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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265)+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姐姐快起来,」哪知根本扶不动,裴颐华索性长长一叹,蹲身道:「凌姐姐真是聪明一时胡涂一世啊!凌伯父生死未卜,姐姐却来求我…姐姐可知道,凌伯父为何会触柱血谏?」

凌嫔泪眼愕然。

认真看了凌嫔,裴颐华细细道:「因为,朝中有人说,凌伯父之所以联名弹劾皇后和肖贵嫔,是携了救女的私心!凌伯父为以示清白,才会那样激愤。我这样说,凌姐姐可明白了?」

泪下如雨,凌嫔颓然松手。

裴颐华脸色端肃,又恳切道:「凌伯父爱女如斯,颐华若是姐姐,此番不管是去求皇上还是求皇后娘娘,亦不管能不能为凌伯父请到御医诊治,起码全了一个『孝』字!不然,姐姐身为人女,日后…当如何自处?」

心中悸恸,凌嫔摇晃着起身:「郡主说得对,凌姣这就去…可,凌姣已身在冷宫,如何出得去?」

「这个不妨,昨日皇后娘娘仿佛还召唤过林公公,问凌嫔娘娘可有悔意。此番娘娘只管去找这西四宫里管事的林公公,他必会带您去见皇后。若不是如此,我家小主也不会巴巴儿到这种地方来了!」明珠在一旁插话。

闻言,凌嫔又要蹲身感谢裴颐华,裴颐华却一把扶住她,顺势附耳在她肩侧,悄声说了一句话。

凌嫔顿时瞪大了眼,失声道:「郡主所言当真?」

「出我的口,入你的耳。姐姐只管拭目以待便是!」裴颐华说罢,便霍然转身,匆匆离去。

留下吃惊的凌嫔一人失态地呼喊:「我要出去,我要见皇后娘娘,林公公,林公公在哪里…」

听着背后传来一声声急切的惊呼,陈慧好奇:「郡主,您刚才和凌姐姐说了什么?娘娘这样急着离开!」

裴颐华脚步一顿,眼芒微冷:「你不曾听见我的话么?出我的口,入凌嫔的耳。不该知道的事,贵人还是少问为好!」

明明品阶还高上裴颐华一级,陈慧却下意识俯首噤声。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裴颐华才刚去凝香阁知会了赵怜儿,另一边,凌嫔已经在林保的带领下,跪在长春宫外,叩地认错。

声声见血,阖宫唏嘘。

赵怜儿忙赶去,又是装着穿针引线,又是求情,赵后才允见了凌嫔。

据说凌嫔十分懊悔自己之前的冲动,赵后念她能在冷宫里思过自省,不止宽恕了她的过错,还答应去求皇上派一位御医到凌府瞧凌御史的伤…

事情一气呵成,连浅夕听了秦月澜报讯,都对裴颐华的果敢聪慧惊艳不已。

宫外,慕容琰已经收到了浅夕托芳怡传出的密信。一切部署周密,只待宫中的暗涌破口而出,迎接一场风云色变。

深宫里,嘱咐芳怡务必集中一切精力盯死严若儒,浅夕又去郑重请托秦月澜,告诉她,这几日务必要让裴颐华跟在赵怜儿左右。

心中震动,秦月澜仿佛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一脸惊骇拉住浅夕沉声道:「帝姬,你说实话…所有这一切,是不是都为了除去肖贵嫔姐妹!帝姬让月澜和郡主去做这些,可是在利用我们?如此处心积虑,帝姬到底意欲何为?!」

面色不善,秦月澜心头愠怒,仿若被欺骗了般难受。

「事情并非如充媛所想!这是信任,不是利用!」

第350章不要理他

浅夕否认,秦月澜却恍然大悟一般,苦笑道:「怪不得帝姬笃定肖贵嫔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原来这就是帝姬的目的!」

摇晃着起身,秦月澜立在窗边,情绪失控:「帝姬还真看得起月澜,实则,月澜除了能递话、跑腿之外,其他一无所长。帝姬不如自去寻郡主筹谋,何必多此一举!」

不动声色,浅夕眸光沉静:「因为,在这大宫里,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澜姐姐。」

一声似曾相识的呼唤,又翻起藏在心底的记忆。

秦月澜呆呆怔住,心中纠缠郁结,犹疑不定。

静静看着秦月澜,浅夕坚定道:「只要姐姐也信任卿欢,就该当知道,此事若能善了,对郡主、对姐姐皆有好处,并非只为了卿欢自己。」

转身离去,浅夕留下秦月澜独自思考。

要说,这事不用她们,她也能设法策动赵怜儿。但是,她还是希望秦月澜和裴颐华能凭此机会在后宫崭露头角,尤其裴颐华,本就是抱着出人头地的念头的入宫,浅夕不希望自己日后再有动作时,还要投鼠忌器,事事顾虑,以防累及她们。

事实是,秦月澜没有思考多久,就又去找了裴颐华。

诚如浅夕所言,她们所尽的这点儿微薄之力,根本不足以带来什么天大的祸患,反而可以因此获得太后的欢心。好处最多的是裴颐华,不止可以通过赵怜儿来消弭与皇后的旧怨,还令凌姣欠了她天大的恩情。这后宫里,多个朋友就多一份力量,何况,凌姣还是嫔。

两日后,凝香阁里,裴颐华成了赵怜儿的座上客。

虽然赵怜儿一时还不便在赵皇后面前提及她,但是裴颐华相信,长此下去,只要肖氏姐妹真的倒台,赵怜儿一定会为自己穿针引线,做客长春宫,不过是早晚的事。

凉爽清幽的水榭里,二人相谈甚欢,名义上依旧是论琴,实则话题已经变得宽泛且深入。赵怜儿越来越看重这个与自己身份、情趣都十分契合的郡主姐妹。

前日,赵后还在为如何向惠帝替凌嫔求情为难时,她就自告奋勇,承担下此事。

到了次日去御书房抚琴,她便弹了与裴颐华谈论过的那首《长空》。琴音浩淼,惠帝十分讶异于女子竟可以弹奏出这么广博,又包容万物的意境。

待一曲奏罢,惠帝问及赵怜儿,赵怜儿如裴颐华对自己所言的那般感叹了一番,又道:「臣妾想,顾大师一生阅历无数,不乏坎坷,此曲又作于大师晚年,想必一定有不同于年轻时的心境在里头。所谓天者,之所以能让世人仰望,并不止是有浩瀚千里的高大远博,更有他的包容、安详与大爱,可以抚慰人心…」

意料之外,惠帝眼中也流露出欣赏。

恰时,赵怜儿蹲身下拜,说了凌嫔去求皇后认错的事,央道:「圣人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求皇上宽恕了凌姐姐吧。」

「哈哈哈,」惠帝抬头畅笑:「本来朕是打算关她三年的,不过怜儿今日这一曲可抵她三年之罚。去传朕口谕,让凌嫔依旧回秋阑宫!」

「臣妾谢皇上隆恩!」

现在想起惠帝瞧自己时那种刮目相看的眼神,赵怜儿还兴奋不已,更深感结交裴颐华这样的朋友,实在获益良多。

想到这里,赵怜儿忽然皱眉,忍不住朝裴颐华埋怨道:「昨日我去皇上那里替凌嫔求情之前,向姨母提起了肖贵嫔私见皇上的事。谁知姨母只是数落了贵嫔几句,便不了了之。我们几姐妹中,数贵嫔年纪最小,我实在担心,她真的再闯下什么祸事…」

明知赵怜儿的意思,裴颐华却故意昂首冷哼道:「如贵嫔这等做派,颐华只劝赵贵人一句。佛偈云,『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答曰,『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脸上讪讪,赵怜儿看裴颐华一副不屑提及的样子,只得干涩一笑道:「郡主说的有理。」

两人又闲话片刻,赵怜儿留了裴颐华一同用膳,裴颐华也没有推辞。

用过晚膳,天色已晚,春萤几次眼神暗示赵怜儿,裴颐华只作未见,又说了会子话,才起身离去。

赵怜儿奇怪道:「什么事?这样神秘兮兮。」

春萤仍是咬唇纠结,附耳在赵怜儿肩侧细说了半晌。

「真的么!」吃惊之余赵怜儿纳闷道:「她和太医署的药童鬼鬼祟祟在一处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春萤为难:「主子,您说贵嫔娘娘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