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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242)+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于是,浅夕听到了许多更精准细致的消息,比如有关这次选妃,初步通过遴选的赵侄女赵怜儿、赵母族肖氏的两小姐妹、甚至包括裴颐华的…

一位夫人还亲热的拉了她,悄声道:「这次选妃,一半留用宫中,一半要给皇族王室赐婚。帝姬亲事皇上至今还未定,可莫要再错过这次机会!」

「这,与我有何干系?」浅夕佯装羞怯。

「傻丫头,跟本夫人揣着明白装胡涂不是?」夫人手指一点,瞅了她道:「能赐婚的,多半都是适龄的王室亲族,赶紧瞧好一个,去求太后。到时候就是大家一同御旨赐婚,还怕他一人一家,敢例外不从?」

这些夫人皆知浅夕「声名」在外,无有世族子弟敢出言求娶,所以,都纷纷给她出主意。当然,这里头也有赶紧给她找好着落,免得万一哪天殃及自家的意思。

浅夕听罢,果然动容。

她倒不是真要借机嫁出去,只是这个由头委实是让她可以频繁出入永乐宫的最好借口。

收获匪浅,浅夕满意而归,出了二门,就见石径上一道孤清遗世的身影,挡在路当中。

左右皆是花墙、修竹,浅夕无声叹息,元堵在这里,毋庸置疑就是来截她的。

「殿下…」

浅夕刚一开口,元就转了身。一霎间,仿佛天上的月光都聚在那双浅色的眸中,清冽、寂冷,却唯独不透彻。

没来由的有些伤感,浅夕微微愣住。

不论何时,她看到元,总是不由自主会想到秦钦。两人都是秀如竹、清似泉的美男子。但是秦钦的飘逸淡泊,在于他由内而外,对世情的通透和清正之气。而元则更像未见真章的玉璞,浑然天成,温润含蓄。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块不甚通透的玉璞,总让人隐约觉出它仿佛已经历了无数沧海桑田,世事如烟…

凝视良久,浅夕到底闻到了元身上酒水的味道,那是最清冽的梨花白,雅士的酒。可浅夕仍然觉得,酒的味道不该出现在元身上,他的味道,应该是清露,是竹风,甚至可以是松子糖暖甜的焦香…怎么能是酒呢!

皱了眉,浅夕正要开口。

元冷而微哑的声音,充斥了她的耳膜:「本皇子还真是小瞧了帝姬!」

不明所以,浅夕微张了嘴,看着元一步步走近。

神色不明,元倾身低了头,凑近浅夕耳边:「帝姬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连裕王都做了帝姬的入幕之宾。」

第319章偷不如偷不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浅夕心内震惊,转头之间,映入眼中的是元冷无表情的脸。

气息近在咫尺,一种暧昧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悄然滋生。

元弯眉一笑,还似平素的温润如玉,话语却尖锐如刺:「本皇子自觉形貌尚堪入目,不知可也能如裕王一般进得帝姬宅邸,夜宿香闺?」

浅夕眼眸深处狠狠一震,难道慕容琰晚间留在她宅邸的事被元知道了!怎么会这样…是哪里出了疏漏。

盯紧浅夕的眼,元猛地嗤然:「哎,亦自知无此可能,一个流落异国的质子,一个手握重兵的大燕皇叔,焉可相提并论?帝姬找了个好靠山!」

啪!狠狠一巴掌打在元的脸上。

浅夕戾气陡生,出手甚重,月色下,也可见元脸上浮起手指的红痕。

这是她第一次打了除慕容琰以外的男子。

「殿下醉了!」绕开元,浅夕昂首而去,心乱如麻。

她很少如此不冷静,亦说不清是因为与慕容琰的关系被第三人知晓而惶惑,还是单单只气元而今的这幅样子。本是玉质天成的一个人啊!那样高贵无垢,又那么肖似秦钦,浅夕不想与这样一个人为敌!

倘若不是被复杂的情绪牵引了太多思绪,浅夕但凡再深想一步就会发现,为何她每次来长公主府,总能发现元的身影;为何明知昭圭心有企图,元还是一次次成为昭圭的座上宾。

呆立在空荡荡地小径上,元没有恼羞成怒,只有锥心之痛。

痛浅夕居然没有否认,甚至连心虚的神色也没有,难道她与慕容琰真的…元心里像被生生挖去一块,为什么女人总是这样,他的母妃是如此,好容易遇见一个教他心动,让他想善良以待的女子,也是如此…

瑞宅内院里,浅夕脸色难看的可怕,她根本不及细思,元告诉她方才那些话的动机。她现在只想快些把这消息告知慕容琰,分毫不敢耽误。

召来丹姬,匆匆写了信函,给裕王府送去,浅夕心神才稍稍安定了些。

晨间,浅夕收到慕容琰的回信。

信中说,他已知晓此事。原委大约是前日夜间,他送浅夕回府时,被元无无意发现了。而次日一早,元便亲自去裕王府质问此事,他则告诉元,他已向太后求娶浅夕,横竖他无妃,迎娶邻国帝姬,尚算门当户对!

这是什么话?!

好好儿一个清晨,浅夕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重新铺展了绢帛,一字字看过去,浅夕见上头分明确写着:前日慕容琰抱着自己回来时,被元撞见,然后元就发现,慕容琰居然留宿在她的宅邸,是以,第二天一早跑去质问慕容琰!

他,何故要去质问?

浅夕一个头两个大,还有慕容琰的回应是怎么回事?迎娶她为妃!这话传出去,无疑将二人的关系推入所有人的视线范围里。这对他们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是容貌有变,可她仍是那具身体。倘若不有意引人怀疑,旁人是决计难以将她和慕容琰联系一处的,但若是二人明目张胆,不保太后、惠帝不怀疑,甚至还有别有用心的严若儒和柔妃…

浅夕一时目瞪口呆,心乱如麻。直觉变化无常,好好的计划,怎么一夕之间,就变得一团糟了呢。

偏偏她不宜再明目张胆去见慕容琰,只得再写了信函,措辞急切犀利,让丹姬赶紧送去。

看到信,慕容琰就笑了。仿佛看见了浅夕急得小猴子一般抓耳挠腮,满面羞红。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从第一次遇到元和浅夕在一起,元给浅夕买松子糖开始;到元来裕王府拜托他约束昭圭,助浅夕解困。他都十分真切的感受到这个看似淡泊,实则深沉的男子对浅夕别有绮思。

前日,他与酣眠沉睡的浅夕从凌烟湖回来,竟然发现元在宅邸之外徘徊。本可以轻易避嫌的,他偏大马金刀抱了浅夕入府,还直待到天色初明,才从瑞宅离开,想藉此绝了元暗藏心底的念头。

果然,离开时,他发现元整整在外头等了一夜。

慕容琰回到王府后,元又怒冲冲上门质问,说此前信他是君子,才恳请拜托,不料他竟趁人之危,云云。就连慕容琰也没料到,元会冲动如斯。

冷眼瞧了眼前,眉宇憔悴仍然不掩风华的人,慕容琰岂能容他一直痴缠徘徊在浅夕身侧。一挑眉,他索性摆明了自己与浅夕已两情相悦,不日便要请太后赐婚!

这本就是他一早计划好的,只是尚需时机,当着元,他却是提前说了出来。

一个动了情的人,哪里会轻易死心?只要元一日不死心,就一日不会将他想要迎娶浅夕的事说出去!

回信略作解释,教浅夕不必担心。

浅夕看得一头雾水,还是感受到了慕容琰字里行间,轻松揶揄的情绪。

他说无碍,多半是真的无碍吧!浅夕只能这样安抚自己。抛开元这个突发状况,她委实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进行。

宫中新进十八女御的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赵皇后春风得意,权倾后宫。

因着太子已跟随董惟元去先帝的勤元殿学习、听政,如朝臣们一样,十日休沐才能见母后一面。是以,赵脱开了手,反而将精力都放在后宫,庄娥则被挤压的连存在感都没有了。

惠帝现在唯有程心若一个是心肝命根儿,每日去华宫里眉来眼去,暗通款曲,却每每都成不了事,牵肠挂肚的心痒。真真应了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