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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21)+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哎唷…」眼前一黑,月潆只觉迎头撞上一个人。

待站稳,就看见洛氏房里的大丫头蓝蕙一手提了食盒,一手揉着胸口,蹙着眉头直哼哼:「六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四小姐在屋里么?」

「四姐姐,四姐姐她不好了!」月潆认得蓝蕙,当下便抓了她的手,大哭出来。

院门外两丈远,一个身姿修长的人影闻听,步履生风赶过来:「四表妹怎么不好了?」

月潆转脸竟见一个气宇轩然的陌生男子,顿时呆若木鸡,指着屋里头结巴道:「说是,中,中毒…」

人命关天,哪里还顾得许多。

院门忽的被推得大开,洛云渊一步跨进去。本是用来误导洛氏的话,却先一步把洛云渊绕了进去。

这厢绿芜正扶了浅夕回屋,彩薇已将解毒的凝膏握在手中,只待进了屋就给浅夕抹上。

洛云渊陡然闯进来,原本从容的三人都楞在阶前。浅夕也一时傻了眼,呆望着洛云渊,怎么也想不通正在事情闹大的当口上,这位祖宗爷怎么出现在这里!!这要是传出去…浅夕脚下一阵摇晃,老天爷还真是玩儿死人不偿命啊!

那边,咱们玉树临风的洛少卿哪还顾得「礼」字怎么写,眼里只看见自己心里日日搁不下的那个人,摇摇晃晃站在石阶上娇怯怯看着自己,一脸不知所措。从前素白春葱一样儿小手红斑鼓凸,玉瓷无瑕的小脸肿的金鱼肚儿一样。

「还不快煮了赤豆汤来!」怒目满院子丫头,洛云渊天青云缎袖袍一挥,众人直觉膝盖弯子都是软的:「蓝蕙,防风、野蒺藜库房里可有,或是现成的消风散,赶紧煎一剂。」

「奴婢这就去!」蓝蕙立时从袖里取了库牌,让一个脚快的丫头去领,自己则奔去上房报禀洛氏。

「四妹妹莫怕,想是碰了什么不洁净的东西着了风气,我这就去快马请了济世草堂的薛神医来,上了药便好!」嘱咐完,洛云渊目光灼灼盯住彩薇:「切莫让四妹妹挠着患处,实在难受便用冷手巾冰一冰。」

「是是是,奴婢一定拽着小姐的手!」彩薇嘴里应着,脑门儿上急得直冒汗,只求这位英明神武的洛大人赶紧走了,好进屋给小姐上药。

洛云渊刚出去,向婆子也醒过神儿来,忙将自己素日守夜时私用的炭火炉子、砂锅罐子搬出来让小丫头熬赤豆水。

一时院子里,鸡飞狗跳,叮铃哐啷。

看着满脸泪痕已经懵掉的秦月潆,绿芜上前温声安慰,又伺候她净了手脸送出门去。只说事情还没查清楚,请六小姐回去务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绿芜话里有话,任秦月潆年纪再小也明白惹祸上身的道理,忙点了头,闭紧嘴巴回去南偏院儿。

关上房门,彩薇开了药膏。

浅夕兀自强忍了痛痒摇头:「现在不能用,听说那位济世草堂的薛老先生性情耿直、颇有声名,擦了药膏只怕瞒不过他,到时候,又要节外生枝。」

「那,那可怎么没办?再不擦药膏,小姐脸上真该留疤了。」鼻子里带了哭腔,彩薇脑子嗡响,心里直怨那位多情的少卿大人太多事!

第27章情根错种

城东,洛云渊驰马冲入海宁巷,一路行人避散。

一辆驷马乌翎宝盖宽厢马车停在街边,金钱蟒的织锦帘子也被惊得拂动。

「是什么人。」车内磁沉的声音慵懒冷淡。

陆昌自马上俯下身去,在车窗边禀道:「仿佛是少府少卿洛大人。」

「洛——云——渊。」誉满京城的青年才俊,名字却被车里人念得平淡无奇:「浪得虚名。」

此时,谁也不知道,一场偶遇,竟成了二人半生怨念。

日近正午,裕王的车驾刚刚低调驶离,济世草堂薛老先生出诊的青油小车便奔出来。

车里,洛云渊已经给薛神医细述了病情,看老先生频频点头,面色如常,洛云渊这才放下心来,细想今日之事。

本来昨天花神节,他也恰逢休沐,便与几位知交去城外游乐了一番。看到乡间农家那些栩栩如生的新麦面果,洛云渊不知怎地就想到浅夕,想起她讲的村野趣闻,想着她从前住在山庄里也是这样热闹过节,如今入了深闺内宅,不知还会不会惦念这些吃食、玩意儿。

于是,每样各买一些,今早寻了由头,他便兴冲冲送进秦府。洛氏推说老太太传唤,让蓝蕙带了他自送去晖露园,他虽觉不妥,却也按捺不住想见浅夕一见面。

顾妈妈这次多了心眼,叮嘱蓝蕙先送东西进去探口风,若是四小姐脸色不好看,便不要引见。

洛云渊自然也担心玷了浅夕闺誉,是以,只候在院门外数十步远,等着蓝蕙通禀。不想,却撞上这桩事。

想起浅夕方才立在阶前茫然吃惊的神色,还有红肿的不同寻常的手脸,洛云渊心中就是一阵薄怒。

内宅里的龌龊算计,从前他也听说不少,本已习以为常,但是今日亲眼看见发生在浅夕身上,他却觉忍无可忍。

对面的薛神医也揣着一肚子胡涂,明明是洛家三少爷来请,怎么看病的却是秦相府的小姐。看他心急如焚,愁眉深锁,莫非,这秦府小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不过是小小风症,便急成这样,还生怕小姐脸上留下疤痕。

笑意浮上眼底,薛神医拈着半尺长须,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与此同时,秦府后宅里却已经炸了锅。

蓝蕙因为碍着洛云渊,去上房只是悄悄儿知会洛氏,谁知竟冷不防被秦月曦听到,急切切地问起来,硬是嚷得连老太太都知道了。蓝蕙见瞒不住,只能据实以告。

窦老太太急着要请大夫,蓝蕙推说恰逢洛家三少爷过府,顾妈妈已托了他去请济世草堂的薛神医了。一听请的是薛神医,窦老太太更觉事情严重,起身便要跟着洛氏一道去看。

晖露园里,一剂消风散喝下去,主仆三人都稍松了一口气。

绿芜一径劝浅夕,稍后神医来时,只需躺在榻上放了帐帘伸出手来便是,脸上好歹用些解毒药膏才保险。浅夕忖摸着有道理,料想薛神医也不会贴到脸上来细看,这药膏无色无味,稍用些无妨。

向婆子那厢也熬好了赤豆水,刚呈上来,窦老太太、洛氏一行便浩浩荡荡进了小院儿。

窦老太太是当家多年的人,瞅见小几上解毒的赤豆水,嘴里不说,脸上阴云已重了三分。待俯身看见浅夕满手的红斑鼓凸溃破,小脸也肿的眼都睁不开,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昨日还口齿伶俐陪在自己身边讨自己欢喜的乖孙女,今天却歪在榻上成了这幅样子,窦老太太心里一阵酸楚寒凉。

洛氏心惊之余更是震怒,她本来还琢磨不透刚才蓝蕙眼神闪烁是什么意思,可看了浅夕这幅模样,还有什么猜不出?

浅夕固然不是她亲生,但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根本就是在打她这个大房主母的脸。

「平日里你们是怎么照顾的?是谁将四丫头害成这个样子,你们竟都是死人!红菱,把今日进过这院儿里的下人统统给我关起来!」

洛氏气得粉脸发青,还不及发落,外头顾妈妈已进来,说是薛神医到了。

众人避忌,只有窦老太太、洛氏陪在一边,候着薛神医诊治。

仔细看了手上的伤员,诊过脉,又让小丫头撩起帐帘,远远瞧了瞧浅夕肿胀的脸颊,薛神医微笑安慰说不妨事,多半是不小心碰了有毒性的花草一类,所幸诊治及时,消风散也对症。

现在,只需开两剂汤药煎服,再配上外敷的药膏,十天半月就会好转。赤豆水不必喝了,毒性并未侵入体内,只是伤及皮肤,用药外敷足矣。

家丑不可外扬,窦老太太听了忙温和点头:「我这孙丫头平日里就是爱捣弄个香啊粉儿的,可不正被老先生说中了。」

薛神医方才进来时也闻见满院子脂粉香,此刻又见浅夕手上伤员重于脸部,想来定是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