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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刀(153)+番外

程观音忍不住讽刺他:“谢熠根本难以启齿吧。”

这么恶趣味的事,他干得出来,人家还真是说不出来=_=。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三三要是知道她老公企图毁掉东乡侯夫人的一世英名,那就不是关小黑屋那么简单了~

程九思悔到肠子都青了——

这特么是程观音一辈子的把柄!

程九思想,他本不必亲自去杀那个人。可他是个男人,是程氏唯一留下的男人,这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哪怕慕容彻对他有知遇之恩。

柳三汴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她当初最后救了慕容彻一次,还了他夫妻俩受慕容彻的恩情,在那之后,她都放手让他去做。

其实柳三汴是个君子,她偏向于先报恩再报仇。

程九思冷静下来,嘴角瞬间含春——

他明白程观音根本威胁不了他。

程夫人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猜不透程先生呢?她猜透了他,依然选择帮他,还能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爱他啊!

她明知他诛了她老情人的心,毁了她侯夫人的名,还对他不离不弃,因为她非常爱他,想永远做他的程夫人。

程九思越想越美,觉得自己恃爱行凶,特别潇洒,既不怕谢熠,更不怕程观音。

程九思得意完了,又有些落寞:

我有快四个月没见过程夫人了,我们生命中那么宝贵的时间,竟然浪费了这么久。

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一定要带着程夫人逍遥山水,再不理这俗世纷扰。

我希望程夫人不必殚精竭虑,不必担惊受怕,不必刀口舔血,不致以身为饵,不致身陷囹圄,不致孤单无助……

程九思笑对秋风许下诺言:

柳三汴,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等我。

柳三汴,从此以后我程九思再不会离开你半步。

柳三汴,从此以后你别想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可在那之前,我程九思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我愿这天下,随我姓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其实从不写恋爱脑的角色……

花痴程九思也有他的梦想嘛。

第234章 番十四 诈死

谢熠其实挺看不上程九思的, 他也不明白柳三汴是怎么看上他的。

程九思从前劣迹斑斑,如今装出一副妻奴样, 实则小心思无数, 变着法儿地让柳三汴帮他。

他简直像个哭着要糖吃的孩子,得逞后笑得比谁都开心。

谢熠是真的不明白, 难道柳三汴是出于母性?

柳三汴佩服谢熠。他在这样的境地还能谈风论月, 实属大梁八卦协会主席的第一人选。

柳三汴说程九思是没什么好的,不过他这个人死缠烂打, 她实在赶不走,便只能留下。

谢熠嘲笑她:现在死缠烂打的人还不是变成了你?

柳三汴奸笑:我这不是死缠烂打, 我在狩猎呢, 等把他抓进笼子里看我怎么收拾他!!

谢熠对这样的感情欣赏不来, 表示你们口味太重了,超出我等凡人的理解范围之内=_=。

谢熠又问她,你这个老师, 怎么有脸对付学生?

柳三汴勾唇一笑,又在散发她那该死的魅力:“哪个?”

谢熠一下子就领会了她的意思。他虽然智障, 好在眼毒,一眼就看出来,尤秀和池良就是当年翻版的柳三汴与他。

不过这俩估计得撕得更惨——

柳三汴要对付的学生, 其实自始至终只有尤秀一个。

谢熠撸起袖子让柳三汴看他手臂上的鞭痕,说尤秀可真是狠呐,一点都不念当年他的提点之恩。

柳三汴说得了吧你,兵不血刃一向是你的长项。

她取出小药瓶给他上药, 细致到每一寸伤处,谢熠有些奇怪,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柳三汴温柔的一面?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那样尖刻,没有人愿意剥开她坚硬的壳,去探里头尚存的热。

只有程九思敢,并赢了,可在那之前,谁都没想到他能生还。

谢熠不由苦笑,原来一开始就输了啊。

柳三汴给他上|完两条手臂,就觉得有些累了,干脆把药瓶甩给他,让他自己给不可描述的地方上药。

谢熠接过药瓶,纳入袖中。他轻轻摩挲着那只青瓷小瓶,表情仍是不屑:

“你不会让我死这儿吧?”

柳三汴不知道林钧有没有把全部计划告诉他,这地方隔墙有耳也不宜多言,想来想去只能指望他的阅读理解能力。

她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作讳莫如深状:

“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谢熠没有追问,是谁死,谁又生?

他猜先东乡侯夫人必须要死,因为她的生还太说明问题了。

而他谢熠也必须要死,因为他不肯做尤秀的证人,其实是无用弃子。

只有一个人不可以死——

言贵妃。

谢熠觉得好笑,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跟柳三汴同生共死。

其实更好笑的是,他把自己的生死,交到了宿敌手里。

谢熠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划算,他觉得自己可以不死的。于是他向尤秀投诚,表示自己可以当他的证人,前提是尤秀要留住言贵妃的性命。

尤秀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

他一直认为谢统领是冲着他先生来的,感情是跟言贵妃……

尤秀开始怀疑,陛下之死是不是因为这顶绿帽子。

尤秀经过推算演绎,已有证据证明陛下已死,而谢熠和言贵妃则是证明一切是德妃所为的人证。

尤秀给谢熠喂了一颗毒|药,拱手表示合作愉快。

谢熠本来想趁他不妨吐掉,谁知吃出了点山楂的酸甜味儿。他苦笑里带点甜——

柳三汴让池良把药丸换成什么不好,非得换成他最讨厌吃的山楂丹!

谢熠与尤秀做完交易,回房时看见柳三汴倚在门边冲他奸笑,仿佛在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谢熠知道她什么都算到了,哪怕是他这个意外她也算到了。

那么她有没有算到,这个意外为什么会发生呢?

柳三汴朝他拱手,眼里亮晶晶的只是谢意,不是谢熠。于是他便知道,纵然她非常清楚,也从来不打算回应。

这就是柳三汴,无情无义是她的标签。

夜里谢熠被嘈杂声吵醒,睁眼一看自己已然置身火海。

尤秀亲自冲进来救他,谢熠受宠若惊地跟着他跑了,等出了火海才想起柳三汴。

池良把柳三汴抱出来,她被烧得面目全非,活脱脱是个碳烤的非洲黑人=_=。

尤秀颤抖着双手去探她的鼻息,继而不可置信地与池良对视,后者冲他含泪点头,宣布恩师故去的事实。

尤秀开始冷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任谁劝都不肯停。

犯人未被审判就已身死的事,尤秀碰到过很多次,其中不乏畏罪自裁者。

尤秀觉得他们都太任性了——

你是我的犯人,你的命是我的,不经过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

尤秀想不通,柳三汴何必以命抵命呢?他知道,陛下不是她杀的。

池良忍不住劝解:“先生恐怕是知道,自己活着要面对什么。”

他这番劝解还不如不劝——

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尤秀,先生是你逼死的。

尤秀于是明白,她觉得他会把她定为凶手,为了保护德妃才甘于舍命,她算计得分毫不差,差点把谢熠一起带走。

尤秀保住了谢熠,没有保住她,这场师生对决,他究竟是输了,还是赢了?

她走得轻巧,尤秀功亏一篑,简直不知恨谁。

她究竟知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思来保护她?为什么她连活着都不肯呢?

礼部尚书庞负找到下狱的刑部尚书尤秀时,后者再三强调,先东乡侯夫人必须交由他全权处理。

庞尚书一口答应,也始终守诺,没有干预尤秀的一切审问,任由柳三汴毫发无损,并接受了谢熠的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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