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风月刀(18)+番外

现在还没到谢幕的时候。

思回见程九思欲言又止,心知毫无转圜余地,不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她低低抽泣,再无言语,那哭声虽然隐忍,却仍如同一把把刀子,一点点下在了程九思心上。

程九思想,思回和田幽是不一样的,思回爱得这样卑微,永远会藏好悲伤,而不是像田幽一样,把眼泪当作博取怜惜的利器。

思回哭得眼红鼻红脸红,哭得远远没有田幽美,她一点点吞下伤痕,不想让人看见。

程九思可以装作没看见,可他反而更心疼。

程九思忍了又忍,还是一把将思回搂入怀中,思回听见他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一次似乎藏着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那句话如同一个诅咒,又是一个诺言——

“此事过后,你我生死不离。”

柳三汴在他怀里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千湖覆海,你终于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思回用隐忍换取程九思的真心怜惜,至此她的使命也即将完成。

思回装作来客栈里寻摸生意的野|妓,在走廊里与任四海擦肩而过时,用一块故意失落的香帕,成功引起了任四海的注意。

思回的媚眼抛得并不熟练,在任四海递过那方香帕时,动作有些生涩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任四海眸色深深,脑中浮起另一个人的样子,不由失笑。

思回拉着任四海的胳膊,柔若无骨地靠上去,声音甜腻得教人起鸡皮,“官人,客旅寂寞,不如让奴家侍候你~”

任四海颔首,牵住她的手,嗓音里的温柔有些别扭。他笑着说——

“好啊。”

思回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心头一紧,继而又松了口气。

柳三汴想,看出来了,也算是好事吧,至少不必一直担心,就怕下一刻被戳穿。

程九思对思回的怜惜止于,他只在任四海房外安插了眼线,而不允许任何人看见,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

没有人可以给程九思戴绿帽,除了他自己。

思回与任四海一路演到了床上,因为彼此都特别投入,渐渐衣服都脱了一大半,刚想要适可而止时,却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清晰而又绵长的欲|望。

柳三汴搂住任四海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老四,做个交易?嗯?”

任四海蓦然搂紧她的柳腰,同样附耳过去道:“你有什么资格喊我老四?”

任四海说,别以为跟着那个老女人能得什么好处,倒不如跟着爷我。

柳三汴心头暗惊,原来慕容楼竟没告诉任四海,程九思身边的密探是慕容彻的人。

柳三汴想,原来任四海也不被信任嘛。

柳三汴不由媚笑,用指尖去挑逗眼前这个男人,在食指落到他唇瓣上时,忽然俯身吻去,却只吻在自己指尖,又慢慢抽走食指,一点点与他唇齿相依。

柳三汴几乎没跟同僚们玩过,因为彼此技术都太好,玩儿着玩儿着怕上了对方的瘾,万一还上了心,那可就麻烦了。

柳三汴从这个吻里,明显感觉到任四海的水平没她好,虽然热情如火,可惜没啥技巧,远远没有她的香|舌灵活。

一吻闭,一缕银丝淫|靡地勾缠着,两人眼中的欲|火更旺了。

任四海的手已经伸入她的肚兜,颇有技巧地揉捏那两团丰润,揉得柳三汴心笙荡漾,身子霎时瘫软如泥,酥麻到了骨头里。

柳三汴下意识就缠在他身上,素手轻轻挑开他的内衫,慢慢抚上他肩后一处凹凸,恶劣地戳了戳那伤口,便听见他“嘶”地一声,彼时他正埋首于她胸前,不由发狠地咬上几口,痛得她娇|喘连连。

云|雨深处,柳三汴掌控节奏,送他上那极乐之巅,自己更是乐在其中。

云|消|雨|歇之时,两人皆已尽兴,柳三汴趴在任四海胸前,不时蹭着他的欲|望,眼里笑意深深,活似只餍足的狐狸。

任四海扯过她作乱的手,不由笑骂她:“你他|妈真是只妖|精!”

柳三汴讨好似的亲了亲他的下巴,撒娇道:“好老四,你就别揭穿我嘛~”

任四海拍拍她的脑袋,伸出一根手指,讳莫如深道:“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三汴瞬间黑脸,神色戒备起来,任四海见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好笑,心情非常愉快地说出了那个条件:

“以后不许叫我老四,叫我四哥。”

柳三汴不由翻了个白眼,转身自顾自睡了。

很快柳三汴就从睡梦中惊醒,又被任四海拉着来了一次。

柳三汴迷迷糊糊地问他:“你这名字是谁起的?人在四海,四海皆友,当真有意思……有意思。”

任四海过了很久才回答:“他取的……他是我主,非我友。”

柳三汴想,主子和奴才,哪能为友呢?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努力做菜做肉做汤!

第29章 最后的攻略

思回成功发现那个伤口,色|诱任务圆满完成,去向程九思复命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冷情模样。

程九思知道她受委屈了,那人狂放得很,折腾了整整一夜,翌日还问程九思此处哪来如此上等货色,改日要多给他介绍介绍。

程九思差点没忍住骂|娘。

程九思动作生硬地想给她宽衣解带,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了,孰料被她误会要再羞辱她一回。

思回咬破了唇瓣,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程九思不妨她反应如此激烈,摔了个踉跄,颇有些滑稽。

程九思正要骂她发什么疯,等看清她眼中的耻辱与愤怒,一切便都明白了,再也发不出火来。

程九思坐在她身侧,想劝慰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数度欲言又止,肚子里的金玉良言再多,到了嘴边,都化作长长的叹息。

倒是思回先开口,嘶哑着嗓子,口气无比颓唐,哀伤太沉沉,藏都藏不住,她清晰地说道:

“我想小姐了。”

程九思握住她冰冷的手,不知怎地红了眼眶,呼吸中潜伏着一头凶兽,却甘愿在这女子面前低头。

程九思慢慢搂过她,任由她靠在他肩膀上低泣,许诺道:“几日便见分晓,无论成败,我都带你走。”

思回闷闷地“哦”了一声,边哭边沉沉睡去,过了很久很久才呢喃出一句梦话,却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程九思听见她说——

“还有下次吗?”

下一次,你还会把我送给别人吗?还是在你心里,我始终只是个物件。

这话里的无奈太深,哀伤太沉,程九思的心,彻底被这句话搅乱了。

程九思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女人是不可以送给别人的,唯有他心中的爱人,才是不能与任何人分享的。

程九思从没有想过,样样都合他胃口的思回,或许也想进入他的内心,而不是只做一个玩意儿似的女人。

程九思想,枉他自诩离经叛道、看透世间虚伪,却还是困于门第之分,不曾正视过出身不好的佳人。

程九思还是回答了思回的这个问题,他说——

“没有下一次,从今往后,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思回没有听见,三汴却听见了,可三汴没有相信。

思回虽然是个逃妾,跟程九思的时候却还是处|子,本性纯情保守,骨子里清高自傲,从没想过这辈子还会跟第二个男人,甚至会被送给无数个男人践踏取乐。

这样的事实,思回接受不了。

思回上吊了。

柳三汴觉着上吊实乃一个妙法,怪不得慕容彻想来想去也选了它——

给自己下毒吧,怕留下什么后遗症;给自己割腕吧,又得留疤不好看;给自己捅一刀,那就更使不得了,万一捅坏了哪个器官,岂不遭罪,以后还得用一辈子呐。

还是上吊好,勒出一条印子,慢慢也就褪掉了,关键是适合习武之人,可以掌握呼吸频率,不至于真的被吊死。

上一篇:望门妻 下一篇:谋妻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