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80)+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四喜心脏几乎已经停了跳动,脸上灰败苍白。

花树间,轻吟沉喘之声已经渐起…

「嗯?」细小又惊奇的声音。

短暂的确认后,这声音便霎时化作了惊恐:「不要,皇上…不要啊!求您,皇,皇上…」

花树一阵乱摇,之声不绝。

惊恐变成的哭泣:「皇上,求您饶了臣妾吧…臣妾错了,皇…啊」

陡然一声凄厉的尖叫。

单儿脸扭曲惊恐,四喜眼神呆木的像个死人…

惊叫声却仍然没有停止。

「啊唔,唔呜呜呜…」

树枝不再摇晃,庄娥的惊叫声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只有惠帝沉重的喘息和强横的冲撞声隐约传来。

月儿再次隐进云里,夜漆黑,漆黑,让人心瞧不见一点儿希望…

惠帝已经带着四喜离开多时了。

单儿强忍着抽泣,一件件拾回庄娥被撕碎的舞衣,抽掉堵在她嘴上的布团。

周遭静得吓人,单儿看不见庄娥脸上的表情,什么话也不敢问。

取出自己的绢帕,摸索着去擦拭庄娥腿间的泥泞,一个冰冷如鬼的声音忽然道:「别动,脏!」

毛骨悚然,单儿反应过来是庄娥在说话,再也控制不住紧绷的情绪,低声哭出来。

「回宫…」

「是。」

空气中弥漫着腥膻的味道,连单儿都想逃离。

架起庄娥,仓皇离去。阴暗的夜色里,庄娥眼中已是死寂方才,借着亭中光线和几缕月色,惠帝的病征她就算没看真十分,也看清了六七分…

这就是现世报,自食恶果么!

扶余没有了,她也完了。

次日,惠帝还在称心如意的酣睡之中,四喜已经挨过板子,跪在悦仙宫里领罚了。

陈太医也陪跪一旁,神情肃然。

浅夕扶额头痛。

「本宫说过多少次了,若是劝不济事,起码要学着防!你这样日日跟着皇上有何用?黄禄人呢!除了会撺掇皇上生事,要紧的时候,他都跑到哪里去了,挨板子怎么不见他也分你一份儿?!」

低着头,四喜肠子都悔青了。

扪心自问,这位郁贵妃真的没有旁的宠妃那般霸道。即使现在六宫之权都尽在她掌控之中,也并没有对他们广阳宫的奴才横加干涉,尤其是对他。

举凡有了事,都是让尹荣传话提点,给他留足了颜面。

但是黄禄的事,尹荣前前后后真的不是提醒他一次两次。但是他总怕弄了更精明有本事的人来,威胁了自己的位子,所以,一直用黄禄这等庸人占着坑,让皇上只能瞧见自己的好,一心倚重自己…

现在,庄妃出了事,按宫规,郁贵妃若是将他发配去守陵,都算是轻的…只打几板子,简直就是恩典!

心里忐忑,四喜诚意告罪。他要是手底下有几个得力、识眼色,又怎么这般捉襟见肘,以至于捅出这样大的篓子来。

「求贵妃娘娘恕罪,都是奴才眼皮子浅,才坏了事。奴才回去这就撵了他,再选了机灵、腿脚勤快的来,让贵妃娘娘掌眼!」

四喜说一句磕一个头,浅夕听得烦:「现在才知道亡羊补牢,晚了!好在现在扶余国那个样子,不然…」

顿了顿,浅夕转向陈瑞,吩咐道:「这病过人,从前又不曾见过,谁知道近身伺候的宫女不注意会不会也染上!庄妃是肯定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一会儿本宫让尹荣与你同去,先将清漪宫隔离起来才好。至于送她去哪里养病,你也赶紧拟几个地方出来,本宫自会与皇上商议。」

这话的意思,就是事情到此为止,剩下的都交给她来周全。

陈瑞、四喜皆松了口气,各自下去安排。

惠帝醒来后,听说浅夕封了清漪宫,也一脸无所谓。

浅夕甚至怀疑,惠帝根本就是故意的,好这样无声无息打发了庄娥,免得她留在宫里哭哭啼啼的整日为扶余亡国呱噪…

宫中诸人皆不知庄娥又犯了什么事,不过浅夕向来行事有章法,众嫔妃也不敢私底下妄议,横竖早晚懿旨治罪,总是要说缘由的。宫里并没有谁与庄娥感情格外亲近,自然也没人刨根问底。

裴颐华听说后,立时猜到庄娥遭遇了什么,同时也鄙夷庄娥品行不端,自取其辱。

华宫里,严若儒喜上眉梢,只觉得近日越发顺风顺水。

柔妃听严若儒给她讲庄娥的「下场」,难得的开怀畅笑不止。

「哎唷…哎呀」笑声陡然变成抽气之声。

「娘娘怎么了?是,是要生了么…」

茵儿慌了神。

第506章作死

捧着肚子,柔妃一声迭一声的叫喊,模样越来越痛苦。

严若儒也有些着慌,按了她的腕子,细细的诊。

「怕是要提早生了,让接生的宫人准备!」

严若儒一句话说完,茵儿就白了脸,慌忙往外跑。

华宫里乱成一团,柔妃难受不已,宫人们就跟着花样百出,大半夜的太医署、内务处、御膳房、尚宫局全都被闹了个遍。

惠帝直皱眉,想着秦月澜临盆时难受成那个样子,也没见闹得阖宫不安,更觉柔妃也太骄横了些。

丝毫没有期盼着孩子降生的喜乐心情,惠帝甚至让四喜前去训斥。

华宫的宫人气焰顿消,全都战战兢兢,没一个人敢禀告柔妃。

浅夕闻听,冷冷一笑,吩咐让尹荣晓谕各宫。

「皇上日理万机,又在病中,受不得闹,故儿才会出言训斥。然诞育皇嗣乃是后宫中一等大事,不过几日时间,柔妃宫里要什么,只管给便是!能耽误什么事?」

各宫听了,都道贵妃娘娘是菩萨心肠,有母仪天下之德。

华宫里诸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柔妃则如在刀山火海中煎熬一般,生生痛了三日三夜,哭喊到精疲力竭,才诞下瘦瘦弱弱一个男婴。

惠帝听说是皇子,移驾华宫。

奶嬷嬷抱了孩子出来给惠帝瞧,惠帝一见孩子生的瘦小,心中就觉不喜,偏孩子又一直哭闹不止,眼睛从头到尾都没睁开过。惠帝被吵得头疼,匆匆赐了名字,连柔妃面都没见,就回了广阳宫。仓促之下,连带着赏赐也疏忽了,次日才让宫人送过来。

帷帐里,柔妃不顾产后虚弱,哭闹痛骂:「慕容恭?!为何她的儿子就高『瞻』远瞩,万民仰止,本宫的孩子就只能『恭』逊有礼?本宫哪点不如一个庶女出身的怡妃?」

茵儿试着劝道:「娘娘莫动气,许是皇上想着,小皇子们将来兄友弟恭,一团和气…」

「啪」!

冷不丁柔妃一巴掌甩在茵儿脸上,恨恨道:「你才识得几个字?就在本宫面前教训!什么兄友弟恭,狗屁!凭什么本宫的孩子就一定要排在她们后面!本宫不服…」

自此,柔妃便日日闹腾不休。

阖宫都只当皇嗣诞下,便可松快两日的,哪知柔妃生了孩子后,更变本加厉,教人一天也清静不得。一整个月子里头,不是挑剔膳食,就是挑剔用度。御膳房、尚宫局的几位尚宫几乎是看见华宫来人,就躲之不及。

浅夕冷眼旁观,任柔妃作死也懒得管现在她的心思,全都集中在秦月澜身上了。

这些日子以来,陈太医和曲婆都尽了全力为秦月澜吊命,使者金涣更是不遗余力,设法从柔然搜罗各式灵药,送进宫里。

一众人等精心维护之下,秦月澜的病征竟然没有恶化。

陈太医暗自叹息,这命可真是一日千金啊!

秦月澜自己也心知肚明,是以,每日只要清醒过来,就高高兴兴地珍惜着和孩子相处的每一刻,将那可爱的小眉眼深深记在心里。

宋氏很会照顾孩子,也很会说话,专挑秦月澜听着高兴的,能安心的话题说。秦月澜知道柔妃产子的事后,越发觉得浅夕之前的决定明智。

旁的且不说,只裴颐华的出身、才名,这宫里就没有哪一个嫔妃能越得过去!将来就算自己走了,瞻儿也有一个极尊贵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