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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97)+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难道,真的是为了情么?!

秦鸿谦审视着眼前这个跟他孙女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白皙如瓷的脸颊,大而明亮的双眸,纵然身为六宫群妃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是不能遮掩她刚刚二八年华的娇稚…

不过就是个离家在外,孤单的孩子啊!秦鸿谦心中莫名生出柔软来。

年前,从宋钧「预见性」的为裕王筹措粮草开始,他就已经有所怀疑了。之后,浅夕更是亲口承认,激他去给慕容琰换粮,也是她给秦月澜出的主意。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慕容琰!

至于穆太后强留浅夕入宫为妃的事,他也略知一二。现在想来,只怕这孩子来大燕之后,就已心系裕王。偏鸳鸯错配,痴情枉付,只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对裕王一腔诚挚。

无奈叹息,秦鸿谦已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孩子所做之事,无一不是悖逆之举。按大燕律,皆是死罪。偏她行事,环环紧扣,因势利导,一路行来,竟毫无痕迹可循。

最要紧,她还做了大燕臣民都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于无声无息之间,替大燕改天换日,去腐换新!就连惠帝都被蒙在鼓里,由她牵着鼻子走。

罢了,罢了!秦鸿谦望天感概。

乘着他现在还身康体健,乘着还能纠正弥补他当年识人不淑的错误…顺应天意,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

沉吟再三,秦鸿谦收好诏书,温言道:「娘娘,此诏眼下还不宜晓谕四海!但是老臣保证,皇上来日驾崩,新帝登基之前,老臣必以此诏为烈侯平反昭雪,如有违誓,甘受五雷轰顶!」

看着秦鸿谦竖指盟誓,浅夕静默片刻,缓缓点头。

眼下储君未立,确实不宜宣扬惠帝的罪行。而秦鸿谦所说,等惠帝堪堪将要驾崩,新帝面临登基之时,再以「罪己诏」让惠帝引咎退位,另立新君,民心就不止不会因此受挫,反而还会群情昂扬,对新帝充满寄望!

秦鸿谦老成谋国,自然深谙化劣势为优势的道理。

只是毓儿那里,她还须稍加劝说。不过毓儿已今非昔比,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心照不宣,无需明言也已肝胆两相照。

秦鸿谦收好罪己诏,就出去准备拥立太子的事宜。横竖内阁几位重臣,早有心里准备,推动起来应该会很快。更何况,岌岌可危的大燕现在也迫切需要接连喜讯,来提振军心民意。

惠帝则为了自己无性命之忧,相当「配合」。

先是册封裴颐华为皇后,入主长春宫交泰殿。紧接着,就又举行盛大的典礼,册立其子慕容瞻为太子,昭告四海,大赦天下。

各国混战之中,才刚刚得知了太子俭薨逝的噩耗,就又接连闻听大燕的两桩喜讯,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难辨真假,只得全都不当成一回事!

大燕堪堪避过一场危机,东都城里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惠帝也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之时,广阳宫里来了不速之客。

柔妃带着茵儿,抱了慕容恭前来探病。

惠帝失语已久,始终不得痊愈,是以心头纵然痛恨,也只能怨毒看了她,恨不得将其撕碎喂狗。

柔妃心中有鬼,哪里敢多看惠帝。

嚅嗫许久,才勉强说明来意,想给慕容恭求一块不大的封地,出宫颐养。

由此,惠帝越发笃定,恭儿乃是柔妃与那妖医淫乱而生。不然柔妃为什么如此「贤淑」,不仅老老实实不争储,还主动躲出宫去。

一个野种就妄图换取后半辈子的安逸、荣华?休想!

惠帝冷冷笑得狰狞,左手指尖勾动。

柔妃一时惊喜,忙跪凑上前去听旨。

只听「咣当」一声,柔妃人才刚靠近,惠帝便挥臂将案头一盏滚药掀在柔妃脸上。

「啊」凄厉的叫喊,柔妃下意识捂住眼角,触手之间就蹭破了一大块皮。

第529章任性一次

反应过来,自己脸上可能已经破了相,柔妃不受控制的再次惊叫起来。[]

惠帝手重重往下一挥,两个宫人就过来将柔妃架起,捂了嘴倒拖出去,跪在宫门前。

茵儿抱着慕容恭,生生被吓傻,说不出一句话。

少顷,四喜出来,看一眼一脸燎泡的柔妃,扬声道:「传圣上口谕,柔妃冲撞圣驾,其心可诛,罚跪宫门一日,圈禁华宫!」

罚跪一日!从此圈禁!这是铁了心要她留下一脸伤疤,永不复相见么?

柔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次又一次扑向高大的宫门,哭诉哀求。

茵儿抱着慕容恭,又不敢随意下跪,只能傻愣愣站在一旁,任泪水沾湿衣襟,也无计可施。

内殿里,惠帝侧耳聆听着柔妃的哭喊,笑意残忍。

他就是要折磨她,看她发疯失措,如此心里才会有少许报复的快感!

这是柔妃罪有应得!

叫喊声从最初的歇息底里,到痛哭不止,再到偃旗息鼓…柔妃渐渐跪不直身子,歪倒在青砖地上,意识迷离。

惠帝索然无味,嫌弃朝四喜一挥手,再懒得理会。

悦仙宫里,琼花提裙进殿,附去浅夕耳边,一番细禀。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皇上已经下旨圈禁了柔妃。这几个时辰跪下来,那脸恐是痊愈不了了。奴婢听那边说,柔妃竟是去求皇上给恭皇子赐封地的…皇上哪里肯这样轻易放过她!做下那等事,难道还想去享清福不成?」

浅夕听罢似笑非笑:「她要把真相端到皇上面前去,就怪不得皇上寻机发作!」

「娘娘…」

主仆二人正说着,芳怡行色匆匆从外头进来。

「怎么?」浅夕心里一咯噔。

芳怡也不兜圈子,忙道:「娘娘快去看看吧,怡主子怕是不好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昨天还好好儿的。

浅夕不敢耽搁,霍然起身,随了芳怡往桐花殿去。

到了内殿,竟然遥遥听见秦月澜在发脾气。

浅夕不禁松了一口气,疾步进去扶了她细问。

秦月澜瞧着浅夕进来,罕见的面含愠怒,冲她问道:「你为何还留着那昏君?如今瞻儿已是太子,秦相、董阁老一力辅佐,今日,那昏君更是连柔妃也圈禁了起来,三皇子再不是瞻儿威胁,如此,那昏君还留着何用?!你是要我到死都看不到那昏君的下场么?」

浅夕愣神儿,她没想到,因为惠帝,最先愤怒爆发的人竟然不是白毓,而是秦月澜。

惠帝暂时留着,当然是有用的。

最近发生太多事,尤其是太子俭的枉死,以董阁老为首的许多朝臣都还沉浸在追思旧主的怀念里。而瞻儿的威望,远远还没有建立起来。

如果此时,惠帝骤然暴毙驾崩,那么后宫弄权的痕迹就太重了,也容易引起如董惟元这等清流人物的反感!

所以,浅夕才宁愿再委屈自己和白毓一些,也想先帮瞻儿把根基扎稳,以便获得前朝重臣最大的扶助。但是她不曾想,这样做,同样得委曲求全的人还有秦月澜。

自从秦月澜与她同仇敌忾起,抱得就是与惠帝一决生死的决心!现在秦月澜已愈发消瘦,渐渐显出要下世的征兆,但是惠帝还荣养在广阳宫里,她怎么能不急躁愤怒!

「原来是这桩事啊,姐姐,不要激动,其实夕儿早已有安排!」脑中念头飞快闪过,浅夕含笑扶了秦月澜躺下:「那昏君恶贯满盈,死就是便宜了他!」

「那你待要如何?」秦月澜仍是不悦。

「自然是让他追悔莫及,生不如死啊!」浅夕目光犀利:「大宫后山上,有一座『渐台』,六七丈高,台下是半丬悬崖,一泓寒水。过几日,我就寻个机会,便让林保将他送去。从此每日一碗稀粥果腹,无医无药,管教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恶疾缠身,孤寂崩溃而死,可好?」

眼中权衡片刻,秦月澜一点头道:「好!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昏君去了渐台,我要亲自去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