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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73)+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红蒹咬了手指傻眼:「什么然后…不是赢了就好了么,还要怎样然后?」

众人皆相视无语。

此时,百戏乐宫的蹴鞠场上,两队人马皆是拼死相搏,已累得人仰马翻。

惠帝见大燕得胜,自然难掩得意。元皇子大呼过瘾,命人取来他随身配剑,亲手捧了,施施然自看台上下去,赠与秦阆。代凉皇子尽皆容貌俊伟,元琛峨冠博带,捧剑赠胜者的这一幕,多年以后还在为大燕国人津津乐道。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柔然义宁王直大笑着喊:「痛快!」

惠帝遣侍者抬他的步辇下去接人,义宁王却看也不看,歇足了爬起来,拉着秦阆一道回御前。

乔太宰这才看清,秦阆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不禁赞叹英雄出少年!

义宁王豪饮了几盏茶,大喇喇抹着胡子问:「本王就是想知道,对战表演时,你们那么多花样,偏偏最后关头,你却敢只用两式倒飞燕。怎么?师傅教的都还没学到家么!」

秦阆灿然微笑:「不连用两式,怎么诓得住王爷?」

「诶?敢情你还真是诓我,胜之不武!」义宁王悔得眼角直抽。

秦阆理所当然道:「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才能立于不败。王爷英伟,又身手不凡,守得我们连门洞都难得靠近,倒飞燕最能出其不意,当然是首选。」

「既要出其不意,那你又何故两次都是同一个招数,就不怕旁人已有防备?」义宁王叉腰不忿。

秦阆闷声低笑:「一场蹴鞠下来,王爷防的滴水不漏,我等进得全是旁门左道的险球。是以,王爷笃定我们不会轻易在正面硬碰,而倒飞燕两者兼具,即是旁门左道,又从正面进攻,用上两次何妨?」

「再者,谁说故技重施,就不是『出其不意』?师傅常说,再精妙的兵法也不过数千言,然而战场千变万化,能在恰当的时候做最准确的判断,便只是依凭一计,也可屡战屡胜!」

一言既出,洛长忆赞许,连秦修业也刮目相看。

「哈哈哈。」义宁王望了惠帝:「贵国这个小卒很对本王胃口,皇上若肯赏赐,让本王带回柔然做鞠客,本王必然待以上宾。」

见义宁王竟将秦阆当做优伶,老相爷立时黑了脸。

洛长忆忙笑着出来解围:「义宁王,这个赏赐却万万使不得!」

「为何?」惠帝也觉奇怪。

「这个不肖子,是老臣的孙儿,让圣上见笑了!」要紧关头,秦鸿谦到底没让亲家帮忙,自己说了出来。

「竟有此事!」惠帝惊喜之余,深感意外。

元皇子抚掌赞叹:「怪不得!琛方才就觉他器宇不凡,只猜想是不是将门之后,不料竟是丞相亲孙!」

乔太宰也道:「秦相一家三代栋梁,老朽叹服。」

惠帝圣心大悦,洛长忆哪里肯放过这个进言的机会,当即巧舌如莲,夸得秦阆天上有地下无,直说得秦鸿谦爷孙俩脸上都快挂不住了。

娄贵妃听得怪异,一旁打趣:「既是秦相之孙,洛卿何以如此清楚。」

「娘娘有所不知。」洛长忆故作正色:「常言道,外甥像舅。秦阆是微臣外甥,微臣自然知他如己。」

「原来他就是洛夫人的次子啊,」忍俊不禁,娄贵妃笑靥如花,侧身向惠帝道:「明年颐华就要与钦儿完婚,这阆儿可就是小叔叔了。绕了半天,竟全是一家子人!」

众人皆跟着笑了。

义宁王早就被绕得头晕,只知最后,秦阆是秦相的亲孙子,是皇上宠妃家的亲戚…这下,人自是带不走了,索性卸下腰间灵玉相赠,只当交了一位小友。

惠帝里子面子全有了,当即擢拔秦阆为虎贲校尉,辖四百戎车,专事阵法。

秦修业沉默良久,终是未语。

大局已定,窦老太太、洛氏皆还不知信儿。

红蒹正说要再去探,秦鸿谦已派人回来,让安排家宴庆功。窦老太太这才喜形于色,放开手脚,热热闹闹地张罗起来。

洛氏听到惠帝对秦阆的任命,当即跌坐在椅上,半晌不得起身。拉了浅夕的手,又是担心又是不信:「阆儿真能辖千余兵士?旁人会不会欺他年少…」

浅夕微笑安慰:「听说裕王殿下十二岁随先帝上战场,十六岁西征,十九岁就率军三十万大败狄戎。区区千余人,二哥应付得来。再说,母亲你忘了,二哥还有军师呢!只要二哥诚心,单师傅不会不帮他。」

「对,对,还有单将军,这下,阆儿一定能行。」洛氏终于安心。

晚间,洛氏与秦修言剪烛西窗,执手夜话,两人絮语一夜,诉不尽的温情脉脉,殷殷憧憬。

西大院儿里,却是一派风雨飘摇。

严氏发疯一般扯住丈夫反复质问,秦修业解释数次,直说是圣意如此,大势所趋。严氏哪里肯听,气得秦修业只得撕了被她拽住的袖子,光着手臂,摔门而去。

第95章敦伦之礼

扑跌在地,严氏歇斯底里:「我是为了自己么?这个家大房要当,给他们就是,我是心疼我的铭哥儿啊!老爷,你怎么能不替自己的儿子打算…」

鬓发散落,遮了半边脸,严氏痛哭。恨不能将连日的惶惑憋屈,一次宣泄殆尽。

雁音守在廊下,门都不敢进。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秦月曦才进院子就看见这等骇人的场面。

田妈妈叹气说了个大概,秦月曦含泪上前:「母亲,怕什么,还有我呢!大房母女这对贱人,不过一时得逞,他日咱们一样样都会找回来。」

犹如捞着一根救命稻草,严氏猛地抬了头:「对,还有曦儿你呢。母亲是无望了,但是母亲一定会帮你得偿所愿,一定会帮你…」

秦月曦听得喜泪盈盈:「母亲,你放心,以后你和铭哥儿都有我呢。那娄贵妃论出身还不如女儿呢,一获圣宠,家人升天。虽说娄家摆出一副不入京、不参朝的样子,可听人说,娄贵妃的弟弟楼郎官驾车出游,便是世家显贵也要让路,满京城的官员,见面没有不巴结的。」

「裕王殿下掌着大燕半数兵马,封地多如辰星,女儿若能做了他的王妃,比娄贵妃也不遑多让。到那时,大房母女算什么,连跪在母亲脚边也不配!」

「娄妃,楼郎官…」看着娇如春花的女儿,严氏近乎迟钝的脑子终于又活泛起来:「你说的对,母亲不该目光短浅,只盯着内宅这一片天。洛氏想要,就让她拿去,母亲从此腾开了手脚,倒方便专心奔走你的事。来日方长,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奴婢的庶女,能得意到何时?」

「正是,曦儿在这里先谢过母亲。」大喜过望,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贴心话,秦月曦才满意而去。

夜已深,雁音进来伺候严氏梳洗清爽,严氏犹红着眼拥被倚在榻边沉思,仍是难以入睡。

田妈妈知道劝也无益,索性搬来杌子坐下,找话说:「夫人,奴婢看三小姐一片痴心,裕王爷那里,不如奴婢再去想想门道。」

「光她痴心有什么用?」严氏一眼田妈妈:「但凡裕王那里还有一分机会,你觉得区家大奶奶会这样一直躲着咱们?」

「那…还是照实告诉了三小姐吧,索性一心筹划遴选入宫的事。」瞒着秦月曦,田妈妈总觉不妥:「如今,三小姐比从前沉稳许多,未必就转不过弯来。」

「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不清楚。她自小心高气傲,要什么有什么,从未落过空。若是一旦知道做王妃无望,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严氏扶额叹气:「如今时间紧迫,不能由着她没完没了的使性子。这事儿,等入宫遴选过了头一关,再一并告诉她。」

田妈妈想想也有道理,从前三小姐最想的就是入宫为妃,若是知道自己过了遴选,总算喜忧各半,也是个安慰,不闹也未可知。

说起遴选,严氏又追问:「杜嬷嬷那里可都问实了?曦儿再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