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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68)+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少年们大笑起哄,有的却好心提醒说:小侯爷的「白打」功夫最好,不然单师傅也不会让他去训练场教那些孩童。

浅夕当然知道,不止如此,她还晓得白毓自小迈步先出左脚,拿筷用左手,父亲用了许多办法才矫过来。凭这个弱点,自己纵然技不如他,也未必不能赢。

白毓就知道她会冲着自己来,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了这位大小姐,但凡两人相遇,就总出些奇奇怪怪的状况。

「四小姐是姑娘家,不应战便是轻视,小侯爷不如就比试一局。」白毓正要推脱,单伯维已经发了话。方才秦阆不痛不痒的解释,令他实在难掩疑惑。

白毓只得上前,浅夕却站着不动,歪头看了他笑道:「没有彩头,赢了也没意思。」

黑着脸,白毓警惕:「你待如何?」

「若是我赢了,小侯爷得叫我一声『姐姐』。」浅夕黑瞳如漆,笑意深藏:「若是侯爷赢了,我便亲手做一件随身物相赠,扇套、荷包、腰带,小侯爷随便挑。可好?」

还好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要求,横竖就是不放过他就对了。白毓认命地望天白眼,接过球不耐道:「四小姐随意,一会儿不要哭才好。」

球起球落,翻出各种花式。比起幼时,白毓又精进不少。

浅夕正看得津津有味,回过神来的秦阆悄悄指了她长可及地的衣裙问:「四妹妹,你真能蹴鞠?可用更衣…」

「无妨。」心情大好,浅夕灿然微笑,已在期待着白毓那声姐姐。

球凌空飞来,白毓已耍完一组。浅夕退身接球,球儿稳稳落在足背上。

不同于白毓,浅夕花样简单,但是裙不露足,速度极快。旋身间,球儿黏在裙裾上如活了一般,众人都惊艳叫绝。白毓却有些发愣,总觉得有些似是而非的记忆在翻腾。

自打那次落水事件后,浅夕一直勤练身体,如今手脚灵活,已初见成效。

嫣然一笑,玉足勾起,浅夕提醒:「小侯爷,接球!」

众人皆没看明白何以正翻花儿似的球,怎么忽然就打着旋儿呼啸而出。白毓一错眼,球已朝着自己左膝而来,下意识里要左膝击球,白毓硬生生出了右腿。球儿擦过他右膝,打着旋儿滑过,飞出老远…

众人瞠目,单伯维若有所思。

「你输了!」浅夕拍手畅笑,秦阆、彩薇惊喜,都不禁跟着叫好。

白毓愣在当场,还未回神,浅夕已到他身前,眉眼里都是笑意:「这下可以叫姐姐了吧!」

第88章红斛寄情

五指捏拳,白毓全然不曾料到自己会输球,而那声「姐姐」,他无论如何难以出口,索性抿住薄唇一言不发。

浅夕等了半晌,只见他额角青筋暴起,沉默不语,猛地领悟宫宴那晚,长乐宫外,白毓曾说过「这个世上再没有人配做本侯的姐姐」…到底还是她太心急了么?

只不过一声姐姐而已,他宁可失信,也不想亵渎心中的那份唯一么!浅夕叹息心疼,转头看见一个身着球衣的孩童正忽闪着眼看他们,躬身哄道:「既然你们球头儿不肯叫,你替他好不好?」

「姐姐!」干脆利落,甜甜一声逗得浅夕眉眼带笑。

那些少年还要起哄,已被单伯维喝止,一齐撵下楼去。单伯维自己也深深瞅了白毓一眼,由秦阆带着两个小厮抬着下楼。

「请四小姐换个彩头!」众人散尽,白毓忽然望了浅夕道:「只要不是方才那个要求,本候都答应。」

「男儿一诺重千钧,做不到之事便不要轻易许诺,没得让人听了去,说你是不守信之人!」一不留神,浅夕又犯了长姐病,细语叮咛。

白毓却顿时红了脸,只当她在耻笑自己言而无信。

一时悔悟,浅夕忙道:「此事原是我不对,贪玩起来忘了宛公主在侯爷心中地位超然,小侯爷勿要介怀。」

不料浅夕会这样说,白毓越发有愧,低头道别,转身下楼。

彩薇一脸困惑,看不清自家小姐的心意。

楼下,秦阆刚送了单伯维离去,转身回来恰好撞上白毓:「我家四妹爱顽笑,小侯爷莫往心里去。说起来,宫宴之时,还要感谢小侯爷为舍妹引路解困呢。」

明明是自己失礼,这兄妹二人却都来跟自己道歉,端的是同声同气。况且,宫宴那晚明明是浅夕尾随自己到长乐宫,何来引路一说。白毓心中烦恼,讥讽道:「令妹冰雪聪明,古今无出其右者,何须旁人指引?!」

秦阆一愣。这话怎么说的?又是道歉、又是感谢,他倒来劲了!最不堪忍受,这话的意思是在讽刺夕儿,厌嫌夕儿自以为是?

钵盂大的拳手伸出来,捏得作响,秦阆怒目:「侯爷说的没做,舍妹不止冰雪聪明,还宅心仁厚。旁人若是敢欺她,任凭是谁,休怪我头一个不客气。」

闻言,白毓不怒反笑,秦阆的宠妹之情倒与他敬姊之心,有异曲同工之妙。再想想自己那件顶要紧事,好容易托了单将军接近秦阆,哪能这样半途而废。

当即拍了秦阆的肩,白毓自嘲:「秦兄的意思我省得,我还欠着令妹一个彩头呢,哪里就『恼羞成怒』了。」

秦阆到底敬他是忠烈遗孤,想必刚才只是一时心绪纷乱,口气不佳,便也揭过不提。

红日偏西,秦阆带了浅夕回府,一路都留意她的情绪。

浅夕其实是极开心的,机缘巧合,白毓竟于秦阆交好,如此一来,她再想要了解白毓境况岂非易如反掌!

一个时辰后,三人回了秦府。浅夕在洛氏处用过晚膳,又细说了韩妙容之事,洛氏宽心握了她的手,满眼感激。可以试想,韩妙容这事若不是浅夕,以她的躁脾气,还不知要闹成怎样,二房惯会刺她软肋。

整日疲累,回到晖露园,浅夕沐浴时已昏昏欲睡。

绿芜神秘兮兮捧了一只锦匣进来,浅夕困倦,眯着眼问是何物,倘不要紧,明日再看。

彩薇却被绿芜神色激起好奇,一把取过打开来,顿时两眼发亮。净房里雾气氤氲,也掩不住匣子里的一抹红焰。

「绿芜姐姐,这是哪里来得,夫人赏得么?好漂亮的反瓣石斛串子,是石榴石做的么?」彩薇边惊呼边取出手串,啧啧赞叹。

「是红斛籽。」绿芜嘴里应答,眼睛却瞧住浅夕:「是云渊少爷从淮安捎来的。」

彩薇听了耸肩吐舌。古来有红豆寄相思,只怕红斛籽意思也差不多远了。

「小姐,上次你不是说云渊少爷已经放下了么?」

浅夕也是头疼,谁知这当中又出了什么岔子。一仰头,阖目假寐,浅夕懒得再想。

彩薇将那串子套在浅夕腕上,衬了粉莹的肌肤,鲜红欲滴,真真是养眼!

「小姐,很好看呢,东都都少见。」

浅夕仍是不语。彩薇只得闭嘴,服侍完沐浴,与绿芜一道扶她歇息。倒床一觉黑甜,浅夕枕臂酣眠。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微凉,帐帘鼓动。

浅夕翻身不耐的嘟哝:「彩薇,你不曾关窗么?绿芜」

「咳咳…」

男子压抑的轻声咳嗽,本能的警惕,浅夕一个机灵坐起。

帐帘外影影绰绰,宽椅上,守灯独坐的人不是慕容琰又是谁!他这是翻窗越墙,香闺寻芳上瘾了么?浅夕按了心口恼火。

「王爷此来有何贵干!」没好气,浅夕端坐帐里。

此人并非「善类」,与他计较,吃亏的多半还是自己,倒不如单刀直入、速战速决。

「没承想吓着你。」

「王爷客气。」

「嗤…」

不知那人是不是在笑,想到他已不知在哪里坐了多久,浅夕愈发窝火,再也按耐不住道:「不知王爷何以认为浅夕会一次又一次隐忍不发!浅夕虽是庶出,却也是秦家骨血。王爷此等不齿行径,不止是辱没了浅夕,更是无视秦府,藐视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