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86)+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严若儒当时听罢,心里立刻就打了鼓,知道这次自己在劫难逃,但他又不太明白尹荣说的这个「不能染指」的人,到底是谁?

秦月胧么?还是柔妃、程心若?抑或是惠帝…

惠帝,他是头一个排除的。

因为如果查出是他下毒戕害惠帝,那绝对会是万钧雷霆之天威巍巍降下,整个大宫都要跟着震三震。像这么悄悄儿的锁了他,还不痛不痒的来问话?不可能!

那么剩下的,多半就是秦月胧和柔妃了。

下意识里,严若儒侥幸的希望是秦月胧的事出了漏子,这样他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是柔妃的事漏了馅儿,那他必死无疑。

果然,张轶珍问了几句,严若儒心里就一块石头落了地,独独就是诱奸秦月胧之事,跟柔妃半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还不等张轶珍用刑,他就利落招供了这天牢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只要他能保住命,柔妃一定会设法救他。

事情都按照浅夕设想的方向,一路朝前发展着。

起身去榻畔看了看,见秦月澜歇的甚是安稳。浅夕便出门带了芳怡、琼花,一起往太后殿去。

那边,张轶珍已经将审问的结果禀报了穆太后。

穆太后震怒之余,也疑窦丛生!

一个妖医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如果没出点儿么蛾子,说出来都没人信!可严若儒自进了太医署就是在华宫当值,假如质疑他,就必要牵连柔妃,牵连了柔妃,就意味着牵连到三皇子慕容恭…

正在犹豫不定之际,一道凤裙金冠的身影披着门外霞光一步步踏进殿来正是浅夕。

穆太后病入膏肓,已经接近目盲。独这道风华遗世,柔韧毓秀的身影,如同有着灼灼华光,教她记刻在心里,生出信赖。

「情况你都听说了么?」眯起凹陷的眼,穆太后微微侧耳,温和的问浅夕。

「听尹荣说了。」坐去穆太后什么,浅夕替她揉按着双肩,抿嘴不言。

晚霞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穆太后闭眼倚坐,浅夕十指如兰,轻轻推拿揉捏,替她舒缓病痛。

看起来仿佛温馨至极的画面,但是包括芳清在内的一众宫人,却都大气儿也不敢出。

两位后宫之主的沉默,决定着一位后妃和皇嗣的命运,谁敢打搅!

良久,穆太后将混沌的眼睁开一线:「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臣妾对宫规懂得不多,所以想得也简单!」浅夕手上不停,唇边甚至还带着轻柔的笑意,说的云淡风轻。

穆太后听得心里沉甸甸地,困惑转头道:「哦?怎么个简单法。」

停了手上动作,浅夕悠悠道:「若是柔妃并无异议,张大人便可结案了,至于量刑…就判『斩立决』吧;若是柔妃为莫太医求情,那…」

话说一半顿住,穆太后、芳清都竖起了耳朵。

浅夕微微一笑:「那就再查一查!」

芳清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头一次,她觉得「生」比「死」让人更觉得畏惧,「查一查」比「斩立决」听起来更可怕因为死,意味着结束,意味着既往不咎。可是让严若儒活着,继续追查下去,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完,柔妃和恭皇子命运未卜!

咬紧下唇,芳清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柔妃这个时候不要犯胡涂,祸及自身和恭皇子…

穆太后也心中震动,没料到浅夕会这样说。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浅夕处事之独特、有效!

正准备点头表示赞同,忽然,外头一名长秋宫女官隔门禀道:「贵妃娘娘,柔妃娘娘在长秋宫求见,尹大人让奴婢来禀问一声。」

各人都是心里一沉。

只听寂静中咯嘣一声脆响,芳清忙按住手中哆嗦的茶盏,脸上痛惜。

浅夕暗暗冷笑有的人就是这样,放着现成的生门不入,偏要往死路上行,汝之奈何?

眉头一皱,穆太后闭了眼:「那你去吧,看她说什么?」

浅夕却眼中澄明,如月下流泉一般婉言道:「不如还是宣来这里问吧!有太后在,柔妃必然谨思慎言些。」

这话,便是要再给柔妃一次机会的意思,望柔妃能在穆太后面前理性起来,认清自己的身份,控制情绪。

穆太后当然明白其中善意,微微点头。

芳清忙出去,亲自传话宣召。

浅夕悠然踱去一边,端起已经微凉的茶,轻啜了一口。

如「机会」这种东西,是给尚且有救之人的。对柔妃这种,已然自身不洁,万劫不复的货色…浅夕只是想让穆太后亲眼看清楚,她是怎么作死的!

少顷,那女官便引了柔妃前来。

路上柔妃听说穆太后肯召见,心中顿时大喜,深感严若儒这次可算有救了。

丝毫不觉气氛有些冷清。

柔妃进殿就伏跪请安,带了极乖巧的神色道:「臣妾不孝,竟不知太后身子大好,不然,必带了恭儿一道来给太后瞧瞧。」

见她张口就提儿子,穆太后心中稍宽,只盼她能以恭儿为念,不要犯胡涂。

「起来吧,」穆太后声音恢复了几分暖意:「你素日有孝心,哀家心领了。再说哀家这里一股子药汤子味,小孩子家家的,还是不来的好。」

第514章刑期另议

指一指身旁的锦杌,穆太后示意柔妃坐下说话。

「哀家这里日日一股药汤子味儿,小孩子五感娇弱,还是不来的好。哀家听说恭儿生得贫瘦,你多用些心,莫要又像仙儿那般,小小年纪,极弄的一身症候!」

只是一味说着娇儿弱女的话题,穆太后起心不问来意,指望柔妃开不了口,好知难而退。

哪知,柔妃听罢,便连连摇手道:「不会的,太后娘娘勿要担心。仙儿的不足之症是娘胎里带下来的,现在已经好多了;恭儿也不过是生得纤瘦些,身子却健康。说起来,两个孩子能有今日,都是莫太医的功劳,仙儿的咳疾已经一年没犯过了,恭儿也是因为他尽心保胎,才生的这样顺利。对了,莫太医还跟臣妾保证过,用不了一年,定然将恭儿养得白白胖胖…」

「够了!」穆太后厉声猛喝,无光的瞳仁里闪过阴沉。

芳清脸白如纸,心中无奈叹息。

「龙女皇嗣,皆受大燕先祖福荫,与一个太医何干?他狂妄虚言,你也跟着犯胡涂!」穆太后许久不动怒,一声吼出,竟然要虚脱一般,脑中晕眩。

柔妃吓得低了头,滑下凳子,跪在地上认错:「太后息怒,臣妾也是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

上前扶住穆太后,芳清忙轻声劝道:「太后莫要动气,柔妃娘娘既已知错了,自会回去思过,您就不要再怪责了。」

浅夕低垂着眼帘,唇角不可微见的冷笑芳清这样百般的提点、维护,只能让穆太后更早看清柔妃,彻底断了幻想。

受了提醒,穆太后一抬手就指殿外下了逐客令:「你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柔妃哭得梨花带雨,不仅不退,反而朝前跪行了几步,哀求道:「臣妾不知道莫太医犯了什么事,但求太后明察,仙儿确实是得他医治才大好了;恭儿的身子,也还指望他调养…您骂臣妾胡涂也好,不识大体也罢,求您看在臣妾爱子心切,看在皇上膝下子息单薄的份上,留莫太医一命,待他调理好了恭儿,再治罪也不迟啊!」

「你你你…」手指颤抖,穆太后几乎气得仰倒。

芳清也跌足劝道:「柔妃娘娘,莫怪奴婢多嘴,您难道还真胡涂了不成,恭皇子的身子固然要紧,可大燕除了莫太医竟无旁人了不成?您这般为个不相干的太医求情,岂不有失身份!」

穆太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握着胸口心痛不已。她好好儿一个小皇孙,又要被断送了不成。

眼见穆太后与芳清无计可施,浅夕方缓缓起身,接话道:「芳清说的有理,柔妃你莫要一再胡涂。虽然宫中的太医未免中庸保守了些,不甚作为,但莫太医的医术也不是天底下独一份儿。旁的且不提,单只他的师祖、师伯惠济山济世老人及其门内几位高徒,医术未必就不如他!柔妃你若真担心恭皇子,本宫就设法从他们之中请一二位入宫来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