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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304)+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俭儿,母后总是不放心,那位卿欢帝姬太聪明了,她现在还年青,将来若是有了孩儿,对你总归没有好处?」赵后抚摸着已经生了鬓角的儿子,为他的成长而开心。

她离宫才只几月而已,太子便可以独自策划出这样的连环计,接她回来。

除了皇上肯痛快允准她回来过节,这一点稍显意外了些,其余,不管是说服穆太后,还是设计诱引帝姬去霁月轩,一应手段都严密精准、干脆利落。

现在,她至少可以安心在宫里住上几个月,天天和儿子在一起。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至于几个月之后的事,谁又知道呢,总会越变越好的吧…

慕容俭也可以感觉到母后的放松,当即起身欢悦地笑道:「她是异国帝姬,就算有了儿子,在群臣心里也只算半个大燕皇子,不足为惧!」

赵后摇摇头,也顾得许多禁忌,语重心长道:「若是平素里,自然是如此。可如果你有什么变故呢?群臣无可选择,只有她的儿子是皇上血脉,情况又会怎样呢?」

听懂了母亲的话,慕容俭不由脸色微变,少顷复又隐起眼中阴霾,微笑道:「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不过现在一切都还言之尚早,若是将来真有那一日,儿臣不会犹豫的。」

「好孩子,真是长大了!」赵后心中安慰。

她不过也就是提醒慕容俭一声,其实惠帝一直子嗣凋零,帝姬有孩子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哪天的事,现在慕容俭尚须借帝姬之力,她也不希望慕容俭与之为敌。

同样得到消息,觉得不可置信的还有芳怡。

帝姬要封妃!!

果真如此的话,她只有以死向王爷谢罪了。

匆匆赶到桐花殿,浅夕却没有如平常那样,亲自见她。

芳怡惶恐,拉了琼花细问。

浅夕既然不肯见芳怡,琼花也不知何话能讲、何话不能说,犹豫了许久,才期期艾艾道:「帝姬也有苦衷,司针就不要再问了。」

芳怡无法,只得设法联络玄枭,哪知玄枭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芳怡听说是因为帝姬被惠帝临幸,所以才要册封为妃,当场就惊呆了。

玄鹰脾气躁,只觉得自己郁闷憋屈,快要窝火死了,芳怡却呆呆道:「现在只过了一天…你若再不快些设法禀报王爷,咱们怕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玄枭也觉得拖不得了,一咬牙做了决定,又嘱咐玄鹰道:「不要提帝姬被皇上临幸的事,一来恐王爷受不了,二来,我总觉得,帝姬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三人议定,各自奔忙不提。

天边暮色渐起,白天的闷热稍缓。

浅夕幽立在窗前无言远望。

琼花想起日间的诸事,十分替浅夕难过。芳怡走后,她就去找过秦月澜,秦月澜只说帝姬现在恐怕还没有想好如何与王爷说,所以才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琼花觉得很有道理,纵然主子留在宫中为妃,目的是为了王爷好,可这样的话,怎么说出口呢?且王爷那般英武卓绝的人物,就算主子能说出一万个理由来,他也不会答应的吧。

主子现在该有多难啊…

心里想着,嘴里就忍不住念叨出来,琼花咬牙忿忿道:「都怪裴郡主!太后是为了皇上好,她却是为了哪般?仔细她那点子私心,谁还不知道怎地?竟这样骗主子,还找人支走奴婢!」

「那晚若换了旁人,主子能跟去么?枉主子平日里那么信她、帮她,她却这般回报!充媛娘娘,您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第405章感伤

见秦月澜只是静静听着自己发牢骚,也不说话,琼花一嘴龅牙来回锉得咯嘣响:「当初要不是有娘娘您跟主子襄助,裴郡主早在殿选的时候,就被皇后撵出宫去了,哪里还能晋升贵人!」

「现如今,她傍上了太后,便这样害主子,居然还有脸到咱们悦仙宫来,奴婢都替她臊…」

秦月澜无声叹气,她心里未尝不在埋怨裴颐华,就算她明白裴颐华的诸多苦衷和不得已,但她还是接受不了裴颐华这样一次又一次「利用」浅夕的「特殊感情」来算计浅夕。秦月澜很难想象,倘使有一天,裴颐华知道了这个几次被她算计的帝姬,其实就是秦家四妹,会是怎样的心情。

但是很显然,这个秘密也许这辈子都不能说出来了。包括眼前的琼花,就算是浅夕的心腹,秦月澜也丝毫不敢泄露半分,否则,浅夕就是欺君大罪,大燕、柔然两国的国君,都会要她的命!

听见琼花声音越来越大,浅夕终于转过身来。

「在说什么?这样呱噪!」

「…」

琼花眼圈一红,暗道:主子都难过得心灰意冷,连旁人说话也懒得在意了么…

浅夕却看出了她眼中的怜悯,轻抚着小腹没好气道:「别成日想那些有的没的,去给我与姐姐备些点心和粥来,这些日子总是饿得快!」

「是,奴婢这就去!」琼花大声应着,飞快跑了出去。她就算帮不上别的忙,起码还能倾尽全力照顾好主子和主子腹中的小世子不是么。

秦月澜无奈摇头,起身过去携了浅夕的手一道坐下:「你如今已是有身子的人,需得多填补些,不如我明日就去小膳房那边打点一下,让每晚送两份点心来,外头的人只当是你我二人共食,不会起疑的。」

委实是饿着难受,浅夕听了没有推辞,笑着向秦月澜道谢:「果真如此,就劳烦姐姐了。」

「姐姐照顾你,本就是应该的。」秦月澜拍拍浅夕的手,又试探道:「方才,真的是伤心了吗?」

「伤心?为谁!」浅夕一时未回神,满脸莫名看着秦月澜。

「自然是因为王爷,还有郡主。」

「郡主?」浅夕愣了一下,就轻描淡写道:「裴姐姐不过是个苦命人,又曾是大哥未过门的妻子,哪里就容不得她了,日后遇事小心些便是。至于王爷…」

浅夕忍不住微低了头:「王爷纵然太过重情,但也是铁血男儿,现在国难当头,他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就罔顾责任!」

听出话中端倪,秦月澜吃惊地指着浅夕小腹低声道:「你莫要告诉我,这事你打算瞒着王爷。」

「不止是这件事要瞒他,」浅夕底气不足,开始嚅嗫:「就是我不曾被皇上染指的事,也不打算告诉他…」

「你!胡闹,」秦月澜陡然高声:「你这是要让王爷伤心死么?!旁人不晓得,你我都清楚,你,你是他的…庶妃啊!」

秦月澜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却咬得极重。秦月澜无法想象,裕王那样傲然卓绝的男子,若是知道自己的王妃被人染指,该是怎样的锥心之痛。

浅夕忽然哽了一下,眼泪就像断了线儿的珠子一般掉落下来,止也不止不住:「姐姐当我愿意王爷伤心么?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这次,倘若我不这么做,他便是悄悄把我从宫里『偷』出来,带到西南战场上去,也不会将我留在东都的。到那时,我该怎么办?等将来孩子生下来后,跟着王爷一起反么!」

从来不曾见过浅夕这般脆弱如斯,又故作坚强的样子,秦月澜呆呆怔住,半晌才无力道:「可你这样赶走玄机六影和芳怡,王爷也未必会信啊!」

「不用他信,横竖我不松口,乱了他的心就是。」浅夕哽咽含糊道:「只待封妃之事尘埃落定后,我便告诉他真正的缘由。彼时,他已人在西南,诸事都不便,我再缓缓劝他。」

秦月澜摇头不信。裕王乃志比金坚之人,哪里是好糊弄的,就算被浅夕一时扰得乱了心,若没有十足证据,王爷也绝不会轻易相信。

浅夕却被触动了心思,陷进深深地悲伤里:「姐姐,你知道么?其实我最对不住的还不是王爷,而是腹中这个孩子。身为娘亲,我不仅不能让他安安乐乐地诞生,还留他在这深宫险地里,与王爷骨肉分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