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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神君好乘凉(35)+番外

她让他这番神色定住了,许久,才红着脸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勾唇笑了笑:“稍安勿躁,再等等,本君带你去看。”

时隔二百年,凉玉再一次踏足谨君府。如果不是她熟悉的后院上那一棵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小松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树干有三人合抱那么粗,荫庇在她头顶,她差点便以为,这还是从前的日子,她从后门溜进来,满心欢喜地想要见到他。

谨君府后的这处小园,有萧萧瘦竹,密密匝匝地围成一处天然的屏障,她曾经蹲在这里等他,透过竹干的缝隙,看着他的黑靴,素衣,冷冷清清的眉眼。不知怎的,她开始想得信心十足,等到真的站在他面前了,她反倒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勇气,二人只隔着竹丛对话。她的手紧紧绞着衣裙,心在嗓子眼里乱跳。他的声音温和:“殿下怎么不说话?”

她动用私权,把他的宅邸搬到她旁边,知道北辰君喜欢青竹,遂扎扎实实地种了一大片。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依旧觉得她冒犯。她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急得六神无主,半晌,只忸怩问了一句:“你喜欢这处谨君府吗?”

他愣了片刻,客气地答道:“这里很好,多谢殿下关心。”

“那、那就好。”她再也待不下去,觉得脸上几乎要烧起来了,拎起裙子便跑了出去。

再后来,她死缠烂打,他只是淡然而客气,偶尔皱皱眉头,但并未露出半分厌恶。她便借着这份客气,追得更热火朝天。

直到有一天,还是在这里,在这竹林背后,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袖口的衣摆摩挲,他忽然牵住了她的手。她吓了一跳,恍若身在梦中:“北、北辰君?”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僵僵的不敢动弹,“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她感到巨大的惊喜突破了心口,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腰:“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他也轻轻拍拍她,声音在她耳边温柔地叮嘱:“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幸福得眩晕:“我知道,这是凉玉和北辰君之间的秘密。”

她知道季北辰因为父亲素敏真人与女仙纠缠不清而遭了天罚,在这方面上难免过度谨慎,这是她心上人的心愿,她当然会乖乖遵从。就连对凤君,她也守口如瓶。

花界流言四起,说她倒贴季北辰,他从不正面回应,她便也保持缄默。有时候也会觉得酸楚委屈,可总是悄悄地安慰自己,哼,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这样想着,心里又溢出了一丝甜。她就这样乐此不疲地自我劝解,就这样坚持了那么多年,骄傲了那么多年。

凉玉默然立在竹子背后,巨大的锥帽遮了半张脸,透过那层层叠叠的竹干,隐隐约约看到后厅的窗户。窗户没有关严,从里面溢出一声女子的惊呼:“啊,上仙……”骤然截断,便没了声音。

凤桐睨着她平静的侧脸,将手伸入她的袖口,不容分说地攥住她的手,将她握紧的拳头展平,握在手里。

她的手心全是冰凉的汗水。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晚了些。喜欢的朋友可以收藏作者的专栏【孤篷捞星星】,不定期有小短篇和有趣的脑洞奉送哦qwq祝大家假期愉快!

第25章 醉春风(下)

“如果不愿意,现在停止还来得及。”

早就知道她心里还是在意,尽管脸上看不出端倪。

她微微抬起眼,半晌,静静道:“我不会半途而废。”

他颔首,不再开口,转而望向窗户。风吹起竹叶,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伴随着那闪半掩的窗口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和喘息。

凉玉觉得自己的双足仿佛在地上生了根,变成一株不会思考的植物,她的喉头发紧,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不能呼吸,痛觉一波一波地侵袭她的心口,慢慢地,竟然有些麻木了。

这是她一手策划,一手安排。他把她推进深渊,她必定要让他同样付出代价。此时此刻,她有种奇妙的感觉——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会被他牵扯疼痛,听着这萎靡的乐曲,竟然感到有几分索然无味。他再也不是天边那一朵云霞,而是她脚边的尘埃,与其他的尘埃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悲哀而迷茫的笑。

凤君静静看向远方,将她一拉:“快走,温玉到了。”他带着她的腰,落在青松顶上一处细小的枝干,他罩了一个仙障,将二人的气息盖住。谨君府的一片竹林,就在他们脚下,房子成了小小的一团,她惊讶地回头望他:“凤君!”

“别急。”他缓声宽慰,眼里带笑,“再等片刻。”

温玉一袭妃色的裙摆,宛若一朵娇艳的牡丹,开在他们脚下,她拖着层层叠叠的衣裙,越走越慢,最后站定在那扇窗前。

凉玉动了动身子,想看看她脸上的神色,被他一把搂紧:“别乱动,小心被发现。”她立即吓得浑身僵硬,只是紧紧盯着下面,压低声音:“既然危险,何必久留?”

他在她耳边轻笑:“你不是喜欢看捉奸么?那我们就看一会儿。”

她无言以对,靠在他怀里,脸噗地红了。

温玉站在窗前,不声不响,只默默听着,宛如一座雕塑。忽然间里头的叫声大了起来,窗户忽然被开了半截,露出半张沾着发丝的白皙的脸,眼睛半闭,眉毛还紧紧蹙着,似难受又似快活的模样。

温玉伸出手,扶住了窗棂。那张脸距她只有半米不到,偶然睁开眼睛,恰与她四目相对。

“啊!”屋里骤然响起一声尖叫,然后是东西翻倒的声音。温玉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流觞披了一件单衣,赤着脚便跑了出来,跪倒在她脚边,瑟瑟发抖。

“殿下……殿下……殿下听我解释……”流觞抖得厉害,牙齿打颤,语不成句。

“不用解释。”温玉依旧是柔柔弱弱的的声音,流觞听起来却如阴森森的嘲笑,“我看你们都很快活。”

流觞的眼泪满脸都是,忽然开始在身上乱摸起来,“不是殿下、殿下叫我来这儿的吗,我、我一到后厅,北辰上仙便从背后抱住我,我还以为、还以为……”

越说声音越小。

她的确是贪功,接了令牌后,谁也没告诉,独自前来。谁知道一来便遇上季北辰如此模样……她的确倾慕季北辰,可前有凉玉,后有温玉,她只敢远观,不敢觊觎。谁知今天,平素清冷地令人不敢染指的少年粗暴地将她压在塌上,满头是汗,摆明了要同她欢好。

他脸色潮红,仿佛有些神志不清。

她心里一时侥幸,想抓住这个机会:早就受够了温玉的多疑,倘若能依靠季北辰,成了他的女人,日子未必比现在更坏……可谁知这个时候,却让温玉撞了个正着!

她瞪大眼睛,忽然发起狂来:“令牌呢?令牌呢?我放在里衣里的,怎么找不到了……”抬眼看见温玉正阴阴地注视着她,吓得慢慢放下手去,颓然瘫倒在地上。

凉玉微敛双目。令牌是她亲自打磨,一笔一划书写,流觞前脚拿着令牌进了谨君府,后脚她就让凤君搅了一阵风,把她脱下来的里衣里装的令牌吹到了地上,吹进了后厅的柜子后面。

无论如何,这块令牌是绝对不会让温玉看到的。

“殿下……殿下相信我……我确实拿了令牌才进的门,门口侍卫可以作证……”流觞哭着辩解,头发半垂,遮住了脸,却没注意衣襟滑落,香肩半露,露出了肩头大片暧昧的红痕。

“本殿没有给你发过令牌。你手上的令牌,又安知不是你自己伪造的?骗过谨君府的人开了门,你知道骗不过本殿,便佯装丢失,毁灭证据。”温玉说着,竟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声阴恻恻的,使人闻之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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