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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200)+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苏记巴掌大的店铺里。掌柜刚招呼过一位仙姿无尘、如珠如玉的俏公子,此刻又瞧见一位器宇轩昂、贵气逼人的主顾进来,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这位爷,要点儿什么,小店有…」

「跟方才的一样!」

慕容琰多一个字都懒得嗦,一场风暴正在幽邃的乌眸中酝酿。

掌柜的今天特别心灵福至,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立刻神会,回身从货柜上拿了一只与元手里一模一样的黄油纸包,递在慕容琰手中。

「笃」,颇有分量的银袋扔在柜上,掌柜的不太好意思扒开银袋自取,又不甘心说那点儿东西用不了这些银子…正在纠结讪笑间,那厢,慕容琰已经打开了纸包。

焦香扑鼻,里头原来是一包蜜蜡般甜亮的松子糖。

唇角倏然一笑,拈起一块塞进口中,酥脆香甜,慕容琰顿时眸色黝深,鼻腔酸涩。

捏了纸包,出门跃马而上,陆昌上前问:「王爷,还要跟么?」

香甜缠绵,在唇齿之间低徊,慕容琰神思微驰,调转马头,徐徐回府。

只剩下苏记的老掌柜愣神良久后,欣喜若狂,真真是苍天大地王母娘娘啊!凭这银袋里的银子,他这丬小店今年又可以再撑一年了!

那厢,浅夕回到灵谷寺,有元策应,顺利做了法事回去小院儿。

一众侍卫全摸不着头脑,个个稀里胡涂,不知浅夕何时出去。就算有一两个明白这里头端倪的,也怕担上罪责,皆闭口不提。

横竖没出什么乱子,大家都捏着鼻子哄眼睛,全当没事儿人一样。

浅夕心乱如麻,自去帐中歇了,直到晚间才起身。

膳桌上,依旧是清茶素食,唯独一盘点心,在烛光下散发着甜暖的香气,分外惹眼。

「哪里来的?」浅夕眼中已有了几分亮色。

琼花心里本来很是埋怨元,不欲端出来。不过方才亲口验尝过后,又觉得味道确实上佳。横竖自家主子今日心情不好,倒不如呈上来,给主子开开胃。

「是元皇子路上特意买来给主子赔罪的!」话里依旧是冲辣的意味。

浅夕也不去看琼花一张臭脸,兀自端了小碟,一会儿就将碟子吃的现了底儿。

「主子,将就喝口茶吧…」看了浅夕这般吃糖,琼花腮帮子都是酸的:「这样甜的东西,主子就不腻么?」

琼花如今在浅夕面前甚是自然,心里如何想,嘴里便如何说出来。

浅夕鼓嘴笑道:「这世上苦的事太多了,自然要吃糖来甜一甜,不然日子可要怎么活?」

琼花诧异:「照主子这样说,那人高兴的时候,岂非要炒两盘苦瓜来清心,免得太得意忘形?」

「痴人!」浅夕饮一口茶清口,摇头道:「人若是高兴,就更该吃糖庆一庆,没得做那种煞风景的事,不是痴子是什么?」

琼花只是瘪嘴不信,顺手收走了浅夕手中的空碟。

浅夕顿时哀叹,琼花还当她是意犹未尽,忙道:「再好的东西也要缓着些吃,这些,今日已经尽够了。奴婢瞧见皇子殿下在哪里买的,改日主子惦记,奴婢再去买来就是。」

实则,浅夕是想留几片给丹姬。男人未必能一起睡,糖还是可以一起吃的。却不曾想,喝了几日淡粥胃口寡淡的她见了这样香甜的东西,一不留神,就吃了个精光。

既然琼花还能买来,浅夕立刻没了负疚感,转悲为喜,又颂了十遍经,自去歇息。

晚间,丹姬回来,浑然不知松子糖的事,只是急急地告诉浅夕:裕王慕容琰,已经去宫中调取了柔然国的国书图影,正在调查浅夕的身份。

浅夕无动于衷,以慕容琰的本事,这样的动作已经算小了。

不同于丹姬的紧张,浅夕并不怕慕容琰去查。且莫说他一时查不出什么,就算查出来又如何?只要慕容琰一日疑她,就不会说出真相。

事关两国邦交,一旦她的身份曝露,没人救得了她,唯有死路一条而已。

慕容琰又怎会这样将她逼进绝路!

第263章快乐人行快乐事

窗外夜色茫茫,疏树风影。

浅夕忽然想起什么,叮嘱丹姬这几日夜间务必要多多留神,以防刺探。丹姬在外查探时,亦深知慕容琰权倾大燕,当即正色应下,再不见平日里嬉笑倦怠。

饶是如此,夜半时分,小院儿的瓦顶上,仍是刀兵之声渐起。浅夕阖眼躺在帐中,不由叹息:早知逃不过慕容琰这一关,但是他就不能容她几日么?非要让她在受太后责罚期间横生枝节,教她头疼。

随着屋顶碎瓦的声音越来越重,打斗已到了院中,期间隐忍的闷哼,即使细不可闻,浅夕也猜到是丹姬落败了。

慕容琰的玄机六影各怀绝技,六人合力,只怕天下也鲜有敌手,丹姬又怎能不吃亏。

房门「吱呀」打开,院中诸人顿时停手。

浅夕并未点灯,只是静立廊下,扶门而望。

月白的中衣,乌发如绸,肌肤如瓷,在寒凉如水的夜风中,愈发显得单薄荏弱。偏额间朱砂如血,眉飞似烟,黑眸灵动妖冶,目光带芒的银毫,直直看入各人眼中!

一直伫立在屋檐上的人,再也忍不住,飞身下来,扯了自己颈间玄色的斗篷,替浅夕系上。

不肯看他,也不理会他系带时,微微颤抖的指尖。

浅夕绕身去了院中,去看受伤的丹姬。

蹲下取出丝帕,替丹姬拭掉唇边的血渍,浅夕又撑扶她起身。

「主子…」

丹姬面上愧疚,正要说什么,浅夕望了她轻轻摇头。月色下如蝶翅般的长睫飞快的眨了一下,丹姬立刻住了嘴。

浅夕只望慕容琰瞧在自己如此看重丹姬的份儿上,日后能对丹姬网开一面。除了这样,浅夕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保护丹姬。

慕容琰已然眸色微动。

玄机六影不知何时,悄然退下。

看着眼若星辰、朗若神君的人朝自己走来,浅夕抬了下颌,迎着他的目光,面露愠色:「堂堂裕王,夜间带了人到本帝姬静修的地方逞凶,这就是大燕国的待客之道么?!」

皱眉瞥一眼丹姬,慕容琰心中顾忌,一声「夕儿」到底没唤出口:「你既然认得本王,又怎会不知本王为何而来!」

「哼,」浅夕偏头冷哼:「沉紫色九爪蟒袍,大燕国只有一位皇叔穿得。卿欢虽初来乍到、孤陋寡闻,认不得人也识得这身衣裳!」

二人针尖对麦芒,丹姬看着浅夕身上全然拖拽在地的玄色斗篷,满心狐疑。但凡这二人,有一个目光温柔些,她都要怀疑这两人此刻根本是在打情骂俏。

慕容琰那厢已经快气炸了肺,上一次她说是认得自己的「徽玉」,这次却是认得自己的朝服,偏偏自己这个人,怎么就那么不入她的眼?

人影闪过,浅夕身子一轻,就被慕容琰掳上了屋顶。

「帝姬!」丹姬强忍了心口血气翻腾,几乎同时也飞身上了檐角,将几根幽蓝的冰针扣在指间。

浅夕惊怒气愤,偏被慕容琰锢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

这个人就惯会用强,浅夕拼命挣扎着露出头来,朝丹姬递了个「一切如常」的眼色。

「太后那里…唔!」浅夕用尽全力,也只说了半句。

「本王省得,都已安排妥了!」慕容琰脚下不停,低头宽慰一句,顺手将斗篷的笠帽也替浅夕遮了。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浅夕气得踢打挣扎:「我不是在同你讲!」

回应她的,却只有头顶传来的几声轻笑。

后背落在柔软的皮毛上,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了上来。终于解放的双手「呼」一下掀开笠帽,浅夕气喘。

耳边马蹄滴答,在夜晚听来格外清脆。

感受着这样的摇晃,浅夕不用看也知自己被慕容琰掳上了马车。至于这马车的目的地,自然也不言而喻!

浅夕忽然有些发慌,她真的尚未准备好去面对无比熟悉,却又恍如隔世的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