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74)+番外
浅夕微眯的眼跳了一下,略自谦一二,便三礼谢恩。
「爱妃平身…」惠帝哈哈一笑,终于从浅夕手中接过襁褓。
素来亲情寡薄的一个人,哪里抱过这样小的孩子?好在宋氏是个伶俐有经验的,将襁褓系得紧,惠帝还能勉强生疏的抱在怀中。
小小的人儿,入手极沉,惠帝只见孩子生得宽额方口,面相福厚,眉眼更是与他有六七分肖似,心里便觉十分受用。再伸手逗弄几下,孩子在襁褓里踢腾得也十分有力,惠帝就更高兴了!
谁说他生不出儿子的?这不是健健康康、福福气气的一个么!
一扫颓废之情,惠帝逗了半晌,才想起来让乳娘解开襁褓,要亲自确认一番。
浅夕已经没了耐心,淡淡笑道:「怡妃怕是等急了,臣妾进去报喜,教她也高兴高兴…」
惠帝这厢开心地找不着北,嘴里连声说好,眼睛只顾得看孩子。
浅夕腹中冷哼,转头又进了内殿。
榻上,秦月澜已虚弱的睡着了。
曲婆、陈太医战战兢兢守在一旁,看上去都跟丢了半条命似得。
外头惠帝的话秦月澜迷迷糊糊听不见,他们可是都听清了,眼前这位主子,已经跟皇后没有两样了。妃子随便杀人,那是私刑,还要受宫规约束!但是她若要杀人治罪,不过就是事后给皇上禀一声的工夫!难道皇上还会因为他们这样的人,责骂贵妃不成?顶多就是皱皱眉,就过去了…
曲婆心里生出几分寒意,浅夕和秦月澜的关系有多密切,她是最清楚的,就算澜主子真的无力回天了,她也要打起百倍精神,尽十二分力。不然,盛怒之下,谁知道这位娘娘会做出什么事!
浅夕却没工夫去揣度旁的,上前仔细端详了秦月澜的脸色,只见她睡容安详,呼吸比之前清楚了些,心中稍慰。
「怎么样,控制得住么?」
听见浅夕肯耐着性子问病情,陈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道:「臣无能,现在是以金针控制一时,只盼怡妃娘娘能熬得住,服下汤药,再进些流食,让臣等徐图治疗良方。」
这么说,就是多半无救,但是哪怕一星半点儿的希望,他也要争取。
浅夕默然点点头:「能拖得住,就是好事,你们也辛苦了。」
全然失控的一日,浅夕身心疲惫。
陈太医、曲婆坚持要守在内殿,让浅夕烦闷的心情稍稍缓解。
见状,琼花也上前开解:「这里人多了只怕怡妃娘娘也闷,不如奴婢陪娘娘到前头坐着歇一歇。」
浅夕知道后面还有的熬,乘空稍事歇息片刻也好。
外头正殿里最是清净,浅夕出来时,已经不见惠帝的踪影。宫人禀说,皇上等不及,晚上就要设宴庆祝。浅夕听了没有说什么,芳怡抱来宝儿,浅夕哄了哄了她,就忍不住抱着孩子歪在软榻上,朦朦胧胧眯了眼。
琼花悄声搬了锦杌过来,芳怡便坐在软榻旁,一手托住襁褓,防着浅夕睡沉了松手;也免得把宝儿从浅夕怀中抱出来,扰了她浅眠。
两人刚静悄悄安置好,就猛地听见庭院里,宫门外两下短促的拍门声和哭喊。
芳怡、琼花都骇了一跳,急忙起身想掩殿门,浅夕已经一睁眼醒了。
眼中闪过寒色,浅夕将宝儿交在芳怡手中,也不起身,冷冷问道:「是谁!」
琼花心里打了个冷战,她从来没见过浅夕这种面无表情,却让人胆寒的样子。
仔细附耳听了片刻,琼花没敢出去:「听声音,仿似是庄妃。」
浅夕忽然一笑,模样可怕之极:「她不来贺喜,反倒哭闹,今天是什么日子,她不知道么?!」
琼花立时心领神会怡妃娘娘命垂一线,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但是整个桐花殿,每一个人敢说。庄娥这一哭,是触到她家主子的晦气无疑了!
「奴婢出去瞧瞧看是个什么缘故,莫不是来得欢喜,走得急了,不小心在门外摔了一下。」琼花信口和稀泥,她隐隐有种感觉,今日若是没人提醒庄妃一句,估计庄妃能躺着从桐花殿出去,再被关进清漪宫三年五载也说不定。
第498章庄娥闯宫
浅夕不可置否,只是眼神寒森森的,让人看不透。
琼花捏着身侧的裙子,手心里全是汗,稳稳出了殿门才敢一路跑去宫门口。
好几个宫人分了里外两拨,里头顶着门,外头一声迭一声的劝。
琼花把脸一沉,低声怒道:「怎么回事?」
「谁知道庄妃娘娘怎么回事,来时就和疯子似的,哭天喊地要进来面见贵妃娘娘,奴才怎么敢让她进!问什么也不说…」一个宫人尖着嗓子,脸上尽是不屑:「姑姑可不要出去,这门若是开了,她一准儿撞进来!」
「她?」琼花两道扫帚眉顿时竖了起来,沉声斥道:「她是谁?就你一个半截子奴才也配问她!贵妃娘娘和怡主子先后生产,你们就都皮松了是不是?跪下来掌嘴!」
本来面目就丑,发起怒来更吓人,宫人见了琼花这样子,腿一软,就跪下开始响亮的掌嘴。
「停!一会儿给我滚到僻静处掴去,没得让贵妃娘娘听见闹心,开门!」
那宫人嘴已经有点儿肿,忙含糊道:「姑姑,开不得…」
「你是要等贵妃娘娘亲自出来发落?大喜的日子,听这哭的,象话么!怡主子是妃,『她』也是妃,你是想给你家主子招话柄是不是!!还不快开!」琼花恨不得捏拳揍他,哪里顾得听他嗦。
那宫人眼里迷糊了一下,摇摇晃晃起来跟人合力撤了门闩。
琼花闪身出去,憋出一丝温和的笑,轻道:「庄妃娘娘,可是前来贺喜的…哎哟!」
话说一半,一个水蓝色身影拼死撞过来,饶是琼花力大,也被重重撞在门框子上,那人影已经冲进庭院去了不是庄娥又是谁?
「庄妃娘娘,不可…」琼花揉着心口。
宫女单儿紧随其后,也惨白着一张脸跟进去,猛跑出几步又回头胡乱一福礼:「花姑姑莫怪,人命关天!」
「花菇」你个蛋蛋!一个个这是都活腻了么?
琼花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哀嚎:完了完了,流年不利啊,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心口被撞得生疼,琼花也不敢迟疑,跌跌撞撞,也一路飞奔回去。
到了殿前的台阶下,庄娥忽然刹住脚,敬畏的迟疑了片刻。
琼花这才看清,这位娘娘一脸泪痕狼藉,发髻也歪了,两缕乌发正垂在耳畔无风飘荡,甚是失仪。
「来了,就进来吧。」
殿内满含倦意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庄娥愈发不敢唐突,掏出绢子拭干泪痕,单儿也赶紧过去,帮庄娥绾好头发,理正宫裙。
收拾妥当,主仆二人摇摇晃晃,一前一后,进了桐花殿。
琼花满心狐疑,这倒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教好好一位娘娘竟撒起泼来。
殿内,芳怡站在软榻一侧,温柔的摇哄着怀中的宝儿。
浅夕依旧歪在迎枕上,阖目养神。
见了这架势,庄娥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宝裕公主只两个多月;内殿里头还有刚生了孩子的产妇;郁贵妃两头忙碌,必然辛苦疲累不管哪一桩,也容不得随意喧哗!可…她真的是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庄娥鼻子里又开始发酸。
强忍下眼泪,庄娥端端正正的伏叩下去,轻声问安:「贵妃娘娘恕罪,都是庄娥轻狂无状,惊扰了宝公主。」
微微欠身,浅夕睁了眼:「她一个孩子,担不起庄妃如此,起来说话。」
身子伏得更低,庄娥摇头不肯,泣声道:「庄娥来求娘娘救命,求娘娘救救扶余国的百姓!」
闻言,芳怡、琼花都不禁侧目。
浅夕愣了愣,旋即笑道:「本宫何德何能,救得了一国百姓?庄妃莫不是胡涂了!」
「不,不是…求娘娘,现在只有娘娘才能救扶余了…」庄娥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