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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97)+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浅夕的话里,分明就有认准了她,当心腹收用的意思。这大宫里,旁的宫女儿或许还有择宫挑主子的心思,可是她没有!

这些年,她全靠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儿,才在内务处站住脚。饶是这样,出了事儿,朱正海照样儿把她推出去当枪使。后宫娘娘们闹起来,太后就是管天管地,也顾不上她这个小宫女…只有帝姬帮她洗刷清白,往后,还要带着她离开这个暗无天日、动辄得咎的地方。

她就是猪油糊了脑子,也不会心存二意了。

到了清漪宫,浅夕坐下聊了一盏茶工夫就告辞出来,庄娥果然是好奇浅夕何以得了大公主的青眼。

不过庄娥如今已经有了帝妃的矜持,大不同于刚到大燕之时,两人都是异国公主,身份对等,若论以实力,柔然国帝姬比扶余国公主还更显金贵。

但是现在,庄娥已是三妃之一,而浅夕出宫择人而嫁后,就是臣妇。二人之间不复平等!

有着这样的身份悬殊,庄娥既想居高临下,偏又性格软弱、手段稚嫩,根本拿捏不住浅夕。是以,谈话就变得可笑而别扭。

最后,连浅夕都不忍进行下去,匆匆找了由头出来,免得把这位新妃刺激狠了,晚上躲在被中哭泣,还以为自己故意羞辱她。

从清漪宫出来,为了纾解闷气,浅夕特意走了远路,闲逛一圈儿,才绕上回淞园的路。

石子小径上,一个身着檀色宫裙,身姿高挑的女子站在路中,面容沉静美丽,不是秦月澜又是谁。她站在这里,是为了堵谁,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不是怡充媛么?」浅夕脸上带笑,嘴里却泛起苦涩。

阖宫上下,她最想见也最怕见的人,就是秦月澜。

因为秦月澜那里一定有秦家人的消息,可浅夕却怕看秦月澜那双沉静的眼。

「月澜来淞园采些松香,搅扰帝姬了。」秦月澜还是如从前一样,表情木讷。

「怡充媛太客气了,可要帮忙?」浅夕一回身,指着在一棵树下屈身的小宫女向琼花道:「去给娘娘帮忙找一找。」

「喏。」

见浅夕将琼花支开,秦月澜眸子一闪解释道:「月澜来取松脂,其实是想配一味无忧香,不知帝姬在柔然可有听过这个奇方?」

无忧香…浅夕哑然,香方里哪有这个,秦月澜分明还是试探她。

哪知秦月澜并不在意浅夕的回答,兀自低声道:「月澜家中有位二哥近日远游归来,因中途遭遇变故,现在夜夜难眠,药石无灵。月澜无用,只想讨一个无忧方,教二哥安心,免得家中大伯母身怀六甲,还要日日为他操心。」

鼻腔里猛地酸涩,二哥?是秦阆回来了么…整整三个月,秦阆才从郢水关回到东都,期间他一直都在找自己么?浅夕愧疚。

不过,秦阆能安然回来比什么都强,洛氏再操心,儿子在身边,就是莫大的安慰。

硬起心肠,浅夕拧眉道:「松香能解毒,却还不曾听说过可以解忧。充媛娘家府上若有孕妇,还是慎重些,这些没有考据的方子,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

凝住浅夕良久,秦月澜黝黑的眸子一丝波动都没有,半晌才道:「也不是全没有考据,与二哥一同遭遇变故、一同返京的还有裕王爷,并不见如二哥这般。月澜特意请芳清问过裕王府的蓉姑姑,姑姑说,王爷自有无忧妙方,月澜才来帝姬这淞园…寻松脂。」

慕容琰…秦月澜话还未完,浅夕就眼前一黑,袖中素手紧握,指甲刺破了手心也觉不出痛。心里只想着,为了寻自己,他竟连郢水关那样的极北恶寒之地都去了么?

第259章柔妃的恶计

他受那碧含烟所累,不是要一直精心保养到开春,才能绝了病根?怎么就这样匆匆去了边塞…

三个月来,第一次听到慕容琰的消息。浅夕眼中一片空洞,说不清的往昔甜蜜、彻骨相思、恨爱交织。勉强控制着身形摇晃,眉间戾气袅袅升腾,硬生生镇住了心魂。

「不知怡充媛所说裕王,是否就是贵国权倾天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裕皇叔!」

笑容妖冶,眼波里兴味轻佻,秦月澜身子一震,眸光破碎。

二人不知是如何仓皇分手,各自回宫,浅夕几乎是跌坐在暖榻上,无力虚脱。她接下来要做的一切,会不会伤透慕容琰的心?头一次,浅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件事,一个人。

春寒夜凉,整晚沉梦里全是慕容琰荒芜的眼,俊朗消瘦的脸庞和决然离去的背影…

次日醒来,浅夕憔悴的小脸儿都仿佛瘦了一圈下去,若是秦月澜今日再来访,定能瞧出端倪。

坐在镜前粉饰妆容,鲜妍的口脂濡染了红唇,人才显得精神些。

浅夕看着镜中的自己,越想越觉得昨日秦月澜话中有话。

依秦月澜所言,慕容琰并没有比秦阆更难过,是因为蓉娘说慕容琰「自有无忧秘方」。所以,秦月澜就找到淞园来了。

这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慕容琰一定知道了自己的下落,所以才这样淡定,毫不揪心着急。既然如此,何不把真相也告知秦阆,免得秦阆日夜担心她?

浅夕蹙眉,秦月澜仿佛已认定慕容琰知道自己的下落,而且还在谋划什么,所以遮掩真实身份,把秦阆也蒙在鼓里。

秦月澜的猜测不一定对,但秦月澜的消息一定是准确的。

慕容琰去了郢水关,又带着秦阆一同回到京城,但是一个自责揪心,一个却无动于衷!

为什么?是掩人耳目么…慕容琰在顾忌谁?

闭门谢客,浅夕把自己关在房中,几乎整日都在思考这些问题。

永乐宫,穆太后那边儿却比往日都要热闹。

徐嫔连同新晋封的凌嫔、陈充媛、秦月澜,还有柔妃,全都围坐一处,在穆太后这里闲话。

话题很容易就扯到了大公主的宴会,自然而然也提到了浅夕在席间惊世骇俗的举动。

「想不到柔然民风这样开化,连帝姬也不知道避避嫌!」徐嫔红着脸掩口低笑。

「什么民风开化,依臣妾看,柔然人和那些狄戎鞑子一样,都不识伦常羞耻!」新封的陈充媛,是太常寺教经学的陈博士的女儿,人活泼话多,骨子里头却古板:「徐嫔姐姐有容人雅量,我却瞧不惯,下次若再让我遇上那位卿欢帝姬,定要好生羞她一羞。」

一时说得热闹,凌嫔也忍不住细声细气的开口:「徐嫔姐姐说的是实情,不过妹妹觉得,卿欢帝姬既然来了咱们大燕,日后还要论及婚嫁,就该守咱们大燕的规矩才是。如她现在这个样子,谁家敢娶,到时候还不是让皇上烦心。」

「凌嫔妹妹这话说在点子上,」柔妃悠悠界面:「柔然风俗也罢,帝姬随性儿也罢,毕竟是嫁来咱们大燕。听说,这位帝姬母妃身子不好,她又与众姊妹不和,曾多次出宫学艺,想必是少人管教才会如此。日后,若是有位严慈的婆婆管一管,必然能学会知道分寸,收敛言行。」

看芳清毫不吃惊,穆太后就知道众妃说的是实情。再听众口一词,除了徐嫔这个老好人随方就圆,其他人都是一脸鄙夷,心里就更多了几分忧虑。

「昭圭也是个总不教人省心的,这还让哀家如何放心把帝姬交给她。」

扯上昭圭,是为了堵众人的嘴。因为穆太后深知此事还需惠帝做主,之前惠帝明旨将浅夕留在宫里,她不能不等惠帝回来,就匆匆把人赶出宫去。

柔妃却不松口:「太后您也别怪大公主。公主府上有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何曾出过这样的事?且听说前日,帝姬是坐在女宾们一处的,几位公侯夫人都在场,本是极正经的场合,可帝姬饮了酒,人把持不住,就闹出这样的事。」

全然是颠倒黑白的诋毁,昭圭无人敢诟病,那是因为座上宾客人人都有求于她,惧她身份,谁敢胡言乱语?外间,都当昭圭只是爱享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