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18)+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秦月澜点头。

李氏这才又转悲为喜,出宫离去。

回到秦府,李氏先去北苑上房安抚了窦老太太,接着就奔回房中找夫君商议。

秦修远听了秦月澜的安排,半晌没说话,最后才道:「谁说只有儿子才能撑得起门户,咱们家女儿比旁人家的儿子还要强十倍!」

「是,」李氏高兴得直点头:「那慕哥儿那边的事怎么办?若我回去说,怕是不好,倒像应该的一样!」

「嗯,慕哥儿那里我去说,如此,日后他才晓得要好生待潆儿。」秦修远没有推卸,主动道:「你先隐约给那边透个风,看看那边可有什么旁的安排,别到时候定下来,又出么蛾子,白费澜儿一番心意。」

「嗤,旁人家我不知道,自己娘家我还不清楚,五六个般大的孩子都没着没落呢,能有什么安排?只怕慕哥儿的事一定下来,她娘恨不得跪下谢我呢。」嘴上这么说,李氏心里还是打量着该怎么把事情问清楚、办妥当,不能让女儿为难了去。

事实证明,谷方回京后,浅夕敲定了此事,秦修远邀来亲家,把官缺儿一说,李慕当场就给未来老丈人磕了头。

回家后,李府上下嫡出的、庶出的都十分羡慕,一个庶子倒结了相府这么个大好姻亲,人家舍不得女儿受苦,自然是要把女婿照应好的。李慕被众星捧月一般,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受人瞩目过。

第二天,沈氏带着儿子和几车礼物又到相府,开口就说要把好日子定下来。李氏听了半天才弄明白,沈氏的意思竟是要早早把十岁的月潆娶过去,搁在李家养着。

哭笑不得,李氏哪里肯答应?直说儿子学业忙,膝下就剩这么一个贴心的宝了,再给沈氏娶过门儿去,不是掏她的心窝子么!

话说到这份上,沈氏也不好再勉强,又说让李慕今后每月旬休就来秦府看望秦公和李氏,李氏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偏厅里头,隔着屏风,李慕又一次见到了自己未过门儿的小妻子。

第一次见月潆,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月潆也还被奶娘抱在怀里,连路都不会走。

这些年,他始终只记得自己未来的媳妇是个粉妆玉琢、目如点漆的小娃娃。现在骤然看到屏风那端,鲜活灵动、亭亭玉立的少女,李慕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被填满了,满的再也盛不下任何旁的东西。

他是庶房所出,又不是长子,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真正拥有过什么东西。直到今天,再次见到月潆,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原来也完完整整地拥有着一样珍宝,她的美丽、她的羞涩,甚至此后一生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是他一个人的…

红着脸问月潆素日都爱吃些什么、玩儿些什么,李慕满心满意期待着母亲能说动李氏,让自己早些把小媳妇娶回去,好生呵护宠爱。

但是回去的路上,母亲告诉他,亲家母舍不得,他怕是还要多等几年,不然,就先给他纳个妾。

李慕听了,当即义正词严的拒绝,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月潆将来不是无出,他这辈子都不纳妾!

沈氏将这事当个笑话讲给李氏听,李氏倒没什么,月潆的生母卫姨娘知道后,却躲在被子里哭了整夜。

再后来,李慕顺利去了官署任职,于是,秦家替女婿谋官缺的事便在半遮半掩中传开了。

一夜之间,打听秦棣八字的、上门试探的、甚至找人保媒提亲的,都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这下李氏反倒淡定了,对这些提亲的人都不冷不热,只是一门心思放在给秦棣寻访名师上。

大把的银子洒出去,托了无数关系,秦修远终于请到岱北大儒顾如恺收了秦棣为弟子。有师如此,只要秦棣三年学满,他的人生便可以踏入到一个不一样的层面!

尘埃落定,李氏带着月潆入宫请安谢恩,母女三人欢聚不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头再说,李氏第一次入宫回府后,窦老太太对李氏借秦月澜的势很忧虑担心过一阵。但是后来冷眼瞧她很有见识分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再管了。毕竟是庶房,相府能给的本就不多,现在人家求上进,给孩子谋前途,难道她还要挡路不成?

至于秦鸿谦,就更没工夫顾得上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整整三天了,裕王慕容琰回京后再没露过面不说,当他和大司农杜汝一把借粮令和调粮部署报给惠帝时,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位大燕君父居然张口就说:朕没有闲粮,他既发了借粮令,便自用军粮去补。

末了,还追问一句「裕王何时出征西南平乱」!

第424章势如水火

秦鸿谦听完胡子都翘了,饶是他一直跟慕容琰不对付,也觉得惠帝这次太不顾全大局了些。外辱当前,战争岂可儿戏,这是能内斗置气的时候么!

如果真用军粮去还各地粮库的借粮,那么士兵们拿什么去打仗!都饿着肚子么…真是这样,大燕军队还有什么士气可言!裕王能答应西征?

脑中电光石火,一霎间,秦鸿谦忽然明白,为什么慕容琰一回京,就在王府中闭门不出他根本就是早就预料到,惠帝会这般拿捏他!

想着这势如水火的君臣二人,秦鸿谦又气馁又恼火,一个等着要粮,一个压死官仓不拨。他夹在中间,真正叫「巧妇难为无米炊」…还有那个宋钧,这节骨眼儿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十多日不见人!

跌跌撞撞从宣室殿出来,杜汝一腰都快弯成九十度了,哭丧着一张老脸,向秦鸿谦讨主意。

秦鸿谦嘶着喉咙怒道:「老夫怎么知道怎么办!横竖挤你也得给老夫挤个想法子出来,十天之内,若裕王还不能领军出征,麻烦就大了!」

「十天…」杜汝一眼前一黑,抖抖索索道:「大军一月就要近千万石粮食,十天我老头子就是敲碎了骨头,也筹不出啊!」

「凑不齐一个月的粮,也要凑足半月的。」秦鸿谦气得直抖胡子:「流民之患必须压下去,外敌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内乱!魏国的铁骑能有多少人,可是流民一旦成了气候,一夜之间就会是十万之众!若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流民涌到京畿,杜大人…那时候您还能剩下骨头么?」

「我…」杜汝一狠狠抖了一下,咬牙道:「微臣这就去想办法!」

看着杜汝一苍老佝偻的身子,挥汗疾步而去。秦鸿谦站在百步长阶之上俯瞰帝都,久久没有言语。

红日焦灼,血红的云霞在天际涌动翻滚。

大燕要走到末路了么?

君王根本不关心国家已经捉襟见肘到什么程度,百姓饿着肚子应付灾荒,到处人心浮动,内乱频发。各路豪强乘机兼并土地、囤积物资,官府的执行力在这些大财阀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朝廷也拿不出任何有效的惩治手段,只能在窘困中东拆西补…

现在,还要让士兵们饿着肚子上战场,抵御外敌…高高在上的君王就像已经快落入西山的夕阳一样,在大燕臣民心中失去了原有的光辉,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冷漠的守财奴加掠夺者。

是他做错了么?秦鸿谦眼中泛起一丝浑浊。

当年先帝膝下并非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譬如熙王就在封地琅邪很得民心,甚至贤名远播。从前若不是他鼎力扶助,众皇子中,惠帝未必能稳登大宝。

脚步沉重,秦鸿谦觉出前所未有的压力,有些独力难支。

另一边,惠帝却无所谓一般,洋洋得意回去广阳宫。

四喜一路躬身摇着扇子,尖声细气地好奇问道:「皇上,真的不给裕王拨粮么?听说西南那边儿又送军报来了…」

「嗤,你们都太小瞧朕这位皇叔了,凭他的本事,朕敢说,就算是在黄沙大漠里,他都能找到粮食!」惠帝邪邪一笑,轻蔑道:「要朕动官仓的粮,除非他亲自到朕跟前来跪求!朕就考虑给他拨几百万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