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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刀(138)+番外

程九思非常哀伤,我老婆是有多恶心我……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说不定她怀孕了呢?

事实证明了程九思的哀伤,柳三汴没有怀孕, 她是真恶心。

程九思愁得瘦了一圈儿, 还是尤秀宽慰他, 说程相你别伤心,据我观察先生这些日子见人就吐,不是只有你一个。

尤秀最喜欢披露真相:

“你没发现只要你吃杨梅, 沾上满手汁水,嘴巴也红, 先生就会吐吗?”

“先生亲手杀了故人,难免对红色的东西有阴影,你注意就行。”

程九思将信将疑, 戒掉了一切红色果蔬,柳三汴的确是不吐了,却仍不跟他说话。

她每日只是养伤喝药,除了宅在船舱, 就在甲板吹风。

程九思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知道她夜间辗转反侧,时常劝她午后小憩,她总会淡淡“哦”一声,然后照例吹一下午风。

程九思知道她伤心,便放弃了引她说话,每日只盯着她吃饭睡觉喝药,吹风时给她多加件衣裳,叮嘱她吹久了会头疼,别的也不多问。

程九思用热face贴她的冷屁股,偶尔会想自己难道就是个犯贱的命?

不过想想么,也没关系,因为我老婆优秀啊。

他们下船那日,柳三汴的伤好了大半,扭头对程九思说了连日来第一句话。

她摸摸自己塌下去的脸颊,非常非常怅然:

“程先生,我现在很丑吗?”

程九思没忍住噗哧一笑,朝她执扇作揖:

“程夫人,你前些日子太胖了,如今刚刚好。”

女人有三大缺点不能说:

老、丑、胖。

柳三汴也不例外,气得拿扇子追着他狂打:

“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敢嫌弃我,看我不打死你!!”

程九思抱头求饶,边逃边笑,心想柳三汴终于活过来了。

程九思就知道,杀个故人而已嘛,柳三汴不会这么脆弱。

柳三汴最终抓着他狂揍了一顿,程九思被揍得鼻青脸肿,居然也没有还手,他偷偷咧嘴笑,虽然有点疼。

远处围观的尤秀觉着,程相其实还算懂事,知道怎样能哄先生开怀。

程九思这顿揍,其实不算冤枉。

程九思与谢熠谋划之初,在京城这块,根本就没算上柳三汴,这个条件,是谢熠临时加的。

程九思当场翻脸,你别肖想我老婆!

谢熠非常淡定,表示你急什么,听完再说嘛。

谢熠说,你俩要救驾,总得有个见证人,证明救驾这事儿只能你俩来做,否则陛下肯定得怀疑。

谢熠又说,这事儿你得瞒着她,我先打头阵,她得不到线索必然失望,这时再推出尤秀,她就肯定得抓住不放。

为了保护尤秀,她肯定得跟元八涓翻脸,你一点不用担心。

谢熠说得天花乱坠,实际只想把自己择个干净,程九思信了他的邪,迫使柳三汴亲手杀了元八涓,到底让她难受了。

谢熠看似超然物外,实则分一杯羹。

谢熠明明知道谢枢的外敌人脉被元八涓接手,只要杀了元八涓,一切就都过去了,可他偏偏不自己动手——

他若亲自动手,陛下也许会怀疑他包庇其他谢氏子弟,可若柳三汴动手,就跟他没关系。

程九思很想告诉柳三汴,你家老五根本不是智商低,他是发育晚,现在简直比猴还精!!

但他到底没脸把过错推给情敌。

程九思信誓旦旦地向柳三汴保证,以后再也不算计她了,否则就让她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柳三汴听了不由乐了,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更高兴,不由爱怜地点点他鼻头上一道伤,他疼得龇牙咧嘴,她笑得春风满面。

柳三汴说,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觉得你太没出息,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呢。

程九思没忍住搂过她,在她耳边讷讷道:

“我怕你不忍心嘛。”

柳三汴紧紧回抱他,她语中含笑,心泉汩汩,流入他怀,一切终于明朗,再无一丝阴霾。

“以后别再怕了啊。”

程九思的回答是一声闷笑。

两人温存了会儿,程九思又想到什么,问她杀老八真的很难受吗。

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但柳三汴还是很受用,她用脑袋蹭蹭他的脖子,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像条撒娇卖萌的大毛毛虫。

程九思听见她嗓音里钝钝的疼:

“十把风月刀,只剩我和谢熠了。”

程九思拿下巴摩挲她的发顶,声音染上醉人的温柔:

“可你和谢熠,早已不是风月刀了啊。”

柳三汴这时莫名固执,在安全的港湾里,释放了经年的哀伤,那是扎在她心头的许多根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死呢。”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那里肯定少了很多东西,可是她太懒,从来不肯好好检查一下。

程九思难免吻上她深蹙的眉头,用行动来安慰她,至少她还有他。

程九思想,人生中需要放下的东西太多了,她痛苦迷茫过后,应该懂得说再见。

这样才能更加尊重真正值得心动的东西。

譬如他。

作者有话要说:程九思自恋到,任何哲理都不及他这个人宝贵-_-#。

第212章 尤秀的转变

柳三汴一行人赶往北漠的同时, 不免牵挂她儿子公孙奂。

废话,那日茶楼闹得那么凶, 恐怕谁都知道是东乡侯世子的人。

不说十三衙门总辖官失踪, 光是死的那么多密探,就得算在公孙奂头上。

柳三汴不由抱怨程九思, 你干嘛不让我儿子乔装打扮下嘛。

程九思解释得很耐心:

“乔装打扮太过刻意, 只有大张旗鼓,才会让人相信, 公孙奂只是碰巧来救他娘的。”

柳三汴说,万一郑家察觉, 拿我儿子开刀怎么办?

程九思微笑, 说你忘了刘偲吗?

柳三汴皮笑肉不笑, 说我当然没忘,可他能帮咱们吗。

程九思继续微笑,顺带亲亲她的耳垂, 在她耳畔暧昧呼吸,说你忘了刘偲有个同窗叫尤秀吗?

柳三汴没忍住回吻他一记, 捏着他鼻子质问:

“你给尤秀出什么坏主意了?”

程九思大呼冤枉:

“这回可不是我指点,这小子去茶楼见你之前就有预感,提前给刘偲修书一封, 把情况都讲清楚了。”

柳三汴觉得悬:

“就算尤秀告诉刘偲他们被人利用了,元八涓打算通敌弑君,他们为了保住自己,也不会想我们报信吧?”

程九思表示你心理太阴暗了, 人家好歹是忠君爱国之家,知道陛下有危险,能不改正错误嘛。

只要他们不追究公孙奂,就证明他们跟元八涓没关系,到时候全推给死人不就结了。

柳三汴不信邪:

“你怎么保证他们忠君爱国?”

“他们都能把粮车往危险地带送,摆明了知道元八涓能通敌,就算目的只是整死言戈,难道想不到陛下也会有危险吗?”

程九思觉得她把人家想得太笨了:

“第一,弑君对郑氏没有好处。”

“第二,没准人家拜托元八涓,只为找几个蒙古人假装外敌,压根儿没想通敌呢,郑容友可是出了名的谨慎,怎么会碰高压线呢。”

“退一万步讲,他们真通敌了,咱们也有办法对付。”

柳三汴讨好地亲亲他:“什么办法?”

程九思顿觉通体舒畅:

“程观音先通过此事收拢郑氏,同时派刘偲监视,总之出不了乱子。”

程九思说,程观音告知刘偲他老婆偷人,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气得刘偲瘦了好多,自然会乖乖听话。

柳三汴无语:“这事儿是真的?”

程九思撇撇嘴:“就刘偲那猪一样的身材,驴一般的长相,你觉得呢?”

柳三汴还有一个问题:

按尤秀的性子,肯定是要把郑氏斩草除根的,他怎么会提前通知刘偲,让他们好推卸罪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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