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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28)+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下一刻,惠帝便一脸阴郁惨笑站在殿门口:「放开他!朕倒要看看,朕的『密诏』是什么样子?!」

心中微微一沉,浅夕忽然想到一件事。

当年惠帝与严望山往来的那些私信可不正是在严若儒手中!所以,惠帝的密诏,他伪造的出来…更可怕的是,这一纸密诏,一下子便可以将柔妃从嫌疑中摘除一个深宫中的嫔妃,就算对朝政了解一二,但是对于那些密函、印信,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严若儒这一招真狠!

浅夕兀自沉吟对策,惠帝已经将那薄薄的绢帛拿在手中。

熟悉的字迹,一般无二的旧时印鉴,惠帝摇晃了一下,看了看依旧跪在廊下,茫然无辜的柔妃,仿佛忽然认识到一个事实。

太子,竟然真的是太子!

明明心中愤恨,表面上却装得那样恭顺,还假惺惺给他抄什么「孝经」,才十多岁的孩子啊,多么深沉可怕的心机。心若不过一介女子,他也可以设计让侍卫将其奸污至死,以泄心头之恨,那么对他这个父皇呢?

他日日勤学,是不是就等着一个机会,将他取而代之!

危机和愤怒顷刻间淹没了惠帝的理智,高举了手中的绢帛颤抖道:「去,将慕容俭这个逆子,给朕带来!」

情势急转直下,柔妃已经傻了眼,攥着衣袖跪在廊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再说点儿什么,煽风点火。

另一边,赵的世界里却已经,电闪雷鸣,天塌地陷。

「皇上,不可听信这些狂徒的谗言啊!」不顾一切的扑跪上去,赵再也无法淡定:「俭儿还是孩子,皇上唯一的亲骨肉,他不会…」

听见「唯一」二字,惠帝愈发邪火喷薄。

他就是一直忌惮这「唯一」二字,才一直对慕容俭多有宽待,但是结果,却仍然让他抓狂。

一脚踢开赵,惠帝怒吼:「还不快去!」

「皇上,太子在永乐宫,董阁老刚刚前去。」四喜期期艾艾,却不敢不禀。

「哈,」惠帝骤然冷笑:「原来一早就心虚了么?好,很好!」

蹬蹬冲下玉阶,惠帝一把拔出金吾卫佩剑,就朝宫门外去:「如此,朕就去亲手杀了这个逆子!」

「天哪!」赵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根本不知道一纸什么样的帛书,就将事情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下意识扑上去,赵紧紧抱住惠帝小腿,怎么也不肯撒手。

「皇上,俭儿若有什么不是之处,望皇上教导…」泪流满面,赵陈情:「他还只是个孩子,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让皇上这样生气?皇上不可冲动,若是我等女流不足信,求皇上诏了董阁老细问相商!事出突然,必有蹊跷,太后将俭儿留在永乐宫,必有道理…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众人只是恍神之间,惠帝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入赵的肩胛。

第437章偿命

下意识吃痛缩手,赵惊叫着几乎昏厥。热门网首发)

惠帝却如同未见一般,拔出长剑,抬腿又走。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鲜血瞬间浸透了赵肩头的衣衫,触目惊心。

「皇后娘娘…」惊呼声此起彼伏,众嫔御皆已吓傻,唯有裴颐华大着胆子过去,将赵扶起依在自己怀中,低声安抚。

长剑入肉并不太深,看赵神志清醒,浅夕知道无碍,立时高声斥道:「关上宫门!」

广阳宫里的宫人都已吓得惨无人色,个个呆头鹅一般。

浅夕玉手一挥,两名身手矫健的长秋宫侍中立时朝宫门疾奔过去。

沉重的宫门,「吱呦呦」关上。

「谁敢!朕要杀了你们…」惠帝长剑上血珠甩出,空气中立刻弥漫起血腥。

「金吾卫何在!拦住皇上!」情势紧急,戾气陡然浮现在浅夕额间,一股森寒之气弥散开来,金吾卫都打了个激灵,心中莫名恐惧。

「皇上不过一时之气,你们是想看着皇上手刃亲子,还是想让大燕再无储君!」高立在玉阶之上,浅夕神色镇静,风姿威仪。

「喏。」

金吾卫皆清醒过来,纷纷过去夺取长剑,困住冲动的惠帝。

无奈血腥早已激发了惠帝的暴虐,金吾卫刚一近身,惠帝便扬天咆哮道:「朕的死士都死到哪里去了!果真是要反了么?!」

闻言,浅夕顿时修眉深皱,手中长甲悄然扣起。

惠帝的广阳宫里一直养着死士暗卫,若有行刺或惠帝遇险,这些死士便会现身。如方才的情形,若是惠帝不召唤,死士断乎是不会出手的,但是现在,情势恐怕要失控了。

几道流烟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飞檐之上。

浅夕忙提裙下阶,去往惠帝身边无人会将她当做威胁。

忽然,一道凄厉的尖叫刺激了每个人的耳膜。

「皇上,是臣妾!」鲜血淋漓,赵后摇晃着从裴颐华怀中站起:「都是臣妾做的!」

痛楚激发了赵不同寻常的勇气。

常言都道: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赵刚生生受了惠帝一剑,深知惠帝是真的动了杀心,她无法想象,同样一剑若是戳在俭儿的心窝,对她来说该是怎样的毁天灭地之痛!

踉跄的朝惠帝走去,鲜血一路顺着手臂淌到指尖,一滴滴落在金砖之上,就像涟涟不绝的泪珠…

「皇上,都是臣妾做的,俭儿什么都不知道。」赵身形摇晃,神情决然:「那个傻孩子,什么话都跟臣妾讲,他却不知道,他的母后也是个普通的女子,也会难受、会妒忌。」

「听说了皇上广阳宫后苑的事,臣妾就悄悄去打听的一清二楚。俭儿大概也猜不到,他只是看见了一只雀钗,臣妾就能顺藤摸瓜将人挖出来,那些侍卫也是臣妾找来的…」

赵咯咯咯笑得凄然,诸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惠帝已经黑了脸:「你休要替那个逆子脱罪,朕还没有瞎!」

说着,惠帝便几乎将手中的绢帛揉破。

唇边哂笑,赵玉手一指:「皇上是说这个东西么?皇上,当年在太子府时,臣妾也曾在皇上身边研墨添香,皇上的那些东西,臣妾只要稍稍留一点儿心,便可以牢牢记在心,是也不是?」

惠帝咬牙愣住:「你这个贱妇!」

闻言,浅夕顿时眸光犀利,眼锋扫向躲在柱边的裴颐华,裴颐华骇然瑟缩,深低下头去。

「皇上若不是如此无情,臣妾又何须如此?」那边,赵已经神情凄厉,开始推波助澜:「臣妾明明是被人陷害才被迫离宫,臣妾才走了几日啊,皇上!您就…您要臣妾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已是破釜沉舟之势。

秦月澜眼中不忍,刚想上前两步,浅夕便摇头制止事及此处,一切都显得那么合情合理,赵后根本无法再全身而退。

赵怜儿已经吓傻,顾不得害怕冲上来,拉住赵衣袖,哭道:「皇后娘娘,您在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

又转向惠帝,赵怜儿跪求道:「皇上,娘娘必是惊吓过度,才会胡言乱语,不信皇上去永信宫看看,娘娘已经收拾了行装,准备后日就去行宫了啊!娘娘怎么还会做这样的事…」

柔妃冷笑声顿起:「她自家都承认了,还有什么怀疑。急着离宫,她会甘心?怕是心虚吧!」

赵亲口认罪,柔妃大喜过望,太子失了庇护,被拖下水还不是极简单的事!

各人心事,谁也没注意到,赵神情恍惚,正一步步靠近惠帝:「臣妾是急着离宫,因为臣妾想,借用俭儿的旧仆,皇上一定会因为顾惜皇儿,将此事不了了之。哪知我大燕的储君,竟还不抵不上一个女子…」

「皇上,新婚燕尔之时,你我夫妻也曾两情缱绻,皇上都忘了么?皇上既然如此狠心,那臣妾活着还有何意思!」

嗤!刀剑入肉的声音。

事先毫无征兆,浅夕根本不料赵竟有这样的勇气,想要出手阻止,已然迟了半步。

双手握了剑刃,赵再次将剑身递入腹中。鲜血从苍白的唇角溢出,被利剑穿透的身子,颤抖摇晃如一片即将飘落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