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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58)+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秦阆执意要留下来陪着浅夕饿肚子,这院子闲置已久,空荡荡的,两人百无聊赖,只好大眼瞪小眼的坐着。

「二哥,你头上是什么?」浅夕终于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秦阆顺手一模,竟是早上断在头发里的半丬角梳,不禁傻笑。

「二哥头发都没梳好,就没出来了么,我替二哥拢一拢吧。」浅夕心里感动,起身拿了梳子站去他身后。

「好。」

秦阆端肩直背坐好,浅夕解下荷包上一根丝绦替他绑髻。

「二哥今日倒在家里,不用去蹴鞠场么?」

「少去一日无妨,这些日子实在累得够呛,歇一日也好。」

「筑球军已经开始操练了?」

「那当然!」摸摸绑好的头发,秦阆转身望了浅夕,兴致高昂:「你荐的那位单师傅当真厉害,几日下来,那群混小子个个都怕他,操练的有模有样。」

「什么师傅,是单将军好么。」浅夕撇嘴。单伯维人称「铁甲飞将」,若不是打仗时堕马残了腿,日日坐在木轮上闲极无聊,能来给他充筑球军教头?

「是是是,单将军。可外头不好这么叫,师傅不让。」秦阆眉眼里神采飞扬:「四妹你不知道,从前行军布阵我只是在书上看,自己琢磨,如今听师傅一讲才真是茅塞顿开。四妹你真是神了,怎么就知道东都藏着这么一位现成的好师傅?」

浅夕噗嗤一笑:「这就是养在外头的好处呗,杂七杂八,总能听到些有用的闲话儿。话说,再有一月就该御前表演了,可惜风采。」

「这有何难,此刻便让你瞧瞧。」

横竖无事,秦阆索性起身去到院儿里,脱了外衣系成一团做球,虽然耍起来不及皮制的好使,仍是球不离足,踢得眼花缭乱,果然非一日之功。

浅夕拍手叫好,秦阆越发把百种花样使出来,又是转乾坤,又是燕归巢,一会儿拾鱼、一会儿顶珠,惊险逗趣,看得浅夕脸颊都笑疼了。

远远凉厦栅栏里,韩妙容也不觉看住。她也曾有过这样鲜活生动的日子,却在欲念丛生的那一日枯萎泯灭,一去不回。

一套耍完,浅夕蹦跳了去给秦阆递帕子拭汗:「真好看!二哥,你们御前表演,是这样白打,还是对战?」

「一般都是白打,可师傅让我们作红黑两军对战。」秦阆解释。

浅夕连连点头:「这样方显气势,设下悬念,操演出来更扣人心弦。」

「师傅也这么说。」露齿一笑,秦阆坐回阴处歇凉。

待秦阆喘息稍定,浅夕迟疑片刻,低声问道:「二哥你饿不饿?」

秦阆忍了笑看她:「怎么,肚子饿了么?」

浅夕挠挠头:「饿到没有,有些渴。」

起身一抖皱巴巴的外衣,秦阆依旧穿上:「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些吃的来。」

「外头有妈妈守着呢。」浅夕揉着衣角。

「我不走门。」秦阆狡黠一挤眉,转身攀上墙上的高窗。

窗口颇小,秦阆身形健硕,想来小时候偷偷进出是极方便的,此时就逼仄狭小,硬试了两次,才好容易挤身出去。

第75章是非人

望着圆圆的窗洞,浅夕敛了笑意。

此时已是正午,空气中一丝儿风也没有。院儿里只剩浅夕与韩妙容,除了热闷,仿似还有说不出的刻意。

韩妙容半依在墙边,隔了栅栏与浅夕相望,凭空生出如坐针毡般的不自在。

「事已至此,三姨娘还不打算把『说不得』的那个人告诉我么?这一次,她们想要将母亲怎样?」浅夕在栅栏前站定。

「哼!她的死活与我何相干。」韩妙容偏头。

恨了一个人十几年,又岂是一日之间可以转变的。

浅夕叹气,在阶前坐下道:「姨娘难道从来都没想过,用那冰媚儿害你的可能另有其人?当年是谁在你还未发觉自己有孕之时,就先你一步知道;又是谁与你这样亲厚,让你连自己身子的状况都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或者这样说,当年在你小产之时,是谁那么巧,恰好就在你身边,神不知鬼不觉替你将事情遮瞒住,让你对她从此感恩戴德?」

韩妙容身子狠狠一颤。

清澈见底的乌眸一瞬不瞬看住韩妙容,浅夕又道:「姨娘当年才不过破瓜之年,少不更事。如今再回头看看,还觉得那是巧合么?小产这么大的事,能避开所有下人,还能为你找来周大夫应诊,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办到的?」

许多时候,真相只是隔着一层窗纸。

「你…姑娘如何知道是有人帮我!」韩妙容心慌。

「猜的。」浅夕神色坦然:「我问过母亲,母亲拷问了所有从前在你房里服侍过的人,没人知道你小产。如果小产之事是真,单凭你一人绝遮掩不过去。所以母亲答应我,先让你见一见父亲,看看背后撺掇你的那人要做什么,不想…姨娘你竟这样急!」

「你,你和洛云蕊,你们做戏…」韩妙容顿时气结:「四小姐,你真是好手段,枉我方才一直后悔连累了你,还生怕洛氏伤害于你,你却这样哄我。」

「所以说人心莫测!姨娘你今日才知么?」浅夕眉眼间都是冷意:「自古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那个与你交好的人何尝不是一早就察觉你有了身孕,欺你年轻不懂,身边又没有体己人,便在你的熏香里动了手脚。」

「到了次日,她又支开旁人,守在你身边,等着你小产,好替你遮掩,其实她是提防母亲的人知道!而你却懵懂不知,以为是自己不检点失了孩子,怕父亲会晓得你用了助情之物,所以根本不敢声张。」

「接着,她又帮你找来周大夫,借大夫之口告诉你小产的真正原因,还有那个已经不可挽回的事实!还『好意』帮你分析,整个东大院儿里,只有谁,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你!」

血淋淋的真相,韩妙容眼中恐惧,浑身颤抖如筛。

浅夕却步步剖析:「一个不能为秦家开枝散叶、没有子嗣的妾是什么下场,夫君会不会从此恩宠不再?所以纵然你认定是母亲害你,你也不敢同她撕破脸。因为你怕她会知道你已小产且不能再生养的事,之后就把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让你在秦家再无立足之地!」

「那人摸透了你的心思,玩弄你于股掌,你还当她是恩主…」

「不要再说了!」韩妙容尖声嘶喊:「我从不曾害人,待她甚厚,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

「因为她受她主人指使,要在这东大院儿里给母亲树个死敌,牵制母亲。而你是贵妾,入得了父亲的眼,所以够分量!」

「啊」韩妙容捂耳大哭。

浅夕默然无语,一任眼前的人哭号宣泄。

掩面痛哭,良久,韩妙容才稍稍平静,白苍苍的脸上是呆纳地惨笑:「四小姐,你这般七窍玲珑心,只怕早就猜到与大夫人为敌的是何人了吧。不过可惜的很,要让四小姐失望了,我根本不知道她们的打算。」

「至于四小姐说的『那人』,是从前给我梳头的孙嫂子,现在在针线房做管事。数天前,也是她来找我,告诉我夫人之所以重得老爷喜欢,皆是出自四小姐的襄助,让我去找你试一试。还说,大夫人就快倒台了,让我伺机再奋力一争。」

「就只有这些么?」浅夕皱眉。

「不然四小姐以为呢。」韩妙容眼神恍惚:「孙嫂子是外院的人,她怎会告诉我二夫人的计划。几年前,她也只是告诉我二夫人想争当家的位置,若是我想报复大夫人,正是时机。我听了当然高兴,想出许多办法旧事重提,与大夫人争吵添乱。」

浅夕想想也对,孙嫂子若是屁股明显歪在二房那边,韩妙容一定会警觉。正是孙嫂子摆出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诸多考虑都从韩妙容的利益出发,韩妙容才一栽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