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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桃花月已西(82)+番外

作者: 故人行知 阅读记录

“你都知道?”余亦侧过目光似是愧疚。

“人在京中许多事情多少都知晓一些。”男子将那些发簪放在怀中紧紧的按着:“侯爷能为小人做到此番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小人感激不尽。”

木匠转身道:“只是……侯爷,你我都心知肚明真正的犯人是站在高堂上惺惺作态的暮太师,被抓的那个丫头不过是个爪牙。”他咬牙,痛苦的道:“暮太师还活着,可芳儿却死了。”

此言像是飘散在空气之中的□□,乐正余亦僵在那处,不知该怎么回答。

仇人还活着,那些珍爱的人却死了。

待那人离去,余亦走到店外,面上渐渐浮现痛苦之色,锁骨下方的伤口烈出剧烈的疼痛,似要将他浑身的经脉尽数拧断,心口似被剖的痛处蔓延开来,这种痛处他并不陌生,面上因痛苦出现近乎透明的苍白,连着脖颈上青筋突起跳痛。双眸因为裂心的疼痛而阵阵发黑。耳边早失去声音,唯有鼻尖可以闻到的满城飘逸诡异的栀子花香。

宇文清辉靠近便瞧见这样的场景,惊得他连手中的物件都尽数抛却,猛地扶住余亦的手肘,焦灼的唤道:“余亦?!”

手上得了力道,才勉强站住,此刻听不见也感觉不到,只觉得心肺翻涌,一口腥甜的血液从口中吐出,这才恢复了神志。双眸恢复清明之后,入眼的便是宇文清辉担心的表情。

将口角的血液擦拭后,小侯爷指着自己的肩头道:“老毛病。”

“不是啊,你以前中毒的时候也没有吐过血啊。”宇文清辉摇头,在他身上摸索着:“药呢?南宫给你的药,你没有随身带着吗?”

“没,在南斗哪里。”他调整好呼吸,站起身拍着宇文清辉的肩头,笑的乖戾:“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是七日集,凤歌想要热闹。”

见人潮往往,他挑眉:“今日之事你帮我保密,我给你画两套衣裳,供你哄凤歌妹妹。你说出去南斗他们又要念叨我。你也知道我最是厌烦他们念叨。”

宇文清辉自幼便与他一同长大,也知他是怎样的性子,见他当真是无事,便装出心动的模样道:“那我便稀罕那衣裳,保密好了。”

乐正余亦蹲下身子帮他捡起东西,尽数堆到他手上。东西重新挡住宇文清辉的视线,重重障碍背后余亦的声音响起:“你去找凤歌吧,我有个地方要去。”

失了视线,还未得到答案,余亦便已经消失在街角。

澹台凤歌从人群中抱着一堆小玩意冒出头来:“清辉,你做什么呢?怎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我瞧见余亦了。”

“余亦?他人呢?”

“他说要去个地方就走了。”

“哦……”女子瞧着他手上那样多的物件便笑,豪气云云道:“今日不逛了,咱们回去南山那吧。”

“成。”

欲走,凤歌却瞧见角落之中的血迹:“这怎么有血?”

“余亦吐的。”

“他吐血?”女子大惊失色:“那你还放他一个人走?”

“大姐。”宇文清辉也满是无奈:“我要是能劝得住他,他还是余亦吗?行了,等你见到他再骂他吧,回去了回去了。”

女子瞧着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怒然的跳道:“你怎么这么冷血啊!那可是余亦啊!”

宇文清辉微微摇头,装作听不见往南边行去。见他不理人小丫头更是怒意大涨的争闹起来。

侯府荒凉,乐正余亦踩过枯草青苔,十年后归来第一次推开了父母的屋子。

放在案上的青色玉瓶上落满了尘埃。

他走上前,将那玉瓶上的灰尘抹去,看清了玉瓶上的图案。

青鸾戏阳。

明明已经看清了,却还是不敢相信,依旧不断的用袖口抹着那瓶上的陈年灰尘,衣袖上满是污垢,精致的衣裳上多了这黑泥般的痕迹再也消退不下。

抱着那玉瓶,终无力的离去。

百里花影足有三日没有见到乐正余亦,本以为他江湖上有要事,并未放在心上。那日她正从京兆尹府归来,便瞧见焦急站在园中侯她的夏侯月婵与澹台凤歌。

二人见她立刻冲上前,异口同声道:“你这几日可有见到余亦?侯府没有人,宫里没有人,行舟门也没有人。”

她这才知道余亦失了踪迹。

未等二人开口,她面犯焦虑反身往外奔去。

身后是二人焦急的呼喊:“你跑什么啊。你知道余亦在哪吗?!”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凌乱后宫

第五十六章,凌乱后宫

凌云塔上百里花影望着正饮酒赏阳的乐正余亦,心中的担忧总是平复下来,她无言的坐在那人的身边,侯着他喝完最后一壶清酒,瞧着四面少说有数十数量的空瓶,不满蹙眉:“你可知,你失了消息众人都很担心你?为何突然失了消息?”

小侯爷并未转头,只是仰头将手中一壶烈酒饮尽:“没什么,就是不想见人。”

“哦。”她了然的应了一声,便再无其他。

“暮家为什么要杀太后?”她直接了当的问道。

乐正余亦停下灌酒,一瞬愣意后放声而笑,疏阔高昂,依稀可见江湖放荡男儿的本色:“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几日躲着不见人,便是因为你知道这件事,你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避不见人。我用心看你,多少还是了解你的想法。”

乐正余亦盯着女子眉眼之间的温软与亲昵,他失了笑意,将酒水扔到一旁,百无聊赖的开口:“你还是少知道为好,知道事情对你没有好处。”

“你说你喜欢能和你齐头并进的人。”

他笑:“你就不怕暮家杀了你吗?还有你的家人?”

“你觉得我会怕这些?”她拉过余亦的手腕,将身子靠过去:“到底是因为什么?后宫妇人而已,当时暮皇后已经是皇后,暮家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要杀她……为……”

“花影。”他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

女子僵住。

“可是我会怕。”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简单明了的将自己的担忧尽数诉出:“如果你和你家人也因为我变的不幸或者阴阳相隔,那就当真是我的罪过了。”

他坐起身,多情魅意的笑意重新挂在嘴角,似是被刻在脸上的面具,他将一场亡魂归来的戏演的淋淋尽致,台下叫好声也是群群而起:“对不起,叫你担心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我要进宫去了,你不该知道这件事,可是……南斗他该知道。”

百里花影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你告诉我。”

“你如今怎么这么执着?”他笑。

“我就是要知道,你告诉我。”她知道这件事必然和余亦掩藏的秘密相关:“你说过你不会骗我。”

“我是说过不骗你,但是没有说过什么都要告诉你。”

“就这一次。”她焦虑的紧扣着他的手:“你告诉我,为什么?暮家为何要杀了太后……”

余亦抿唇。

从塔下匆匆赶来的两个女子,正巧听到此话,二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乐正余亦感觉到脚步声寻声看去,只瞧见夏侯月婵满目惊慌的望着他,浑身发抖,颤着声音道:“是暮家杀了……母后?”

先惊的是百里花影,她焦急的回首,只见余亦面上多了几分不忍,最后无可奈何的似笑非笑起来:“无妨,她总归要知道,暮家倒台之后,天下皆知,也是瞒不得月婵。如今知道也好。”

清暑殿中余亦默然坐在软塌上,夏侯月婵坐在他身边满目腥红的责问:“你从什么时候知晓?你既然知晓为何不说?”

他依旧沉默。

澹台家的两姐妹站在一旁,皆是蹙眉担忧。

夏侯月婵急的从软塌上跳了下来,颇为责备的看去,澹台凤歌上前拉着她的手臂:“你做什么啊。这关余亦什么事情。”

“那他为什么不说啊!从塔上便开始问,如今他还是一字不言,一句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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