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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15)+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穆太后一听见「不见了」,心里就咯噔一下。心道:如今封妃大典都已经举行了,帝姬总不至于这个时候落跑吧。

这里只有皇后知道帝姬封妃是被算计就范的,看穆太后面露忧色,便道:「从郁妃离席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来时辰,何至于就说什么『不见了』!不过,找还是要去找的…」

话没说完,永乐宫里的小宫女芳玉匆匆出来,到了穆太后轿辇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穆太后不动声色,就朝赵后吩咐:「先回宫!」

赵后住了嘴,点点头。

众人见这情形,就都步行跟在后头。

进了长乐宫,远远地抄手游廊上悠然坐着一人,柔裙低髻,温婉清丽,正是浅夕。

柔妃一见,眼中就冒出火来,庄娥顿时心塞不已。

赵后忍不住就挽唇冷笑。

帝姬才初封妃,她们一个个就这么急不可耐,想寻人短处。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家四两拨千斤,轻易化解了,好端端坐在太后宫里。

「太后万安,皇后娘娘万安。」浅夕一脸寒色,上前见礼,对柔妃、庄妃却视而不见。

徐嫔隐约觉出气氛炙热,率先深蹲福礼:「郁妃娘娘万安。」

浅夕微笑:「徐姐姐有腿疾,不必如此多礼。」

一冷一热之间已有亲疏。

赵后不欲将事情弄得太难看,盈盈笑道:「看来有孝心的不止臣妾一个,郁妃,太后身子不适,要有劳你服侍了,前头本宫还需过去照应一二。」

言语间,显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浅夕本就心境不佳,懒得与这些人掰扯,当下上前扶了穆太后,不置一词。

穆太后哪里能瞧不出其中猫腻,不过想着给这阖宫嫔妃留一线颜面罢了:「哀家乏了,你们都随皇后去吧,没得在哀家这里一惊一乍!」

说到最后一句,穆太后脸上已是隐隐愠色。

庄娥低了头,柔妃犹如千斤之力打在棉花堆里,有说不出的郁闷。

此刻,再追究浅夕为何会出现在太后宫中,还有什么意义?浅夕既然能那么快从桂花林脱身,就算柔妃不甘到抓狂,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在浅夕这里讨到任何便宜。

众人想法各异,却都一样无比挫败。

进了太后殿,周遭终于清静。

穆太后躺在碧纱橱里,望了浅夕幽幽道:「她们都走了,你巴巴儿寻到哀家这里来,所为何事?」

神色冷静,浅夕无法再如从前那样,亲昵地与穆太后相处,只是端坐在榻前锦杌上,徐徐道:「卿欢知道太后眼疾,前日遍阅古籍时,发现一种针灸正对太后之症。但是书上说,这针非金非石,取自天然,卿欢一直费解。今日宴会,看了一曲蝶舞,卿欢颇有启发,回宫再查阅针药秘典,发现果然有用蜂针、冰针灸穴的疗病之法…」

「所以,你就匆匆赶来告诉哀家?」

「正是,」籍口也被浅夕说得面不更色:「这针灸之法,可待明日令刘太医再行验证。卿欢还另学了一套推拿之术,可帮舒缓太后眼周气血,通经助眠,太后可愿让卿欢一试。」

明明是征询的意思,话中却没有半点征询的语气。

穆太后凝住浅夕半晌,叹息道:「哀家的病你都知道了。」

「是。」浅夕无需遮掩。

「所以…」

「所以,卿欢才没有怨恨太后,答应留在宫中。」

「放肆!」不期然听到这样的答案,穆太后猛地干咳几下,怒目看着浅夕。

「不然呢?」坦然望着穆太后,浅夕一脸平静:「莫非卿欢还要感恩戴德,伏叩涕零!如此,太后不觉得有违常理么?」

「你!」

看着面前冷静坦荡的女子,穆太后忽然为自己的羞恼感到深深地无力,所谓无锋之芒,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到底久居上位,穆太后再心虚,也容不得被人这样当面挑衅威严:「既然是来寻哀家庇护,就不要如此张狂!你不过仍是心存二意,不肯侍寝罢了,何须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算计卿欢之事,穆太后一直想要刻意遗忘、忽略,偏偏浅夕就是不回避。

「这些冠冕的理由,难道不是在替太后着想么?」不见半分尴尬,浅夕说着就缓缓起身:「既然,太后不需要,大不了皇上吃些苦头罢了。太后放心,卿欢还要表率六宫,自会小心分寸。」

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不过碧玉之年的少女,穆太后浑浊的眼睛里只见她眉宇间风仪万千,娉婷玉立,有意无意轻抚的双手上,长甲莹莹,晶碧骇人理性高贵和狠戾果敢在这个女子身上交融重迭,竟毫不违和。

第420章美人泪

「芳清!」穆太后说不清自己是狼狈还是后悔,高声朝门外唤道。

芳清疾步进来,穆太后已跌回枕上,阖眼无力道:「郁妃孝心可嘉,即日起,每晚来永乐宫伺候,替哀家推拿活血,缓解眼疾…」

穆太后说不下去。

在芳清惊诧的眼神中,浅夕稳稳福身下去:「臣妾遵旨!」

当晚,惠帝便听说了穆太后懿旨。自负如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被新妃「嫌弃」了,转而恼恨穆太后病急乱投医,实在多事的很!

燥郁难耐之际,惠帝正要去寻程心若私会纾解,庄娥居然命侍女单儿送来一方茜罗相思帕。

美人泪,茜罗香。

惠帝颇有兴味的从单儿手中高高拈起这方薄如轻雾的绯红丝帕,透过它,就仿佛看到庄娥玲珑凹凸的胴体。

清漪宫里,弦歌婉转;绡纱帐中,娇人曼妙。

庄娥酒醉微醺,罗裳委地,两弯玉臂欺霜赛雪,两眼如桃泪痕盈腮。惠帝挑帘进来时,她正醉意,眼若春水,凝着三分怨七份痴,咬唇看他。

身子骤然紧的肿胀发疼,惠帝上前挑起庄娥下颌,腻滑如蛇的身子就春藤般缠裹了上来…

嫉妒如一剂生猛的毒药,剥去了庄娥所有矜持。

她要圣宠,她要皇嗣,她要一个公主的尊严,要这个如花绽放般的年纪该享有的无尽欢愉!

清晨,惠帝乘了卧辇,被人抬回广阳宫。纵情后的力不从心,让惠帝对繁琐的朝务更加深恶痛绝。秦相和大司农被拒之宫门外,一筹莫展,边关战事已频频告急!

「昨日皇上纳妃之喜,不然,就容皇上一天,明日再来请奏?」大司农杜汝一一边和着稀泥,一边心里也并不踏实。

「哎」长长叹息,秦鸿谦斜昂着花白的头,眯眼望向日已当空的天,大步离开:「走吧!」

应了一声,杜汝一忙小跑跟上:「秦相,要不,咱们回去在把个中细节再捋一捋,明日也好一并奏报。」

「嗯,」秦鸿谦闷声点头,忽然又仿佛想起了什么,驻足道:「西河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裕王人现在可在内阁?」

「不在,」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杜汝一郁闷:「听说皇叔一路日夜兼程,引发了旧疾,现在府里静养呢!」

「静养?!」秦鸿谦陡然高声:「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静养?他是司马大将军!他静养,难道让那个郭傻子去调兵吗,胡闹!」

听见秦相骂太尉是郭傻子,杜汝一缩头不语,转而硬着头皮道:「今早王府里来人是这么说的,不过皇叔一直心系大燕百姓,想必过一两日便会入宫议政了。」

「哼!」

回京后,连个照面都不打,这是打算入朝议政的样子吗?秦鸿谦看着手里的几张「借粮令」,老脸黑如锅底。

几次交锋,慕容琰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么?裕王府的大门,并不比广阳宫更容易进去。若是慕容琰有心闭门不出,皇上都未必有办法。

真是可惜了他那个庶孙女儿,听说嫁过去很得慕容琰宠爱,哪里晓得说失踪就失踪了,还是从秦家跑出去不见的…若是人还在,现在要见慕容琰一面,也未必有这么困难。

想起那双钟灵毓秀的眼和喜气聪慧的小脸儿,秦鸿谦心里就是一阵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