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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桃花月已西(73)+番外

作者: 故人行知 阅读记录

“……”他并无料到乐正余亦会用朝堂局面来质问,只摇头道:“清江只是武将,并不懂江湖事,更不明朝堂事。此事还望侯爷定夺。”

乐正余亦拉过夏侯月婵道:“此事交给我,你莫要耍你的公主脾气,行舟门在江湖上的地位还处理不好这一点事情?”

她嘟起嘴唇:“皇兄知道了,必然又要骂你。”

这次余亦却笑了:“他不会的。”

“他会的。”

“他会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这其中牵扯许多,为了你们家,也为了南宫。南斗一定能明白。”

夏侯月婵不懂,只是望着余亦双眸之中的坚定,一时间半分话都说不出,转头脑袋自己生闷气。

回到城中,余亦抱着一捧芙蕖笑眯眯的往凌月阁去了,澹台绿水去了保和堂寻南宫昭雪,其余的人便随着夏侯月婵入了皇城。

正在整理明日考题的百里花影只闻到一股芙蕖的清香,看去只见那人正抱着一捧芙蕖趴在窗边,笑的讨好又温柔。

“不是说这几日有事不来吗?”

“可我总是想着你,不来也要来。”他指着自己的双脚:“都是这双脚不听话,走着走着就往有你的地方跑了。我管都管不住。”

她笑了,若门外最为清香洁然的白色茉莉:“你就知道哄我。”

“我也就只哄你一个。”他将花枝递去:“送你的,雨莲湖中的。”

瞧着那半开半阖的花枝,她娇声道:“你采的也太不用心了,这花都还没开呢,你就给我送来了?”

“全都开了,可放不了几日,你将这芙蕖放入装了水的瓷瓶当中好歹能养个五六日,清香不减,最为灿烂的时日也能落入你的眼中,岂不是灿然。”

“你总有道理。”

二人相视一笑,恬然生心。

南宫昭雪赶到城外时,只瞧见一地昏睡的黑衣人。

澹台绿水飘到他身边道:“余亦送给你的大礼,月婵吵着要抓人都被他劝服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治好了叫他们重回江湖,欠了玉人山庄的人情,神农谷的人情便一笔勾销,正是多事之时,余亦这样处理最为妥当。过段时日我要回去玉人山庄一趟,神农谷这段时日做事太过过分,不得不处理,我离去的时日,京中便交付与你。”

“自然。”

瞧着一地的人,南宫昭雪一一喂了他们恢复元气的药丹,待他们清醒,便叫他们离去。那些人并无杀心,醒了之后瞧见澹台绿水也为之一惊,随即应下永不再理会神农谷的命令,这才放他们离去。

不过是些欠了神农谷人情的可怜人。

南宫昭雪望着澹台绿水手中盈满杀意的长鞭,又细瞧了那些昏迷转醒远远离去的人。

“你的戾气尽消了吗?”

“不是消了,只是扬鞭的时候总能想起故去的事情,最后那招终究是不舍得落在这些无辜人的身上。”

她笑:“你如今治病也愈发的果决啊。”

第50章 第五十章,无法正常

第五十章,无法正常

“我同你一样被过去的事情牵绊着,一丝一毫都不敢忘。”南宫昭雪暗暗蹙眉:“余亦身上的那道红疤今生都消不掉,那是你和我的罪过。”

“是。”

她们不可否认,那是彼此的罪过。”印刻在旁人身上的罪过。

澹台凤歌与宇文清辉坐在后殿的木椅上翻着花绳。前殿是南斗正在吩咐于清江剿灭私军一事。

待他们说完,澹台绿水也从窗外飘回,四下看了看:“余亦还未回来?”

“他去找他的花影妹妹了,怎么会这么快回来?”凤歌嬉笑道:“抱着荷花兴冲冲的跑去凌月阁,还不准我们跟着,当真是和从前师叔一样,整日都独霸着喜欢的人。”

“他与花影也是许久未见了,二人自然舍不得分开,你们多理解一些也不是难事。”

凤歌却笑了:“反正余亦很快就要随我们回去行舟门,多放他几日也不是难事,可对?”

“何人说了余亦要回去行舟门?”夏侯南斗掀了帷幔走来:“凤歌为何要如此说?”

“这是事实啊。”澹台凤歌并未抬首相望灵巧的翻动着手中的花样“余亦本来就是行舟门的门主,他随我们回去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当然不是。”夏侯月婵冒出头来:“按你这么说余亦还是南国的绿绮侯呢,他岂不是应该留在长阳城。”

小凤歌却笑的灿烂,她嗤之以鼻道:“余亦要是想回来他早就回来,我们之前畅游江湖,几次三番路过长阳城,他都没有进来过,此次若不是南斗哥哥你向他求助,我想他一生都不会踏入长阳城半步。”

夏侯月婵更为恼火:“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余亦还厌恶长阳城不成吗?”

“厌恶谈不上,至少我知道他不喜欢这里。”女子强硬又骄傲的扬起头:“你们都十多年不见了,不了解他也是自然,不过没关系,这世上还有行舟门,我们了解他就好。”

“澹台凤歌!”夏侯月婵怒吼道:“我们怎么就不了解他了?!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又不是不放他去江湖,不过是担心他而已,担心还有错吗?”

“担心?”她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怒意:“你们的担心又算什么?是能代替他难过,还是能让师叔和婶婶活过来?”

众人皆漠然。

“凤歌。”宇文清辉握住她的手,缠绕在手上的花绳就这般松散开来,他沉着眼眸对着盛怒之中的女子摇首。

澹台凤歌却视若无物,仰头对上夏侯月婵同样盛怒娇艳的面容,颇为苦涩的开口:“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她咬牙:“这些年……这些年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楚,小时候的也好,行舟门之中的事情也好,你们没有看到你们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看到了,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不能忘了。你们想让余亦留下来,凭什么?就凭你的担心吗?”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花绳上:“你们以为他会不知道你们的担心吗?你们这份毫无意义的担心除了会成为他的负担,还有什么用?就让他随心所欲的活下不好吗?”

一直沉默的夏侯南斗沉音道:“如果余亦想死,我们也要由着他吗?”

“可他不是还活着吗?他若是想死的话十年前师叔和婶婶离开的时候,他就应该万念俱灰随着他们去了啊,还会活到今天吗?他既然都活到今天了,以他的性子,你们觉得他会舍得你们因他的死而伤心吗?”澹台凤歌视着夏侯月婵如水的双眸:“小时候咱们两个掉到水井里面,大家都怕的很,没人敢救我们,是余亦绑着绳子跳下井来,将我们二人一个一个的抱上去。咱们没事,最后他自己冻坏了,高烧烧了七天八天才好起来,差点丧命。月婵你不记得可我记得。”

她道:“当年汝阳王夺位,南斗哥哥和南山哥哥你们三个人被抓,也是余亦冒死带着你们两个逃出来的。”

凤歌半眯着双眸颇为心酸的颤着声音:“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现在做的这些会伤害自己的事情,说到底就是为了保护咱们。这些事情你们可以忘记,但是我忘不了。”

夏侯月婵侧过脸,掩面道:“可……余亦总要正常起来吧,叔父和婶婶的墓,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这般模样叫谁人放心呢?”

“他如何正常啊?”澹台凤歌站起身手中的花绳掉落而下:“死的是他的爹娘啊,又是为了忠义,为了江山而死,他连一句抱怨都不应该有,他为什么要正常的活着?余亦的人生早就没有办法正常不是吗?”

她问道:“我只问你,若是你站在余亦的角度,你自小那样敬爱自己的爹娘,可爹娘死后他连一句抱怨都不能有,甚至还要对着爹娘的坟墓说,他们是为了忠义而死,是死得其所!!这世上怎么会有死得其所这种事情?!人死了,身为人子还要去墓前说一爹娘的死是应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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