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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116)+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灵动的大眼没有一丝情欲迷离,但是水汪汪的瞳仁儿里,只清晰地倒映出他一人的影像。

「夕儿,你若害怕,本王可以等。」

如风乍起,皱了一池春水。愈发瞪大的眸子里,水光漾动,一会儿便凝结成委屈的泪珠,滚落枕畔。

他居然是明白的…他知她只是害怕而已…

「不哭。」吻向她鬓边的泪痕,慕容琰竟然言语笨拙起来。翻身下来,将她整个揉进怀中,温声哄慰。

她才不依,愈发揪了他的前襟哭得惊天动地。所有的坚韧、矜持都被扔到脑后,前世的苦涩无奈,今生的失而复得,都需要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来宣泄。

慕容琰第一次知道女子哭起来,是这样一件没有止境的事,直到他词穷无策,才发现,浅夕已经猫儿般窝在他怀中沉沉睡着,只是红红的鼻子犹在一下下的抽搭。

放松的倒向枕上,两人就这样和衣而卧,同被而眠,也未尝不是心意相通,如愿以偿。

千里之外的淮安郡。

一间清冷的官署里,一盏孤灯,一人在灯下细读一迭厚厚信函。

洛云渊眉头愈皱愈紧,最后化为愤怒,将手中所有的信都抛洒在空中。

裕王殿下…慕,容,琰!

堂堂天潢贵胄,嫡皇叔!居然也会做这等以权谋私、乘人之危、夺人之妻的龌龊事!

困兽一样在房中踱步,洛云渊恨不能这一刻就回东都去,将浅夕夺回。

他为什么会到淮安郡来看这一笔笔烂账?!说到底不就是御河游船时,慕容琰一句话么。什么圣旨御令,狗屁!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此刻洛云渊就有种深深被欺骗的羞辱。

这几月来,秦钦被人暗害,浅夕又被娄霖义当街调戏,甚至被逼到要与之同归于尽的地步…这些事,他都未能陪在浅夕身边,全都是拜这位裕王殿下所赐!那人居然还假惺惺去求御制赐婚,结果呢,只是区区一个庶妃而已,如纳妾一般,这不是乘人之危,又是什么?

锐利如鹰的眼里燃烧着怒火,洛云渊木雕一样静立在房中。

片刻之后,他再次回到桌案前,一本本账册重新翻开。上奏的密函铺在案上,洛云渊开始奋笔疾书。

夜空中似乎酝酿着一场风雨,连天明都来得迟了些。

清晨,浅夕醒来时,榻上又只剩了她一人。

这么早,公务断乎不可能,莫非,慕容琰每日晨起,还要习武练剑?从前,父亲白濯总是如此,风雨无阻。可慕容琰他,肩上还有伤呢!

闷闷地起身梳洗,浅夕没办法出去找寻。

裕王府占地颇广,看她这间宫殿般的寝,起初还当是哪一院的主屋,实则只是一间偏院儿而已。

昨天下午听彩薇说起,这王府大概分了三部分,一是西边的山水园子,并一片沧澜湖。二是北边的天枢阁,王爷幕宾所在的机密重地。

三就是东边一苑,名唤昌华苑。慕容琰大多数时间都在此处,前头有书房、公务之地,和后面是居所、宴寝之处。

现在浅夕所处的地方就是后苑,进了苑门,绕过石山子,后头是散开的品字形三方院子,中间以抄手游廊相连。主院雨墨斋是慕容琰的寝卧,两处偏院儿,一处名叫栖霞馆,一处名叫栖月阁。

栖月阁就是浅夕偏院之所在。

偌大的王府,浅夕此刻根本不知慕容琰身在何处,若是贸然找到主院去,只怕要立时就要遭人耻笑。

早膳时,慕容琰一切如常,并没有活动过筋骨后的样子。浅夕也不好问,不然岂非像欲求不满的小媳妇一般。

第三日,仍是如此。

终于,要三日回门了,慕容琰说是不送,临行前仍是上了马车,一路陪她到相府,又借口说去军营看看,稍后回来接她。浅夕笑而不语,只是点头应承。

秦府里,出来迎接浅夕的人并不多,却足够温暖。

秦修言、洛氏夫妇自不必说,窦老太太也早早遣了管妈妈来等消息,三房里秦月澜带了小月潆,握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如同亲姊。二房自是没人来的…浅夕唯一遗憾,没见着二哥秦阆。

浅夕先要去给老太太磕头,众人在上房热闹了一回,窦老太太坚持留饭。浅夕拉着秦月澜,恋恋不舍,秦月澜也是琉璃七窍心,知道浅夕多半有事儿,便也欣然留在上房凑热闹。

一时,午膳用过。

浅夕说想让二姐作伴,再去自己的晖露园瞧一瞧,窦老太太焉有不准之理。

姐妹两人回了院子,浅夕让绿芜、彩薇守在外头,便说起了赵皇后问秦月曦的事。

第152章三日回门

秦月澜听了一脸震惊,却没有追问为什么,浅夕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上次二人树下交心,浅夕记得秦月澜提起过二房三房之间的眼线丹桂和芍药。她本是想让秦月澜去打听清楚,二房母女之前到底在谋划什么,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秦月澜没有隐瞒:「我知的也不多,但是两月前就得知三妹在筹谋入宫。后来花嬷嬷到咱们家来,我猜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可是她们居然是走得皇后的门路,这个我真不知道。」

事关皇后,干系重大,又岂是丫头们可以偷听到的。

到底还是证实了,严氏瞒着秦鸿谦,让秦月曦入宫选秀了。浅夕无奈叹息,若不是秦月曦已疯,被赵皇后钦点看中的人,只怕相爷也只能顺水推舟,严氏母女还真能得偿所愿。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秦月曦疯了…

若只是寻常选秀,只报了个名册上去,出了这等情况,就说女儿得了恶疾,也不打紧。但是事情已经推进到皇后哪里,太后殿里,皇后还兴致勃勃…若是现在去跟皇后说女儿病了,像极了推托;若对外头说女儿疯了,更是不行,这样秦家得招来多少风言风语。

浅夕心里一阵发寒,赵皇后是太子的亲母,未来的太后,秦家此番开罪了赵皇后,并不是一朝一夕的隐患。

秦月澜显然也想到了这些,脸色苍白,眼神闪烁。

「这事儿还是我先去给母亲报备一下,二姐姐就装作不知,免得无辜殃及池鱼。」浅夕安慰她。

秦月澜当然点头,她若显出知情,便是隐瞒不报,到时候事发,老相爷雷霆震怒,她哪里逃得过责罚。

洛氏是当家人,由她赶紧去寻了两位老人家商量对策才最稳妥。

浅夕见秦月澜眼神飘忽,知她心绪复杂,可是这事,也不是一时就能想出法子解决的。当即转了话题笑问道:「三婶娘还好么?我瞧着二姐姐今儿就没有从前那么累的样子。」

「是啊,母亲缓过来了,我自然轻松许多。」提到这个话题,秦月澜脸上立时有了些血色,眼神也灵动起来:「母亲早就悔了,当年也是年轻气盛,如今听了我的劝,已经振作起来要给父亲认错。我正在试着探父亲的口风,就差了合适的机会了。」

「如此甚好,不急在一天半日的。」浅夕也替她高兴。

秦月澜念着浅夕的提点之恩,愈发一脸暖色,牵了浅夕的手,羞怯的问道:「裕王殿下,待你好么?王府规矩大不大,可有受委屈?」

浅夕一一作答,直到洛氏差人来寻,二人才依依分别。

洛氏已知了浅夕尚未与裕王圆房之事,心情与赵氏一样喜忧各半。好在两人总归是同榻而眠,犹豫许久,洛氏还是劝了浅夕早日迈出这一步。王爷已是成年男子,老是这么吊着,总要去侍姬房里纾解不是事儿,日子久了,对浅夕并无好处。

浅夕听得似是而非,男子的渴求,她是真不懂。前世母亲走得的早,她又一直女扮男装跟在父亲身边,实在没人告诉过她这样的事,可是…军中有军妓,这个她知道。父亲还常常隐晦的叹息说,虽是陋习,却也没办法,士兵也是人,常年戍边太苦了。

思及此处,浅夕心里莫名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