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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侠踪(6)

作者: 谢克江 阅读记录

李珏虽然受到绝顶高手的□□,但毕竟年龄太小,能躲过“老三”这样高手两掌并能还击成功,已经是惊世骇俗了,怎能当真与之对垒交战?正在这个紧急关头,只见青影一闪,李珏已到了王玉石的怀抱之中。

“老三”双掌走空,不由一呆。王玉石怒道:“韩老三,要不要脸?亏你还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韩老三看到王玉石,神飞天外,双足齐飞,迅速踢出七八腿,同时空中扭腰转身,就要鸿飞冥冥。双脚还未落地,早见人影一闪,王玉石已再次站在身前,冷笑道:“好个闪电八式秋风扫叶腿法!你也吃我一腿。”韩老三骇极,拼命向后纵出,早听“嘭”地一声大响,胸中一阵剧痛,口中喷出满天血雨,身子落在十丈以外,失去知觉。

王玉石踢出一脚后更不怠慢,身子在原地旋了半个圈子,左手两指已钳住韩老三同伙刺来的长剑。那人见机极快,自知万万不敌,松手弃剑便退。刚退到林边,听得王玉石叫道:“宝剑还你。”呼啸声中,背上一凉,一段带血的剑尖已由胸前透了出来。

那人惨叫一声,身子被宝剑的巨大冲力带出十数丈,直飞入林,倒在一个同伙脚下。同伙见此情景,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他们这次共出动十八人之多,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不想和王玉石一交上手,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堪一击。顷刻之间,己方竟有六个好手毙命,在王玉石手下连一个回合都过不了。再加上埋伏在屋里的那两位,已损失了八人,对方却是毫发无伤。

李珏见到义父,心里高兴,又有些害怕,叫道:“爹,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凶?”

王玉石道:“都是些坏蛋。他们杀了岳家夫妇,还抢走了宝儿哥哥。珏儿,你坐在这树下不要动,看爹把他们杀光,将宝儿哥哥夺回来。”说着把李珏放在路边大石上坐好,就要入林。

李珏道:“爹,树林里还有坏蛋吗?我来帮你。”

王玉石道:“不要,他们都很厉害,你还小,等长大了再跟坏人打。这些东西,不够你爹收拾的。”走到林边,沉声喝道:“秦逐月,有种的给我滚出来!”

“王玉石休得猖狂,剑阁王中奇、王士奇兄弟领教高招!”话到人到,两团刀光飞出树林,着地卷来。

王玉石道:“好。”

身后又有两般兵刃攻到,高声叫道:“岷川双煞刘亦松、李成领教。”

王玉石拗步闪身,一拳将刘亦松打出两丈,说道:“不用客气。”

背后一条大棍横推而至,一个宏亮的嗓音道:“少林派林大猛。接我一棍!”王玉石听得风声猛恶,滑步躲开,却伸手在棍腰处一拨,那铁棍中途转向,将攻上前来的王中奇砸了个万朵桃花开。

林大猛一愣,咕哝道:“妈妈的,这是什么招数?”王士奇却已血贯瞳仁,狠命向林大猛扑过来,哭骂道:“你敢伤我哥哥!老子要了你的命。”林大猛大惊道:“王哥,你干什么?不是我!”赶忙逃开,一棍向王玉石当头打下。

这时林中飞出一人,口中叫道:“成都府姚雷请教!”舞动杆棒而上。后面一人身法好快,后发而先至,剑随声到:“剑南刘元……”,却忽地被李成的单刀刺了个透心凉,一句话没有说完已落地死去,也不知他叫刘元什么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王玉石随手在兵刃丛中拨弄,林大猛的铁棍又将王士奇的单刀砸飞,姚雷的杆棒却打中了林大猛的后背。

王玉石哈哈大笑,一脚将王士奇踢飞。那王士奇哇哇大叫着腾空飞去,和先前倒地的刘亦松双头相撞,两颗脑袋撞破了一对,携手到阴世去了。

转眼之间,场中只剩下林大猛、姚雷和李成三人。王玉石冲林大猛道:“我这叫矛盾掌法,你看清楚了,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林大猛却已被姚雷的杆棒打的五脏翻转,双手再也拿不住铁棍,“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李成黯然道:“罢了。刘亦松大哥慢走,对手武功太强,报仇是不必提了,小弟与你偿命便了。咱们一起去罢。”横刀向项上一勒,血溅尘埃。

王玉石一惊道:“阁下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杀气顿消,向林大猛和姚雷挥手道:“你们去罢,王某找的是秦逐月,与尔等无关。”林大猛道:“你放我走,我可要约人来向你报仇。”王玉石冷哼道:“王某随时恭候。”林大猛拣起地下的铁棍,又吐了一口鲜血,踉跄离开。姚雷却是脸色灰白,倒提杆棒,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

这时只听一声马嘶,一骑白马跃出树林,向西绝尘而去。王玉石见那马上之人瘦小枯干,正是秦逐月,隐约还见马鞍上横放一个孩子,像是宝儿。王玉石大怒,扬声喝道:“秦逐月,让这许多人为你拼命,你却自己逃了么?放下孩子便罢,不然要你的狗命!”脚下一弹,随后便追。

以王玉石的轻功,十里之内追及奔马不在话下。几个纵跃之间,离那白马已近了十余丈。秦逐月马上回身,一枚钢镖呼啸而至,王玉石侧身舒臂接在手中,抖腕又打了回去。秦逐月听声辨位,手中兵刃迎住钢镖,只听“当”地一声大响。怎禁得王玉石的神力?兵器和钢镖同时落地,秦逐月右手虎口已是鲜血长流。

王玉石见落在地下的是一把铁尺,想起岳一斧胸前的伤口,目眦尽裂,喝道:“贼子,果然是你!”脚下运力,一跃七八余丈,从空中向秦逐月猛扑下来。

秦逐月魂飞天外,手中没了兵器,正想拿岳宝儿的身体去挡,却听“嘭嘭”两声,两条人影分从左右各出一掌,将王玉石截下。秦逐月大喜,叫道:“张家兄弟,杀了这老儿,陛下定有重赏。”双腿用力一夹,那白马仰首长嘶,泼风般地向西奔去。

王玉石见那两人灰色劲装,年纪在二十岁上下,对其能抵住自己全力一击大感意外,怒道:“赶快滚开,挡我者死!”

那二人压下胸中翻腾不已的血气,接口道:“晚辈张松、张果,久慕王老前辈大名,今日幸会,向前辈讨教几招。”腰中探手,已各自擎了一对勾魂令牌。

王玉石斜睨二人,哼道:“你们也配么?”脚下一滑,已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向西疾冲。

二张互视一眼,各自向前斜插一步,竟再次截在王玉石身前。

王玉石微惊,喝道:“你们两个不怕死么?”见二人令牌递到两肋,当下左矛右盾,双手托在两人的腕部上微一发力,那两对令牌已各自转向,攻向对方。

眼看就要形成两败俱伤之局,二张却将手腕一沉,两对令牌相交。“铮”地一声龙吟,二人趁力再次交叉易位,还是站在王玉石身前。

王玉石看到二张的古怪身法,心中一动,左手向天一扬,引开二人眼神,右手却闪电般将两对令牌抢在手里,往地下一掷道:“邛崃双枭是你们什么人?”

张松、张果被人夺了兵刃,那还是艺成之后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不由脸色苍白,转身便走。王玉石冷笑道:“就这么走了?哪有这么容易的!”右足在地下踢几下,四块令牌激飞起来,呼啸向前,重重打在二张的后背。二张身形向前一栽,回手接住令牌,哪里还敢停留?带伤没命地奔逃。

这一耽搁,秦逐月早就不见了踪影。

王玉石将岳一斧夫妇安葬在寨东的山坡上,烧化纸钱,命李珏给二老跪拜了,爷儿两个收拾行囊,踏上西去的路程。

一路之上,说不尽一派大好春光。李珏第一次出远门,说不出的新奇,不住地问这问那。王玉石是有问必答。

李珏问道:“咱们是去找秦逐月那个大坏蛋,救宝儿哥哥去么?”

王玉石道:“那秦老儿住得隐秘,此行危险,爹可以去,你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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