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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徐来半江月(20)

作者: 老向头 阅读记录

解开绳子,我下床,活动活动手腕,前方茶几上放着我的手机,一篮水果,旁边搁着一把水果刀。

我揉着手腕上被勒出的两道红痕,轻轻吸了口气。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我,我背脊挺得笔直,有些僵硬。

我吸了口气,转过身,一脸娇羞拍开他的手,说:“不是结婚吗,那我们先一起拍婚纱照吧。”说着,我过去拿起手机,他跟过来,有些兴奋的打开手机,搂过我的腰,对着镜头一起拍照。

我压住内心的反感,对着镜头笑笑,一只手悄悄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

忽然间,他转头,一把抓过我的手,来抢刀,双眼赤红,说:“你拿刀干嘛,你骗我。你骗我。”

我挣扎,说:“没有,我只是想吃个水果而已,”

“你还骗我,你是想杀了我对不对,你不喜欢我,你想离开我对不对?”他已经生气,我已经没办法再哄住他,还是解释,“我没有”

我说着,咬了咬牙,趁他不注意,右手碰上他手里的刀。瞬间,鲜血流下来,滴在地板上,像是盛开在夜里的花。

我眼泪掉下来。哭道:“这下好了,你相信我了。你高兴了。”

他慌了阵脚,拉过我的手,看着红色的血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划伤你的。我马上给你找药,你等等,我给你找药。”

我继续掉眼泪,看着右手不断流出的血,站在原地不说话。他背过身,弯着腰,不停地翻着柜子里的盒子,我止住眼泪,把手机放回兜里,默默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缓缓走到他身后。

在他有防备下,我肯定弄不过他,但在他慌乱中,我还是有胜算地,毕竟学过三年跆拳道不是。

我吸了口气,不顾手腕疼痛,朝他肩膀一刀刺下去。他吃痛,回头一耳光打过来,我没给他多余的反应时间,看准他的脸,抬脚一腿踢过去。他被踹到地上,我抓住机会,开门逃跑。

机会只有一次,要是被抓到就完了。我蹭蹭跑下楼,听得到他在后面追赶的脚步声。

没有人比我更适合逃跑,高中的时候,这个真理就被同学认证。我拼了命的跑,不忘握住手里的刀。

黑色里,没有郎朗夜空,好歹还有几盏路灯。我顺着路灯的方向朝前跑,一边小声同自己讲:“徐阳,你还有好多戏没拍,你还有大把青春没虚度,你和顾念川还没有甜甜蜜蜜腻腻歪歪。”

手上的血一路滴着,我扯下脖子围着的丝巾将手腕包着,不敢放缓脚步。

大片大片的黑色包裹着街道,夜色安静地如同死亡,觉得跑了很久,再也不会被追到时,才放缓步子,但也只是放缓,却不敢停下来。

我想,就算不被那个变态狂追到,也会被自己累死。就在我大口大口喘口气时,身后传来一声车鸣,在这夜里格外刺耳。我握紧手里的刀,颤抖又害怕,费力又绝望地回头。

所幸,上天并没有把所有的坏运气都给我带来,我回头,一辆大巴汽车行驶过来,我像是一个在荒漠里行走许久的人,在临死边缘看到了一缕炊烟。

我赶紧挥手,大巴汽车在面前停了下来。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上车,同时又觉得这司机真是个胆大的人,大晚上在路上居然敢让我上去,就不怕是僵尸什么地。我找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车上有几个乘客见我上车,缓缓睁眼看了一下,又闭眼睡去,然后有微微鼾声传来。

车子平静的穿越夜色向前行驶。我靠着车窗,手腕地疼痛感终于将我所有的恐惧从脚底缓缓引上心头。

豌豆,张白米们一向觉得我胆子很大,有的时候,甚至我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是,那些英勇都是装出来的。

因为没办法,只能自己逞强。就像今晚,如果我不自救,一心想着等人来救,谁会来呢?谁会来救我呢。

明知眼泪无用,却不能克制,用衣袖抹干,却又流出来,只得手蒙住眼睛,将头埋进膝盖里。

回到北京市里,已是凌晨五点,我去医院包扎好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八点,我从医院回家,精疲力尽地埋进被窝,醒来后已是下午。

张白米正好打电话过来,问我:“回来没有,晚上一起去吃饭。”我答应,又打电话给唐乐,让他马上上我家来一趟。

办好事情,我起床洗漱,唐乐过来时,我正端着泡面,他一进门就夸张的指着我的脸,说:“你这怎么搞得,你忘了你是靠脸吃饭的啊。”

我白他一眼,将手机翻出昨晚的相片给他,“你去派出所,把这个人给办了。”唐乐看到照片,一片疑惑,“这人是谁啊?“我淡淡道:”变态狂,昨天我被他绑架了。””怎么可能,你开玩笑吧,”唐乐扔回手机,一脸不相信。

为了让他相信这个事实,我放下泡面,把袖子撩起来,手上纱布显见。我说:“我都受伤了,你还不信,要不是老娘我机智,不然今天头条就是某某明星惨死街头,等着你去给我收尸了,妈的,想一想就觉得劲爆。”

“真的,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唐乐牵着我手臂看了看,一脸严肃:”你说你,让你和我一起回来,你让我先走,怎么就遇上这档子事?”我摆了摆手,说,“我只是伤到了手臂,你先别管我了,你先去把这件事办了吧。”

唐乐一听,热血只冲脑门儿,飞奔出门,“你等着。”

我点头,拿起手机再次拨打顾念川的号码,依然是打不通。我放下手机,内心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从我回来后,就再也没拨通他的电话。

第17章 卑微

依旧很久,没联系上顾念川。我一直让自己处于忙碌的状态,不敢空下来。张白米比我还生气,“丫的,我还以为这几天他和你花前月下去了,没想到飞美国去了。我就说,那个林月星不是什么好人。”

我想要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害怕他和月星在一起。

爱情,让我们小心翼翼卑微如乞丐。你喜欢他多一点,就卑微多十分。可是,我喜欢他,哪是多一点。

我垂头丧气,吃饭吃得索然无味。张白米见我这模样,乱支招,“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完全是你自己找的,你在他面前走什么纯情路线,”她手拍到桌子上,“要我说,直接用美人计放倒就行,简单又暴力。依顾总的性格,那肯定就得对你负责,还怕什么月亮,星星的,到时候,在拿个孩子出来”

听到此处,我终于受不了她继续瞎诌,“哎哎,过了啊。”

“什么过了?”我看她:“你这脑子什么思想,什么叫放倒就行。”

张白米白眼,“哎,装吧,你什么人我不清楚,别搞得跟个白莲花似得,”

我扶额,叹气道:“我是不怎么清纯无邪,我喜欢顾念川,但是我和秦远呢,虽然没什么感情,目前也还是个形式主义,毕竟暂时还顶着秦远他家属的帽子,也不能做一些让他难堪的事儿。”

“我知道,你那么认真干嘛,“张白米将菜推到我面前“我不就为你着急吗,算了,不说了,好好吃饭。”

接下来连续几天我往顾念川公司跑,明着看张米白,实则打听顾念川的消息。周和说:”你放心了,老顾有事自然会联系我们的,你不用担心月星和他会有什么,就算真有情敌也是叶晴,你别那么小心眼嘛。”

我自动忽略叶晴这个名字,在我看来,月星才是让我最害怕地,分开八年,他的世界里都有月星,而我,对这八年毫无所知。

他们俩青梅竹马,我只是半路杀出的路人。我害怕,会像多年前一样,他抱着月星再次消失,会是多久,一年,两年,或是再一个八年。

不觉间,新年马上到来,这段时间里,没有一条信息,没有一个电话,这种感觉是记忆中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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