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云龙侠踪(50)

作者: 谢克江 阅读记录

唐惜惜问道:“师父,为什么男女混杂,便会做出事来?”

白云仙子笑道:“你自小儿没娘,怪不得有好多事情不懂。须知男女到一起久了,便会生出许多坏事来。世上的男子专门欺骗女孩子,没有一个好的。你以后行走江湖,也要小心美貌男子。”

唐惜惜应了一声“是”,脸上飞红起来,心想:“可我那李珏……李珏大哥也很貌美,他拼命护我,为什么便不是好人?师父说男女到得一块,便会生坏事,我和他在巴山时一块走路,一块睡觉,怎么不生坏事?爹爹妈妈天天在一起,也没见生什么坏事,只生下了哥哥们和我。”

白云仙子摸摸她的头发,说道:“师父当时一念之差,收下郗成这个恶徒,铸成了多大的恨事!当时我只想把男女门徒分开,便可太平无事,岂知郗成和葛玲这两个逆徒,竟利用为师出游之便,行下苟且之事,还……还生下一个孩儿!他们给那孩儿起名字,叫什么郗傲群。你听听,他们如此不顾廉耻,还要‘傲视群雄’哪。哼哼!”

唐惜惜吐了吐舌头,说道:“师兄和师姐这样背着师父,便拜了天地,也不请大家吃喜酒,难怪师父生气。”

白云仙子怒道:“拜什么天地?咱们朱雀门下,虽然不都是出家道人,但在学艺之时,也绝不可以婚配。他们都是掌门传人,又怎能拜天地了!”

唐惜惜不敢再说,心中却奇道:“不拜天地,不请人喝喜酒,怎会生出孩子?张大户的儿子娶亲,便是拜了天地,请了喜酒,第二年才生了孩子。爹妈生我和哥哥之前,想必也是拜了天地,请了喜酒的。师兄师姐不拜天地,便能生孩子,不是奇了么?”

梅琼珊哪里知道唐惜惜脑子里的这些古怪念头?她平平心气,继续说道:“那一次我去峨眉金光顶拜见澄光大师,向他求问佛法,接着又去玄天观求见峨眉掌门灵虚道长,与她共同探讨道教经典,切磋武功,这一呆便是一年有余。我把朱雀门交给了郗、葛二逆徒,这可遂了他们的心愿。葛玲当时临盆待产,郗成代她传授玄女堂众弟子武功。不料他……他竟,哼!”

唐惜惜道:“郗师兄是不是也和众女徒行下苟且之事,生下一大堆孩子?”

梅琼珊“啊”了一声,怔怔地看着唐惜惜:“你怎么知道?”

唐惜惜低声道:“弟子怎会知道?只不过是胡乱猜想罢了。师父,你别这个样子看我,我……有些害怕。”

梅琼珊嘘了一口气,柔声道:“你小小年纪,不懂男女之事,不要乱说乱问。这郗成恶贼趁授功之便,□□女弟子十数人,不过倒没生下孩子。为师自峨眉赶回五指峰,到家时已经深夜。我想察看一下山上守卫是否严密,便乘着月色上山,直奔白云观。哪知一路上通行无阻,竟不见一个弟子警卫。那时我脾气不好,见此情景大怒,便不进白云观,而是拐弯去了玄女堂,想找逆徒葛玲训教一番。

“为师到了堂口,见四名女弟子执剑而立,警卫森严,心情稍稍有些好转。我没有惊动那四个弟子,悄悄绕到逆徒窗下,要看看她的听觉进境如何。可到窗下之后,才知道这逆徒为何要在堂口设下四个全副武装的卫士!这个贱婢,她和郗成这个狗贼,竟……竟然……”,心情激荡之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

唐惜惜忍不住说道:“定是他们在行什么苟且之事,怕被别人知道,才在堂口安排下四个卫士的吧?”

梅琼珊奇道:“咦,你怎么知道?”问过之后,自己也不禁觉得好笑。

她接着说道:“为师当时在窗下,听到有一个小孩儿咿咿呀呀的叫声。我正感到奇怪,却听葛玲的声音道:‘郗师弟,师父不久就要回来了,倘若发现咱们的私情,那时还有命么?咱们恩爱快活了一年,死了倒也罢啦,可傲群孩儿,他才只有三个月,以后谁来疼他?’又听郗成的声音道:‘师姊,趁着师父还没有回山,咱们这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吧。咱们远走塞外西域,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岂不是好?凭着咱们的武功,自创一派扬威江湖,也不是什么难事。’哼,凭他们这点微末道行,也要自立门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唐惜惜道:“他们学的是朱雀门神功,也不算微末本领哪?不过若是他们逃到江湖上,使出本门武功,别人一见就认出来了。师父闻知他们动向,他们还是逃不了。”

梅琼珊道:“正是。正因为如此,这两个逆徒才打算对为师下毒手,以免后患。我那时只想他们要逃,却不知他们竟另有阴谋。我见天快亮了,便悄悄回到白云观,等到天亮当众审问他们。

次日天明,玄女堂弟子来观中清扫器具,见为师已回,都大惊失色。我想好啊,他们都沆瀣一气啦,只瞒着我一个人不知。当时我压住怒火,命他们传郗、葛二人来见。片时二人来到,都笑嘻嘻地向我请安道乏,嘘寒问暖。

那葛玲还有些良心,眼圈儿红红的,显是昨夜哭过了。郗成请了一个安说:‘师父离山日久,徒儿们都非常想念。每次想起师父的音容笑貌,咱们便浑身是劲,练起功来也十分刻苦,不敢偷懒。’

我听了他这一番鬼话,当时便怒气勃发,哼了一声道:‘你们练功不敢偷懒,偷情也勤快的很哪?’葛玲听了这句话,脸色登时变了,身子晃了两晃,当时便要倒下去,郗成那贼却强作镇定,装作充耳不闻,干笑一声道:‘师父越来越爱讲笑话了。我们知道师父远道奔波辛苦,特地在玄女堂备了一桌素斋,为师父接风。师父这便请罢,也好让徒儿们稍表一点孝心。’我见他将这场大祸事轻轻一句话便带了过去,显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施展,便跟着他去了玄女堂。”

唐惜惜听到这里,惊叫道:“师父,去不得啊!”

白云仙子身子一颤,凝视着惜惜道:“为什么去不得?”

唐惜惜说道:“郗师兄探出你的口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苟……苟且之事,岂不会在席间设计谋害你老人家吗?”

梅琼珊叹一口气道:“当时有你在我身旁,这两个逆徒的奸计便不会得逞啦。为师从不喝酒,想不到他们会把□□下在何处。以武功谋害,谅他们也没有那等本事。郗成那东西倒好心计,每个菜都先尝一口,再请我下箸。为师吃了一些,推开筷子冲郗成喝道:‘郗成,不枉为师救了你性命,又教了你满身武艺。你们背着师父,做得好啊!’当时便把郗、葛二人吓得不轻。郗成跪倒在地,葛玲站在旁边,脸色如土,吓得呆了。郗成那贼泪流满面:‘师父,徒儿们不肖,犯下不赦之罪,还望恩师法外施恩。’为师见他这付可怜相儿,又想起葛玲多年跟随的情份,当时便不禁软下心肠,打算从轻处罚他们。郗成见我有些动心,便冲一个女弟子连使眼色,那弟子瞧了瞧为师,悄悄出门去了。

“我当时又气又奇,喝问郗成‘你捣什么鬼?’郗成不答,只顾磕头,连头皮都磕得破了,鲜血流了一地。又听扑通一声,葛玲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为师心肠又软了几分,当时几乎便想说‘你们起来罢,我饶恕你们、成全你们便是了。’这时那出门的女弟子已回转来,双手捧了一碗参汤。郗成又叩头道:‘弟子们犯了门规,让师父生气,实在是万死莫赎。请师父喝了这碗千年长白参汤,饶恕了弟子们罢。’”

唐惜惜脱口叫道:“师父,这参汤里一定有毒!”

梅琼珊又叹一口气道:“为师见饭菜茶水中都没有毒,只道他们是诚心认错,哪里知道他们竟是包藏祸心?我喝了一口参汤,叹一口气道:‘你们都起来吧。从此以后,你们远走高飞,再不是朱雀门的弟子了。’郗成却笑道:‘师父,我们倒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赶我们出门?’我不由怒气勃发,想站起身来,却觉腹痛如绞,真气似已离身而去。郗成叫道:‘做朱雀门的弟子,有什么光采的?我要做一代开派宗师,做武林霸主!’葛玲也忽地醒转过来,一溜烟地逃出门外——原来她是假装昏晕。”

上一篇:宫主和掌门都失忆了 下一篇:野棠如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