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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76)+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没有半分脸红,秦阆抱手挑眉,好整以暇看了她:「一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惜我已经回绝元皇子了,不过,我却向他讨了另外一个人。」

「谁?」浅夕兴致盎然,着实意外,只道秦阆在代凉还有意中人。

「自然是代凉的六皇子元。」秦阆眉宇平静:「元皇子被代凉人称为『国玉』,才情横溢,风姿卓绝,容貌连代凉最美的女子也自叹弗如。」

全然不在预想之中,讶异的微张了唇,浅夕想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吃惊,脑子里走马灯似得霎时换过万种猜测:二哥是何时有了这种念头?是自己来秦府之前么?因为日夜都与那些少年倡优一处,所以才…怎,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洛氏!

「你那是什么表情?」终于察觉出有些不对,秦阆的洋洋得意全数化为恼羞成怒:「一个女儿家的,养在深闺里,怎么知道这样的事!你倒是瞎想到哪里去了,我向元皇子讨元,是想给你做夫婿…」

「呃,」如呆头鸟半空里撞了旗杆,浅夕讪讪傻笑了两声,撅嘴按着心口惊魂未定:「是二哥你说话没条理,人都被你吓死,还好意思怪旁人横生遐想。」

安下心,浅夕愈发觉得好笑,先还抿嘴闷着,后来就掌不住,终是伏在石桌上,放声大笑出来。

小丫头们都侧目张望,秦阆又想笑却又气恼,索性绷着脸一声不吭。

拼命敛住笑意,浅夕勉强问:「就因为这样,二哥觉得元皇子奇怪么?」

「是。」秦阆别了头,半晌才道:「若是寻了我去送他,果真说了什么,倒也合情理。如这般没有半句要紧话,岂不可疑?」

「二哥所虑甚是。」缓过劲儿来,浅夕点头赞同。

元琛如此试探,还提及联姻,绝不会是简单点的以球结友,惺惺相惜。

意有所指,浅夕思忖着道:「虽然大燕与代凉是盟国,但是元琛以大皇子之尊出使,二哥觉不觉得还是过于冒险了些?」

秦阆连连点头。

浅夕又问:「代凉国君还是没立太子么?」

「应该没有。」秦阆眼神一凛,若有所思。

这样大的事,除非刻意封锁消息,否则大燕不可能毫无察觉。

不打算再兜圈子,浅夕肃色直言道:「我若是二哥,必定不与这位大皇子来往。」

「何故?」秦阆并不质疑,倒正想听浅夕的看法。

「代凉国君生性优柔寡断,膝下七子皆长成,却迟迟立不了太子,可见国中争储之激烈。这次为了区区百戏,大皇子不畏辛苦、不怕涉险,千里而来,多半是想寻求皇上的支持。二哥若与之交往,难免陷入他国皇子的夺储之争,何其不值!」浅夕凝眉:「一个不慎,轻则,二哥官职不保;重则,阖府都要担上里通外国之罪。」

微微叹息,秦阆称是:「四妹所说,与我所想也差不多。我省得了,从此远了这位皇子便是。至于那元,二哥不过说笑,断乎没有与元琛皇子提起。」

浅夕微笑:「好在大皇子已然离京回国,二哥只要莫与他私信往来,便万事大吉。不然瓜田李下,帝心猜疑,早晚会被好事者利用了去。」

秦阆点头。

事情解决,气氛和缓,二人不约而同将话题抛开一边。

平日里,总是浅夕主动问及白毓,秦阆居然也成了习惯。笑笑道:「要说奇怪的人,永安侯委实也算一个。当时,若不是单师傅带他来,如今只怕我也要疑心了。」

「为何?」浅夕心里一紧。

「他与我素不相识,本无交情,现在骤然相熟,怎么都觉得不寻常。」秦阆随口闲聊:「前日就更奇怪,他居然问起二叔父的旧事。眼神里似乎还颇急切,看他素日性情可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忽然打听起二叔父不奇怪么?」

问起秦修业?浅夕也是摸不着头脑,毓儿问秦修业做什么,也想入羽林、虎贲?太牵强了吧。况且,毓儿若真是此意,秦阆也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

「哦对了,他还提起二婶娘的兄长严大夫,问严大人从前所率旧部,现在编在哪一营。」秦阆补充。

「这样么,」声色不惊,浅夕极淡地一笑:「听闻严大人做光禄大夫之前,曾在鹿门军中任郎将,烈侯当年是上将军,二人并肩作战多年。永安侯那时年幼,一直跟随白将军在军中,想是思念父亲了,所以寻访故人,聊以慰藉思亲之情吧。」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每每与浅夕提到白毓,秦阆总有一种与妹妹疏远的错觉。

「或许吧,我倒不如四妹妹更知小侯爷心意。」

这话连秦阆自己都觉得有些酸溜溜的,起身烦躁的挠头,随口寻个理由告辞出来。可在蹴鞠场的那日,浅夕、彩薇看见白毓时的怪异神色,却一直在秦阆眼前挥之不去。

第99章疑云重重

他并不是不懂情事的莽撞少年,坊间厮混时,勾栏院的婆子们也不是没想过要做他生意,只是他不好女色,兼出手阔绰,那些妈妈、婆子忌惮他的身份,并不敢太过分。

在秦阆看来,浅夕对白毓的关心已经显而易见,彩薇眼里跳动的光,则更清晰、更直露。

叉了腰,秦阆望着湛蓝高远的天,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妹妹大了,出嫁也是这一二年的事,做兄长的本就该关心妹妹的亲事,永安侯温雅年少,敦儒宽厚,倒也算是良配。不然,下次见了白毓就问一问,他若是敢看不起四妹妹的出身,这个朋友不做也罢!

只是从此,四妹妹就成了别家人,再要见就不易了,沉沉地叹气,秦阆负了手缓缓回去,从嘴里到肠子都是苦苦的。

小院儿里,浅夕还是同样的姿势端坐,心里一阵阵惊疑不定。

毓儿一定是有什么事,他不是个多话的孩子,甚至可以说天生有些少言寡语。骤然与秦阆走得近,或者可以解释为单伯维的关系,可他打听秦修业、严望山,目的又是什么?

往事一件件回溯,其实,从窦老太太寿宴白毓来秦府贺寿开始,事态就有些不正常,「奔雷剑」韦天枫为什么舍江湖自由,返回京城,奉白毓为主子;马市上他与白毓的表现明显反常,不是为了买马,他们去马市做什么;单伯维带白毓去蹴鞠场结识秦阆,真的仅仅只是偶合?

她离世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毓要这样计划着四处筹谋,以至于频频联系、打听父亲的故旧?浅夕再也无法安坐。

让彩薇找来郭嫂子,浅夕吩咐说要给桑园添买几个护院。仅凭秦阆的只字词组,已经远远不够了,浅夕想要弄明白,毓儿到底在筹划什么。

几天工夫,人就找来了,浅夕亲自去外院挑。有会几下的拳脚的庄户人,也有斯文机灵的半大孩子,都是郭嫂子精挑细算,很让浅夕省心。定下四个人,浅夕只让郭嫂子把人安置好,也不给派事儿,单等她随时使唤。

自打洛氏将桑园方圆千亩产业划归浅夕名下,桑园织出第一批素锦开始,浅夕就让郭嫂子在宁远大街的小巷里赁下一个院子。宁远大街是绸缎庄、绣庄、衣坊最集中的地方,离相府也不太远。郭嫂子不拘是在这里听差遣;还是囤货、约人看货谈生意,都极方便。

当下,这四人便被安置进小院儿里,每日出门去打听一些不着边的事儿。郭嫂子心知这是小姐另有用途的人,是以浑不干涉四人是闲是忙,让院儿里的老妈子除了一日三餐、开门闭户,其他也都莫管莫问。

不几日下来,四人里头,便有两个便被浅夕试中留下,另外两个则被送去桑园看库。

其中一个是年纪偏大满脸麻子的杨叔,京郊人,家人在一次疫病中绝了户,他也留了一脸麻子。如今年纪大了,虽会几下拳脚,体力却不如从前,被雇主嫌弃,实则是极忠诚的人。

另一个小六儿,是被人牙子拐卖来京城的乞丐。因为人机灵聪明,几次被转卖,身价银子倒是翻了几个跟头,可惜没遇着一个长久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