面飘满了透明的小水珠。

“铁手快死啦。”他眼神发亮,简直如同下一刻就要拍手叫好的孩子。

戚少商依旧没有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推开了门,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走向了右手边的一间。

“大当家的,这么久不见你都没话跟我说吗?”他跟在他身后。

一年五个月又四天。

戚少商想。

“我们本来就没有兄弟之情朋友之义,答应了顾夫人以后,我们连仇恨也没有了。说什么呢?”

说什么呢?

顾惜朝想。

想着想着他又笑了,转身没有再跟着他。

戚少商推开房门的时候铁手正躺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奇异的药味。铁手见他进来努力坐起来,动作之下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

“少商,你来了。”

戚少商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腕,皱了皱眉。

“你中毒了。什么毒,你不但不能逼出来,反而把你的内力化的一干二净?”铁手无奈地笑道:“‘老字号’温家的新玩意。如果没有惜朝,大概我已经死了。”

惜朝。

戚少商忽而抬头瞥了他一眼,只轻飘飘的一眼。

“怎么会惹到温家?”

铁手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上想要我命的人和想要顾惜朝命的人太多了,谁知道其中哪一个能请得动温家呢?”

戚少商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顾惜朝,怎么回事?”

却不等铁手说话,自顾自地说道:“顾惜朝其实极其欠不得别人的情。当年我补好他的兵书,他纵然再狠毒,屠戮我身边众人,也从未能对我绝杀。我放他妻子回他身边,他亦数次救红泪于危难。”

“而如今,他肯留下守着你。必然也是你曾以命救过他吧?”

“可是,铁二爷,为着一个如此豺狼野心,血债累累的人,你拼着你的性命不要也要救他。顾夫人当年只是要求你放过他,到如今,你不觉得做的太多了吗?”

话音刚落,顾惜朝端着一碗气味刺鼻的药进门来,放在桌上道:“他中了毒,我恰好能够治。我没打算再让他先见到晚晴。他的毒还需要大内的一株千年人参做药引再借用无情的银针导毒才能解干净,喊你们六扇门的人来,无非就是把他弄回六扇门去。我是带罪之身,理应永世不得入京,况且这路上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我可没能耐把他弄回去。就是这么回事。”说完放下药,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回头对戚少商道:“既然你们有同门之谊,就别再劳烦我这个豺狼野心,血债累累的人喂铁二爷吃药了。”

铁手吃力地伸手把嘴角的药擦去后,门磕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铁手听着戚少商匆匆的脚步声愣了很久。

戚少商的剑依然很快。

越来越快。

在狭小的庭院里,他的剑在昏暗的夜色里带出一条条虚无的弧线。

过去的一年五个月又四天里,在一路浓烈的情仇以后他的心情变得很淡。

淡的很飘忽。

赫连府张灯结彩的喜宴上,他也是那样淡淡地笑着说:“恭喜。”

虽然他还活着,还想活着,还想轰轰烈烈潇潇洒洒地活着。

但是,他的生活好像被抽去了什么,让一切都变得清淡无味。

或许捕快官差的生涯,原本便是这样清淡无味吧。

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实在很坏。坏到诡异。坏到他都没有心思思考这种诡异。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或许已经过去了八年?九年?

他偶遇息红泪却发现她就是雷卷的心上人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夜晚。空气里飘着凉凉的雨丝,无星无月。

他亦是烦躁到出来练剑,拼命地练以外而无所适从。

他的剑雪白,透亮,他的衣亦是雪白——早已脱下当年戎装。

这雪白的剑瞬间格上了一把不亮,不伶俐亦不精致的路边三两银子一把的剑。

戚少商顺着剑望上去,那张脸,那双眼睛,带着挑衅的笑意,在他冷淡的对视下那笑意缩了缩,变成了一瞬间的杀意。

一见如故。

一笑倾城。

一剑光寒!

他记得顾惜朝的剑法,凌冽,充满傲然的杀气。

而如今,他的剑法变得游离,不图攻击,却能够死死缠住敌人,在最快最迅猛的攻势下自保。

他只需要自保。因为铁手,不许他再造杀戮,也不会任由人杀他。

他下盘虚浮,腿上的创伤让他的身法略略慢了一些,一身重伤虽然已经过悉心的救治,还是削弱了他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