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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纪先生(482)

作者: 叶乔木 阅读记录

“所以,你还是期待过它的。”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黎以念呼吸一窒,哑声说:“后来我确实总是想起它,但那是因为我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否则的话,我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乔砚泽低低的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着她的垂死挣扎,又或者是在嘲笑他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

然而那声低笑背后又有几分无法忽视的心疼和痛悔。

黎以念忽然说不出话来,她用力的咬紧了唇,心底的茫然恐慌更甚。

乔砚泽微微侧了一下,凑近攫取了她的红唇。

黎以念触电似的避开了,她的双手愈发用力的抵着他,呼吸急促而惊慌:“乔砚泽!”

男人喉结滑动,定定的打量了她许久。

直到女人苍白的脸上已经因为不安和恐慌浮起了几分红晕,他才缓缓的后撤。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他哑声说着,长指插入她犹带湿意的长发中。

黎以念挡了一下他的手,声音带着几分狠意:“乔砚泽,我不管你究竟误会了什么,有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我不爱你,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乔砚泽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以往她只要说类似的话,都能狠狠的激怒他。但是今天男人不但没有愠怒,反而愈发笃定,眼底的那几分痛悔似乎更深。

黎以念心底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她完全无法预估这个男人下一步的打算,何况就算她知道,她也近乎无计可施了。

最终她只能徒劳的祈求:“你回你的地方,别再来烦我了行不行?”

乔砚泽倏地一笑,他缓缓的颔首:“行。”

黎以念蓦然睁大了眼睛。

她原本已经近乎绝望,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又会回到从前,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答应的如此干脆。

“……你说真的?”她不敢置信的问道。

“真的。”男人声音低哑,却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你不是还在维也纳进修?明天就回去吧。”

黎以念张口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黎以念的心里愈发没底。

正文第1210章弥补的机会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小心着凉。”乔砚泽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惊讶和警惕,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她湿漉漉的长发上,微微拧眉,“吹风机放在哪里,我给你吹干。”

“乔砚泽……”

“我答应过的事,就不会反悔。”男人眸光涌动,“但是眼下,有几件事我需要弄清楚。等我彻底解了疑惑,自然不会来烦你。”

黎以念眼睫轻颤:“什么事?”

乔砚泽依然执着于她的湿发:“吹风机在哪里?”

黎以念没办法,只好指了一下衣柜的位置。

一分钟后,黎以念被男人摁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吹风机的热风扑在她的脸上,吹的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个走向她完全没有预料到。

在她面前乔砚泽一直是少爷做派,随心所欲自由散漫,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换句话说,对她而言他始终是透明的。

可是现在,她却第一次觉得看不透这个男人。她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由她来掌控,她要开始才开始,她要结束就必须结束,这种掌控感支撑着她走到现在,可是现在,男人平静而深黑的眸却让她的失控感前所未有的重。

乔砚泽从镜子里看到了女人茫然而警惕的脸。

他眉心微动,关掉吹风机,双手插入她的发间一梳到底,然后俯身在她的头顶上轻轻一吻。

黎以念躲了一下却没躲开,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愤怒的红晕,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乔砚泽终于开口,只是嗓音很淡:“那份病例书是四年多以前的,你一直保留着。”

黎以念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索性避而不答。

乔砚泽似乎也不在意她是否回应,一边梳理着她的长发一边低低的说着:“你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对不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

黎以念的唇瓣翕动了一下。

“你怕我发现。”乔砚泽看着镜子里的她,声音更哑,“所以当初我提出要带你看医生的时候,你极为排斥。我担心你以为我非要孩子不可,所以不曾勉强你。”

黎以念咬了一下唇,索性闭上了眼睛。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入耳。

“既然我已经知道真相,你也不必有所顾忌,我可以为你寻找最好的医生。”

“乔砚泽!”她豁然睁开了眼睛。

男人勾了勾唇角,语气平静,“尽管那个孩子的出现是意外,终究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你不必遭遇这一切……你总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没必要!”黎以念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站起来转身面对着他,声音极冷,“既然你答应过不来烦我,能不能现在就从我的眼前消失?”

“你在生气?”乔砚泽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我希望你去看医生,并不是因为我介意,而是因为你介意。不管你为了什么理由非要推开我,我都成全你,所以你不必故意排斥这件事。”

正文第1211章真巧,我也是

“理由?理由就是我不爱你!”黎以念微微抬起下巴,“所以,就算我有幸治好了,我孩子的父亲也不可能是你!”

乔砚泽瞳仁微缩,似乎有一瞬间的愠怒。

然而他终究还是把这份愠怒压了下去,沙哑而平静的说:“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黎以念睁大了眼睛,双手扶在梳妆台上,呼吸因为震惊而急促。

她几乎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换了个芯子。

乔砚泽忽然笑了一声:“你很惊讶,看来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个霸道不讲理的人。”

“难道不是吗?”黎以念语气嘲讽,“如果你肯尊重我的意愿,也不必等到今天了!”

乔砚泽喉结滑动,哑声道,“你可以认为我在试图弥补你。”

“我说过,没必要,孩子是我自己要拿掉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黎以念顿了顿说道,“如果哪天我改了主意,我会去治疗的,你不必操心。”

乔砚泽终究还是忍不住抚上了她的脸蛋,黎以念试图拍开他,手腕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攥住,同时男人的身体逼近了她,把她困在梳妆台和他的中间。黎以念越挣扎,他逼的越紧,身体的摩擦不可避免的引起了男人的反应,黎以念浑身僵硬,终于不敢再动。

“你不是说解了惑就走么?”她咬牙说道。

“嗯。”乔砚泽缓缓点头,呼吸沉重极了,“对不起,让你独自承受了那么多。”

他来不及心疼那个和他无缘的孩子,毕竟早在他知道它的存在之前,它就已经不在了,他的失落感再强也有限。

可是这个女人不一样。

她知道它,期待过它,又被迫失去它,甚至为此留下了可能永远也无法痊愈的损伤。乔砚泽没办法想象她是怎么度过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究竟她隐藏的太深,还是他太过愚蠢。已经至少四年了,他竟然从未想过去调查她拒绝他的原因——既然他笃定她的心里有他。

听到他的道歉,黎以念睫毛微颤,眼底也跟着一热。

但是这抹情绪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她冷笑道:“乔砚泽,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我说了这和你无关,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你说你不爱我说了几年我也听不进去,你以为说几遍孩子是你自己要拿掉的我就能听进去了吗?”乔砚泽的语气近乎无赖。

黎以念被气的哑口无言。

“过了今晚你大可以回维也纳,我不会拦着你,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刻意隐瞒自己。”男人微微逼近她,薄唇和她的脸蛋近的随时能贴在一起,“当然,我知道你不会改的,很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