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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刀(60)+番外

柳三汴几乎要给他鼓掌,觉得这货当什么密探呀,去做演讲搞传销搞邪教多好!!

柳三汴微微一笑,轻轻挥手,元八涓有些不忍,赶紧替林三钧求情:

“三钧年纪小,三姐你就饶他这一次!”

柳三汴噘嘴,怨元八涓挫了她的官威,说我还没下令怎么样他呢,你也太急了吧。

元八涓便只能闭嘴。

最终柳三汴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官威。

她正要让小猴子们血溅公堂的时候……

谢五湖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枢智商太高,把谢五湖的智商一并吃掉了。

第94章 倒霉的前夕

柳三汴还非常年轻的时候, 非常厌恶十三衙门这个蛇窝,一心只想着毁掉它。

后来柳三汴一级级升了官, 有了更多自由, 有了更多乐趣,别的没有, 她变得非常有钱。

柳三汴开始觉得, 十三衙门也不是一无是处,为了获取更多, 她越来越热衷于升官。

柳三汴于是放弃毁掉它的想法,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它的主子, 能通过完善提拔机制, 减少一些恶性竞争。

柳三汴不指望改变十三衙门邪恶的本质, 只希望十三衙门的密探们能够尽量团结,能够有着一致的目标,通过忠于职守, 将密探职业变得令人尊敬。

但所有的能够,最终都不能够。

现在的柳三汴早已明白, 当初的理想太过天真。

十三衙门践踏任何理想,本身又被人践踏,谁有机会都想离开, 谁都很难热爱密探这个职业,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如果密探仅仅是个奴才,当然是一个毫无尊严、毫无前途可言的职业。

柳三汴没资格指责二心的小猴子, 因为她也另有打算。

柳三汴不想再做奴才,而想做臣子了。

谢五湖一身正气,闯入柳三汴的公堂时,柳三汴不由羡慕——

啊,才做了几天臣子,就有这般气势啦。

谢五湖如今是兵部职方司主事,还是四品官儿,却比柳三汴的四品含金量不知高多少。

他来了,柳三汴这个主审,按理也得给他腾地方。

但柳三汴没有——

人柳老板现在可是十三衙门的主人。

柳老板当着谢主事的面,下令挥鞭子痛打小猴子。

谢主事怒了,伸手就握住其中一条鞭子,再狠狠甩开,那动作一气呵成、杀气腾腾,吓得柳老板的狗腿子们哆嗦不已,都主动放下了鞭子。

柳老板暗骂狗腿子没出息,面上保持微笑,朝谢主事拱拱手,亲亲热热地说:

“哎呦这是什么风把我们的谢主事吹来了! !敝舍简直蓬荜生辉!!您这是衣锦还乡呢,还是指导工作?”

谢主事也拱拱手,也亲亲热热地说:

“三姐这么见外做什么?小弟回来,自然是想大伙儿了。”

谢主事指指齐刷刷跪了一排的小猴子,装作非常好奇地问,他们这是犯了什么错,惹得三姐大动肝火?

柳老板说,还不是因为老五你发达了,他们眼热,非要追随你而去,说我是个迂腐无知的老古董,不懂他们的理想!

谢熠听至此处不由笑了,说这等小事不妨交给我。

柳老板同样笑里藏刀,说这是十三衙门的家事。

谢熠便再无心思周旋,直接就叫小猴子们跟他走,气得柳老板拍案而起,差点脑溢血。

柳老板拨开元八涓劝她识时务的手,亲自杀到他们面前,那表情很是狰狞,活似追杀奸|夫|淫|妇的冤大头。

谢熠将小猴子们护在身后,拿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与柳老板对峙,后者很快打破僵局,拔剑就砍过去。

谢熠根本没有躲,任由柳老板剑指他的喉头。

柳老板放狠话,说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谢熠觉得她很可怜,说须知顽抗无用。

柳老板最终愤愤扔了那剑,那刺耳的哐当一声,好像柳老板碎掉的尊严。

谢熠带着小猴子们奔向光明的未来,不忘同情地回望了柳老板一眼。

柳老板读出了他的口型——

十娘有异心。

柳三汴当然知道十娘有异心,但谢五湖特地透露这个消息,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表示他作为十娘的准女婿,依然只效忠慕容彻?

表示他怜悯柳三汴这个对手,还不想她死太快?

谢五湖引导她去调查十娘,究竟是不想她死太快,还是想她快点死呢?

慕容彻听了她的纠结表示你想多了——

“谢五湖只是不敢太惹怒我,用十娘有大动作的消息,换取我登基后,保住他的官职。”

柳三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自己又到了倒霉的时候,不由双手颤抖着,拉住慕容彻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

“十娘会不会整死我?”

慕容彻这次没有嫌弃地扒开她的手,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垂眼遮住了情绪,不答反问道:

“若我保不住你,你可会怪我?”

柳三汴犹豫了一下,很快斩钉截铁地说——

“我会骂死你。”

慕容彻终于甩开了她的贼手。

作者有话要说:柳三汴又要倒霉了。

第95章 九思的嗅觉

无论谢五湖是什么意思, 无论到底是不是陷阱,为了慕容彻的大业, 柳三汴都必须认真调查她的第一任主子——

十娘。

柳三汴从十娘的来往信件、公主府的往来人员、十娘的衣食住行等生活细节开始查起。

这一次柳三汴的副手, 是程九思。

慕容彻不喜欢程九思是一回事,知道程九思想开了又是另一回事。

慕容彻当然明白, 程九思兄妹俩只有在他的盛宴里, 才可能分到一杯羹。

程九思被柳三汴奴役许久,也是因为慕容彻想确定, 程九思能不能耐住性子,暂且放下恩怨。

程九思通过了考验, 才会成为柳三汴的助力。

程九思对柳三汴先猜测后验证的思路已经非常熟悉。

但他在柳三汴根据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得出一个依然大胆的结论时, 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柳三汴说,公主想渔翁得利。

柳三汴是这样分析的:

陛下病重,东北那几位藩王蠢蠢欲动, 陛下意在削藩,公主就推出谢氏, 看上去只想得到兵部的权柄。

但这样一来,公主就掌握了兵部着手削藩的一切动向,如果她想出卖军情, 比任何人都容易,她也因此成为削藩还是被藩王削的关键。

一旦慕容彻与几位藩王正式宣战,公主就能设法先除去慕容彻,再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 干|掉战后大伤元气的藩王。

程九思必须指出漏洞:

其一,削藩尚未具体实施,力度可能又是隔靴搔痒,你怎么确定藩王会反?

其二,即便削藩后,藩王起兵造反,公主出卖军情,也无法整死慕容彻,只要慕容彻不上战场。

其三,就算藩王起兵,慕容彻亲征,甚至公主借助藩王之力除去慕容彻,慕容彻的残余势力也很难听公主的——

公主非皇储,名不正则言不顺,到时候她拿什么对付藩王?

柳三汴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妄想症。

但她依然指出,公主与几位藩王偷偷摸摸地书信来往,两方都用了密语,其中必有问题。

程九思说,就算有问题,也不是猜日后的发展,而是公主眼下,究竟想做什么。

程九思翘着兰花指,随手拈起其中一封书信,默念了十几遍,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偏偏一纵即逝,他没有抓住。

程九思指着那封信的抬头,柳三汴凑过来看一眼说,十娘的元配薛政,文采飞扬,人称“锦心”秀笔。

程九思又指那封信的落款,柳三汴不由斟酌一下说,平东王慕容务,表字长伯,是十娘的六叔父,词曲中最动人之处称为“务头”,合起来称“六曲”。

程九思眉头紧锁:“他们一个锦心,一个六曲的,不会真是在谈诗论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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