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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47)+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公子这是何意?」秦月胧愕然。

「夫人是女子,不懂得朝堂也有争斗。当年,连民间都盛传说,先帝会废太子而立裕王。后来先帝病重,当今圣上为了顺利登基,自然想要将裕王拖在战场上,让他赶不及回京。」严若儒眼光一闪:「在下猜想,严大夫当年是不是就是经皇上授意才那么做的!」

「真的么?」秦月胧惊骇的无以复加:「可廷尉署的人说,舅舅是因为十年不得晋升,对白将军不满,才…」

「因为如此牵强的理由,便不顾合家安危铤而走险么?」严若儒望她。

秦月胧哑然,她恍惚也觉得里头有些不对。

「如公子所言,舅舅竟是因为皇上和裕王的争斗,才白白丢了全族人性命么?」

「极有可能,」严若儒颔首沉吟:「如今裕王手握兵权,皇上也要看他脸色。这次,多半是被裕王抓住了多年前的把柄,皇上只能金蝉脱壳,将严家推出去,以求自保。」

「那我母亲岂非是白白被连累!」秦月胧嘶声道:「为什么?凭什么!」

「夫人…」严若儒一脸同情。

「我好恨!好恨!!」秦月胧掩面痛哭,哭这多日来的殚精竭虑,哭她一夕之间,几乎失去所有。如今,除了一个侯府少夫人的名头,她还剩下什么。只要方慎礼再躲她几年,就可以借口她无子嗣,将她休弃…

妹妹也疯了,弟弟还那么小。父亲连母亲也不管,还会管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吗?

凡此种种,都让秦月胧失声痛哭。

「夫人,小心身子…」严若儒温言相劝。

「到今时今日,我还要身子做什么?倒不如死了干净!」泪眼婆娑,秦月胧哭泣绝望。

「夫人万万不可,」严若儒一脸大惊:「为何要为了旁人屈着自己,所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夫人大可以将所受之苦让他们一一报偿,为何要轻生自弃!」

「公子不必安慰我,」秦月胧憔悴凄然:「莫说皇上,便是裕王,对小妇人来说也是蚍蜉之与大树,根本撼动不得他分毫。」

「未必,只要肯想,法子总是有的!」

「公子有办法?」

药庐里一时静默,两两相视良久,秦月胧几乎觉得严若儒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严若儒忽然转身,拿了铜称子去抓药。

第193章抢占先机

一帖四副的药草,包了济世堂的药包递在秦月胧手中。

「公子这是何意?」秦月胧诧异。

「方才听夫人说了令妹的情况,这药服了,可让她乖顺些。」严若儒垂眉解释:「如今她已没了令堂照顾,若是乖顺些,也便于下人照顾。」

秦月胧眼圈一红:「可公子方才明明说有法子对付裕…」

「夫人,」严若儒出言打断,寒纱笼月般的眼眸凝望着秦月胧:「今日天色不早,夫人已出来许久了,晚归只怕要生麻烦,带了这帖药回去是个说辞。」

「今日夫人心绪不佳,说了气话,回去还是好生慎思一番…莫某会在这药庐翘首以盼,祈愿夫人下回再来时,能释怀心结。」

转头看向窗外,果然天色不早。

看着严若儒依恋不舍、欲言又止的模样,秦月胧忽然心头一暖。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俊俏温柔、善解人意的郎君,处处为她着想,怕她晚归,又怕她一时冲动,所以劝她回家想清楚。

最重要…他还盼着她再来药庐!

甜蜜冲淡了伤痛,秦月胧拎着药包娇憨地低头,口中低声嚅嗫:「怎么会是济世堂的药包?」

「我与济世堂的陈老先生有些渊源,偶尔也会去那里坐诊。」

秦月胧每一丝微妙的变化,都被严若儒看在眼里,因为哭泣而红红的小脸儿看起来很可口,他一时也不曾想好要让这位表妹去为自己做什么。如此轻易就将她掌控,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侯府的少夫人么?也不过如此。想起陈老先生建议他考虑进太医署任职,严若儒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兴奋!

这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冬天。

每一个人都在忙碌,与时间赛跑,想要占据最有利的先机。

比如慕容琰和浅夕,每日情意缱绻之外谈论的最多的,便是怎么可以找到,坐实惠帝招揽严望山的证据!

玄机六影和天枢阁的暗探几乎全部出动,活跃在东都城每一个隐秘的角落,梳理、追踪、分析,以求搜寻出严望山藏匿的证物、或者遗漏的蛛丝马迹。

而大宫里,柔妃也在她的华宫,积极筹备自己的「小皇子」计划。

最近惠帝又来过两次,帝妃都有同房,云雨甚欢,赏赐不断。柔妃觉得自己如果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那就是傻子。

帝心永远是莫测的,宠爱也总是短暂的,只有子嗣是妃嫔最硬的腰杆儿和归宿。

柔妃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可一个小公主仙儿,实在让她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试想娄霖灵最受宠时,连赵皇后都濒临危机,她一个姿色平平的妃子而已,凭什么在后宫立足?皇上的脾气也不大好,伴君如伴虎啊。

倘若她有了子嗣,待儿子长到十四岁,便可出宫。到时,她就跟着儿子一起走!一块富庶的封地,安枕无忧的后半生,多么惬意…好过年老色衰,女儿出嫁,她还要在宫中如履薄冰,看皇上、宠妃们的脸色小心讨日子。

那该是多么凄凉的一幕!

每每想到这里,柔妃便迫不及待地想乘这一时的圣宠,迅速怀上子嗣。

当茵儿在太医院塞出去大把珠宝后,这日,终于带回了好消息。

「真的,娘娘!听说是济世老人的高足,人虽然年轻些,却从十二岁就跟着老神医开方子了,在陇州无人不知!」茵儿兴致勃勃:「陈太医还特意让他在济世堂坐诊试过,品行、医术都是极好了,说是已经给了他荐书,人家多半还不乐意进宫受拘束呢。」

「真有这样好?」柔妃将信将疑。

「外头的游医您信不过,太医署你还信不过么?民间大夫能进太医署的,都是三考六试,有真本事的人。」茵儿眉眼生动:「依奴婢说,若是这位莫小郎中真能进得太医署,娘娘就把他招揽来。不光是孕育皇嗣之时,便是小皇子生了,也要有个自己人看着!」

「您瞧瞧太后,当年就信章太医,皇后现在日日找刘医正请平安脉,其实不都是照顾太子?」

「娘娘也该早作打算才是!而今这宫里的太医们,各宫都有主子,陈太医虽跟咱们走得近些,到底人老油滑,对娘娘未必毫无保留。」

「新来的小太医就不同,娘娘这棵大树,还怕不够他依仗的?」

一时被她说得高兴,柔妃笑道:「等来了再瞧,真要好,自然该用起来。」

「是啊是啊,陈太医说,只告诉了奴婢一个人,也是赶巧儿!」茵儿一眯眼,又笑盈盈凑到柔妃耳边:「奴婢听说外头的郎中们,还有教妇人生子的方子呢,到时候也让莫小太医给娘娘开一帖,娘娘必能一举生下小皇子!」

「果真如此,本宫连你一起赏!」

不同于华宫里的欢乐喜庆,西四宫一间密室里,阴暗腐溃,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惠帝隔了木栅,冷冷看着里头一团血肉模糊,包裹着仿似一件儒衫的「东西」。

「你让朕亲自来,却还是不肯交代那些密函在哪里,是想朕赐你个不容易些的死法么?」

「皇…上,」那团东西动了动,露出一颗生着花白胡须的头颅:「草民的话,只能说与皇上一人听,不然草民甘愿赴死。」

玄金色的袖袍一挥,灯影里高高低低的身影无声退下。

「现在只有你与朕,说罢,朕可以赏你一个舒服的死法。」

「呵呵呵…」血糊糊一团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咳嗽。

惠帝的耐心已快丧失殆尽。

终于,那一团东西努力调整成倚坐的人形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