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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难囚(257)

作者: 枇杷花开 阅读记录

独孤菲气势消失全无,白眼珠一翻,下一刻就是昏厥过去。

殿内,还有一个人,是亓梦盈。

往日里明艳动人的人,现下泪水连连,就跪在皇帝身旁,脸孔惨白的急急祈求着,“……放过母后,父皇,求求您放过母后……她,她要挺不住了,挺不住了啊。她要是没了,您也就没了,梦盈不想当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啊……父皇……”

听到有一拨人赶了进来,亓梦盈抬头,随之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跪爬上前,堂堂嫡出公主,现下全是卑微,“九哥,九哥,求你放过母后吧……求求你了……你快劝劝父皇,劝他成全母后,放母后回宫去……否则,否则,否者父皇也会性命不保的。”

“霄儿……不要……她不舍得……不舍得死!”,亓钰挣扎着开口,因着疼痛至极,声音都是颤抖的,“熬,朕熬的住……贱人、她……她会先……放弃……”

太后颤抖着坐在一旁,六神无主的仿佛苍老了好几岁,见到孙子仿佛看到了主心骨,“霄儿,怎么办啊?纤云,你看怎么是好啊?你父皇执拗,再耗下去,哀家怕是……怕是那个贱人就真的去了。”

无论如何,他不想儿子出事啊。

扫视过众人,亓凌霄摆摆手,沉声决断,“叫太医来候着,挑断皇后右手手筋,包扎好之后抬回凤仪宫。”

只要人还活着,不管多虚弱,那毒蛊依旧可以牵制到父皇。

费了她右手,也算讨回来一些,留着小命前提下,眼下能拿到最多的了。

至于放虎归山?斗了两年多,他已经占据上风,全毛全须放回去又如何?

也就稍微多费心力气,多耗些时候,罢了。

对大局没有影响。

费了右手,大半的功夫都无法施展,亓钰也不想死,咬牙没有反对。

孙子拿了主意,她很满意的主意,太后历时念起了阿弥陀佛。

殿里倒是有人不满意,亓梦盈自然不想母亲手筋被挑,还是在身体如此虚弱的条件下,可惜,凭她再哭再求,没人将她放在眼里。

待到她想动武阻止,挣扎中被冥王府的侍卫封了穴道,她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母亲在昏迷状态下被人挑断手筋。

作为闹剧的看客,纪纤云把自己定义为旁观者,站的远一些,和逍遥散人一起肩并肩。

即便和冥王做夫妻,她对皇家的斗争,丝毫没有兴趣。

“丫头,半死不活的再挑断手筋,不会一下子嗝屁吧?”,作为吃瓜群众,逍遥散人还是很合格的,不光看,还不惜唾沫议论开来。

纪纤云专业的开始点评,“刀口那么小,七天了,她折腾那么欢实,肯定心里有数,自个没事了。现在晕过去,就是疼的没力气而已。旁边有人立刻止血,妖婆功力深厚,挑个手筋死不了的。奥,顶多抬回去多养几天。”

“那就把两条手筋都挑了呗,奥,顺便把脚筋也挑了。当个木偶,省的兴风作浪。她那么坏,这个下场最适合她。”

老头说的如此欢呼雀跃,纪纤云都惊呆了,嘴巴半张着送上大拇指,“师父,您可真是个不嫌事大的。都挑了,您说的倒是轻巧,估计让您大饱眼福之后,她也就一命呜呼喽。”

第一卷:非常邂逅 第二百零六章 不能放弃

太医胆战心惊手打颤的包扎完血淋漓的手腕,昏迷不醒的皇后就被抬离了慈宁宫。

皇帝亓钰平复了片刻,待到心口的疼痛消散,坐上轿撵也离开了,顺便,带走了亓凌霄。

慈宁宫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正殿临窗卧榻上,太后接受着纪纤云手法娴熟的按摩,慈爱的脸上尽是依依不舍,“纤云啊,那个贱妇回宫去了,明日你给她拆了线,一切就该回到从前,哀家可就没福气天天让你陪着喽。”

好日子就要离她而去,又要回冥王府去过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想想,纪纤云就郁闷,“皇祖母,我也想在这天天陪着您老人家啊。就是,皇后那妖婆太黑心,恨孙媳和冥王恨得牙痒痒,她这一回老巢,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准保想主意加害我们。”

“哀家明白。宫里不少她的人,你又不会功夫,住在哀家这里着实危险。”,太后体恤的拍了拍纪纤云的手,昏黄的老眼里满是希冀,“经过这回,身体元气大伤不说,凤仪宫里的宫女太监又被肃清大半,她啊,一时半会应该不会翻起什么浪花。哎,若是那毒蛊能解就好了,不知道搜来那些物件能不能找到解药的线索。”

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起居的宫殿里?万一身边出现叛徒?万一有手段高明的盗贼?

总之,纪纤云不太相信这几天趁着皇后病重,肆无忌惮查抄来那些凤仪宫的东西有什么大作用。

不过,人总是要有希望才好,尤其是年事已高的老人,遂,她附和的笑笑,“肯定会有收获的。皇祖母,您想想看,等皇后缓过来,一看心腹们都消失了,再一看一问,发现宫里被挖地三尺似的抄家过,会不会气的再昏过去?反正啊,孙媳觉得,她得气的肝疼。”

“哈哈……”,太后优雅的用手帕捂嘴笑,“是呢,这些年了,总算让哀家小小出了口气。”

“皇祖母,您也累了,不如小睡片刻?明天就要回府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看见您,孙媳到小厨房去给您做些蛋糕,再做些菜肴,晚上,咱们边吃边聊。”

在太后那退出来,望望天边,太阳只剩半个火红的球,纪纤云撸起袖子一头扎进小厨房。

利诱找来逍遥散人打发蛋白,又是蒸蛋糕又是绞尽脑汁做适合老年人口味的菜,忙的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的,凤仪宫里,独孤菲苍白着一张脸悠悠低吟着转醒。

疼痛,让她眉头皱到了一处。

心口的痛楚消失不见,下腹刀口的疼痛丝丝缕缕,那这份疼?

是手腕!

心念一转,她的桃花眼由半睁半合猛然爆睁,焦急、担忧、无所把控……

更多的是恐惧,瞬间席卷了她。

“母后,您终于醒了!”,亓梦盈泪痕未干的守在床边,第一时间发现母亲睁了眼睛,狂喜的眼泪扑簌簌停不住,“母后,母后……”

之后,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长这么大,从她记事起,她的母后一直是光芒四射尊贵无匹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无人敢忤逆,无人不臣服,就连父皇都要礼让三分。

再看现在,病的羸弱不堪,疼的脸如白纸,惊悸非常,说不出的狼狈脆弱。

就那么认九哥摆布,毫无生气的做着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手筋啊,被挑断了,那么骄傲的母后,如何承受的住啊?

女儿在哭,独孤菲眸中有了焦距,慢慢把视线投过去,入目的不光有女儿哭的凄惨的脸孔,还有熟悉的摆设。

奥,是回来了。

回到了凤仪宫来,哼,她成功了!

峰回路转,终于有了转机,再多的苦也值了。

值了!

巨大的胜利快感瞬时席卷了她,桃花眼中有了欣喜的潋滟,苍白的脸孔上都有了些血色,疼痛让她的眉头紧皱,欢喜又牵动了她的唇角。

遂,看起来,她的笑容特别扭曲。

“盈儿,不要哭,母后没事,母后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强撑着,独孤菲唇瓣翕动着一张一合,低如蚊蝇的声音很难表达出她的喜悦和野心,“能屈能伸……嘶……总有一天,母后……母后会连本大利的……讨回来。”

“呜呜……母后……母后您、别、别说了。您歇着,身体要紧……呜呜……”

“母后身体……”,独孤菲才要说出她没有大碍,可手腕上无法忽视的疼痛让她将视线撇了过去,随即,心陡然一凉,“盈儿!手腕……手腕怎么回事?!”

剧烈的痛,包扎的纱布,都给了她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