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如果的事(195)
阿光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在锁孔里逆时针转动几下后，取回钥匙的同时他将房门打开了。
见绪方还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四周，他忍不住用平板的语调催促道：“请进吧。”
“嗨，那就打扰了。”绪方一边微微点头示意一边走了进去。在他走进后，阿光也跟着进入玄关并“咔”的一声把门关上。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不过该有的礼仪却还是不得不遵守的，比如——请客人入座以及上茶。
阿光将装有热茶的杯子放在绪方面前，然后也在他对面做了下来：“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绪方笑着应了一声。他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这才继续道，“实际上，我最近正在筹划一项围棋比赛。”
围棋比赛？阿光疑惑地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言语，而是安静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内容。
“只不过，这个计划如果没有得到sai的应允就完全没办法实施。所以，我只好来找和sai比较熟悉的你了。”说完，绪方还露出一副虽抱歉却又无奈的表情。
听他这么说，一肚子疑问的阿光忍不住出声了：“得到sai的应允？为什么？”
“为什么？”绪方勾了勾唇角，“因为——比赛的名称就是‘sai杯’啊。”
“sai杯？”
阿光愣了两秒钟，随即一脸戒备地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用sai的名字？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嘛嘛，不要那么心急。”绪方没什么诚意地安抚着。在阿光催促的目光中他无奈地摊了摊手：“不用那么防备，我不过是想借用一下sai的影响力从而吸引更多人参加比赛而已。”
对于这样的回答，阿光压根儿就不信。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用“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的鄙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就这么对视几秒后，绪方露出一副败下阵来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嘛，之所以用sai的名字，其实真的只是为了更大地引起人们的注意而已。”
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阿光倒也没有拒绝。由于资料上有用不同的线条勾画过，他接过后尽管只是快速地翻看了一下，关键的信息却一点儿也没有漏下。
仅从资料上看，这个所谓的“sai杯”似乎真的只是以sai的名号发起的围棋比赛而已，上面不仅没有任何损害sai的条款，如果活动顺利进行的话，还将有利于围棋的普及与发展。
而这正是陷入负债危机的棋院目前最最需要的。
不过，阿光并不认为绪方如此大费周折仅仅只是为了举办一场比赛。因为他并没有忘记几个星期前对方说过的那番话。
那么盼望棋院彻底崩塌的人会突然像转了性子一般为了棋院的发展积极促进围棋普及活动的实行吗？阿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这应该并不是你真正的意图吧。”阿光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对方语气肯定道。
绪方听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给出肯定答复。
阿光见状心情反而彻底平静下来了。他随意地将手里的资料合上，然后抱着手臂悠然地望着对面的人：“如果你把自己的目的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要不要请sai帮你一把。既然你没有那个诚意，那么我们也就不用再继续说什么了。”
听着自己送客意味十足的话语，绪方的脸上露出明显的错愕。看着这个样子的对方，阿光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了一下。
也是，毕竟两人接触以来自己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状态，即使有过反抗，也只是被逼到绝境的垂死挣扎而已，这样稍显强势的不配合倒还是第一次。
看来我以前真的是看起来太好欺负了。想到那次很不愉快的经历，他更加不愿再和对方多说一句话。
就在阿光打算起身送客的时候，绪方总算收起了脸上之前一直挂着的笑意。他神情坦然地承认道：“你说得没错，这个比赛的确只是幌子而已。”
“而我真正的目的，就是一步一步地将棋院里的蛀虫彻底清除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呜哇，阿光貌似有点太强势了。
不过归根结底是绪方先生不对嘛，把那么软萌的阿光逼成这个样子?，哼╯^╰
第172章 摊牌
果然。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阿光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继续抱着手臂，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绪方见状，只得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sai杯’的比赛规则与头衔战等比赛相比，主要有以下两个变化：其一是预选赛不论段位高低统一按照抽签对阵，其二是棋手的对局费依据比赛成绩设立。”
“虽然比赛规则有所调整，但由于差别不是特别大，所以并不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或许他们还会认为这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嗤笑不已吧。不过，这却正是计划的第一步。”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棋战的预选赛都是按照段位高低安排的，先是五段以下棋手进行淘汰赛，成功晋级的人才有机会与五段以上的棋手进行比赛。”
阿光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这一内容。
见自己点头后，绪方这才继续道：“那么，你知道取消这一制度会有怎样的效果吗？”
没有料到自己会被点名，阿光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垂眸在脑海里思考着这一问题。
嗯……这一制度被取消了的话，那么所有的棋手就都要从一次预选赛开始参加比赛了，在这种情况下，高段棋手与低段棋手在一回战就碰上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那些实力一般的高段棋手运气不佳地恰好遇到了实力强劲的低段棋手，那就只能眼睁睁地面对自己首轮就被淘汰的命运了。
“……实力不强的高段会被提前淘汰出局？”阿光说着，抬眼求证似的看向绪方。
“没错。”绪方肯定道，“而这或许是那些人最不愿见到的吧。”
“毕竟，身为高段棋士，却在首战就输给了低段棋士，这就相当于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段位与实力根本就名不副实。这样一来，他们哪儿还有作为高段棋士的颜面和尊严呢？”
说完他又悠悠然地补充了一句：“其实这一规定还有一项补充条款，那就是——如果连续两年在预选赛中首轮即惨遭败绩，那么第三年将不得参加该比赛。”
对此阿光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
在他看来，这种会让自己颜面扫地的比赛，那些人或许连名都不会报，又怎么可能会连续参加呢？
或许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绪方微微一笑：“即使明知道这项比赛有可能让自己失了面子，那些人还是会继续参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阿光回答，他就继续道：“因为啊，越是没什么实力的，就越发看重自己的脸面，即使没有胜算，他们也绝对不会不参与的，因为那样一来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了。另外，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赌徒心态，他们会认为自己或许这一次就不会恰巧和那些厉害的低段遇上了，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他们会一次又一次地参加比赛。”
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听完绪方的一番话，阿光不禁讶异得睁大了眼睛。
“呵。”
看着自己的反应，绪方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他看着阿光语气肯定地说：“‘棋手的对局费依据比赛成绩设立’，这一条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嗯。”阿光简单地应道。
那些人之所以拼命地想要升上高段，就是为了藉此获得较高收入。而在“sai杯”，他们或许连顺利通过预赛都做不到，即使勉强挤进赛程后期，却又由于对局费是和成绩挂钩而无法获得不菲的收益，如此一来，以往的生活水平也就很难继续保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