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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78)+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朝中!后宫里!会有多少人生出野心?有多少势力会蠢蠢欲动、争斗、角逐,从此,大燕国就要动荡了…皇上只有一个儿子,闪失不得!」

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却一句句重锤般敲在芳清心头。

利落的起身福礼,芳清脸色素白:「奴婢这就去送紫绶金册,一定会劝皇后娘娘速速册封。」

「去吧…」穆太后疲惫的垂头挥手。

芳清本是诗书世家女子出身选秀入宫,在太后身边,既是大宫女也算是女官,颇知分寸。

到了皇后的长春宫,芳清一番话说得言而不露,却如万道惊雷崩于无形。赵皇后的脸色立刻从倦怠,变得悚然警觉。

芳清一离开,赵皇后就让自己身边的荣公公速去惠帝处请旨;另一边,则让韵儿简单布置了册封礼,接着,就着人去传召庄娥。

还暂住在公主殿的庄娥闻听皇后召唤,顿时吓得脸儿也白了、腿也软了,直想着是不是昨晚洗尘宴,那位柔然帝姬将事情做的太过火,皇后要将气撒在自己身上。

好在身边的侍女单儿还算镇定,进言道:「看那位卿欢帝姬一副仗义模样,既然她说要相互帮扶,公主不如就给她通个信儿,也不必说什么,且看她会如何?若是个光会惹祸又不顶事儿的,咱们以后就躲她远些…横竖那些浑话也不是公主说的,公主忍耐着点儿,皇后顶多说几句气话,也不会怎么样!」

庄娥这才镇定了,让一个小侍女去淞园给浅夕送信儿,只说是本来要去拜会,无奈皇后宣召,去不成了,云云。自己则整装乘了步辇,徐徐往赵皇后的长春宫去。

一路寒风瑟瑟,到了长春宫的交泰殿,满苑暖香,里头喜气洋洋。

皇后正红宫裙,端坐在鸾椅上,笑意比任何时候都温和。

庄娥一步步进去,心里直发毛,待赵皇后将两件事物交在她手里,说是册封的印绶,庄娥差点儿失手掉在地上。

好容易在单儿的搀扶下稳住神,庄娥脸上疑惑,不甚敢擅自受下。

赵皇后忙亲自携了她的手,一起在贵妃软榻上坐了,细说道:「妹妹是鸿雁瑞使,跻身妃位是再应该不过的事…可见,妹妹素日里都是多么谦良恭谨。」

「近日并没有好的黄道吉日,逢上好日子,偏天儿又不好,但是,妹妹的册封却是再拖不得了。是以,本宫想,不如今儿先授了你印绶,一起去皇上跟前谢恩行礼,先把妃位定下来。然后再缓缓择个好日子,行那些繁文缛节。」

「到时候,把宫里的几位妹妹都请来,聚在一处好生热闹热闹,你也好认识认识她们,往后可是要常处的!」

明明是生硬的人,陡然变得如此柔暖贤淑,庄娥心里七上八下,不过,赵皇后说一会儿就要去惠帝跟前行礼谢恩,委实让庄娥踏实不少。

她到大燕时间并不长,最亲近最依仗之人,莫过于惠帝。皇后肯带她去见皇帝,想来册封应该是真的。

温婉的脸上浮起感激的笑意,庄娥福身谢恩。

顺利晋升妃位,她是极高兴的,毕竟扶余只是弹丸小国,而大宫里三妃之位已经晋了两位,庄娥入宫时,并不十分确定这最后一名空额就一定能落在自己头上。如今得偿所愿,她自然深感光耀。

赵皇后并没有玩花样,一位荣公公进来之后,赵皇后便笑容灿烂地拉了她道:「走,皇上这会儿得空,咱们正好过去。」

广阳宫里,惠帝也不料赵会忽然来奏请册封庄娥的事。

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开的窍?以他的了解,赵从前若是遇到昨晚之事,多半会躲在寝宫称病发脾气,气消了才会装模作样的出来见人。

今儿她倒大方,还要带着庄娥来谢恩,他自然是想要见一见的。

入了大殿,庄娥面带红晕,身后的侍女单儿手捧着盛紫绶金册的玉匣;赵眼里脸上笑得一点儿阴霾都没有。

惠帝一时还真有些刮目相看。

不久之后,他就要起程前往狼胥山会盟,庄娥封妃的事儿确实不容耽搁,先定下位份,对扶余国主也是一份交代。

想想,惠帝便亲自提笔,在金册上题了一个「庄」字,以扶余国的国姓赐予庄娥为号,算是礼遇殊荣。

庄娥大喜过望,跪叩谢恩。自此,大宫便又多了一位庄妃。

一时礼毕,庄娥退下。

赵让荣公公送了庄娥回去,自己则留在殿内,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惠帝心中冷笑,也不赶她。

四喜公公心领神会,带了众人出去,赵便深蹲福礼道:「臣妾来向皇上请罪!」

「请罪?」惠帝阴测测笑道:「皇后向来贤德,何罪之有?」

「昨日洗尘宴上,臣妾被人讥讽辱骂,实在有辱国体。」赵将浅夕三讽之事一一道出,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提及浅夕时,难免满眼恨意。

惠帝好笑不屑:「如此说来,当是那柔然帝姬无礼,冲撞了皇后,朕可治她目无皇后之罪!」

「皇上结盟事大,都怪臣妾自身不律,让人钻了空子。悔之尚且不及,怎能还不顾大局,节外生枝。」赵抬头望了惠帝,眼中毫无伪色,诚挚道:「求皇上降罪责罚,否则,臣妾寝食难安。」

第234章锤杀

以皇后赵的性格,难得这般温柔如水,一番话,无孔不入,让人心里、面儿上都熨帖。

惠帝也收了调笑她的意思,难得赵肯替他考虑,还能认识到自个儿的错处。尤其主动担下册封庄娥为妃的事,免去了他与朝中那些迂腐子磨嘴皮的工夫,实在省心不少。

气氛稍稍缓和,惠帝还未开口,就听四喜颤颤在外头禀报:「皇上,秦相、廷尉张大人求见。」

若非急事,四喜断不会胡乱通传。

惠帝抬头皱眉:「宣!」

门外,秦鸿谦和张轶珍一踏进殿来,看见果然跪在帝前的赵皇后,一个相视,两人脸色都是精彩纷呈。

惠帝纳闷,这二人结伴而来,多半是朝中有要事,可看向皇后的眼神,事情分明像与皇后有关…不过酒宴上一桩小事,双方又不曾撕破脸,何至于此?

皇后赵似乎也觉出气氛怪异,一时起身,连告退回避都忘了,神情里下意识带了几分慌乱。

那厢,秦鸿谦已然躬身禀道:「皇上,只怕此事不宜以寻常刑案论。」

「刑案?」惠帝一头雾水:「什么刑案。」

张轶珍悄悄抬眼,闷声道:「此刻京中已街知巷闻,皇后…皇上尚不知么?」

秦鸿谦也楞了一下:原来皇后不是来求情的,那还真是赶巧了!今日恰好赵家出了事,皇后就在御前,索性一道听了,也好让赵皇后心里有个数。「到底何事?」惠帝已然急躁。

张轶珍忙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原来,就在今早,京城里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杀人案。被害者是楚瑜侯世子,而杀人者,正是赵家三子,赵湛。

今日晨间卯时中,赵湛去了楚瑜侯府,拍门大骂世子楚怀。

下人们怕生事端,皆不敢开门。但是楚怀怒闻后,亲自去应门,与之对骂。

仆人们皆没料到,大门刚开,赵湛就冲进来,自怀中掏出一柄铁锤,迎面将楚怀砸死在门口。之后,便扬长而去!

赵皇后闻听,一下被戳中痛脚软肋一般,当即踉跄摇晃,眼前发黑。

这位赵湛,在赵家排行老三,是赵大伯唯一的儿子。人是极本事的,跟在赵父身边做辨铜,很是年轻有为,唯独性情有些被宠坏了,官场上混迹了三五年,还是不够圆滑。

此时竟公然杀了人,赵氏一族要大祸临头了么?

那厢,惠帝也惊得无以复加。

如今三国来使都尚在东都,皇城内就出了外戚锤杀侯世子的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下丑算丢到国门之外去了。

冷不丁,惠帝便狠狠剜了赵皇后一眼,已经惊慌失措的赵越发心头淌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