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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桃花月已西(56)+番外

作者: 故人行知 阅读记录

小侯爷心软如水,将面尽数埋进她的脖颈,吐息尽数落在她的耳朵,只有和她在一起时这般安心:“好,我陪你去找真相。”

余亦从怀中摸出记录了三年前案件的卷宗:“案子在这里。不过这个案子牵扯的人过多,还有不少证据在凌月阁之中,咱们还是去凌月阁找档案为好。”

她颔首,余亦便将人搂在怀中,点地寻月,踏风往凌月阁去。

长风之中,他轻笑:“有空我教你轻功吧。你功夫当真是差。”

“闭嘴吧你。”

凌月阁中主阁似已料到他们二人前来,只将手中的卷宗室的钥匙交付到余亦手中:“有些事情不该被时间掩埋,侯爷说可对?”

“自然如此。”

凌月阁的卷宗室少说也有几万卷记录案件的卷宗,幸好都是按照时间排列,寻找起来并不困难。

将寻到的卷宗放在一处,乐正余亦道:“我现在和你细说三年前的案件,有听不明白的便开口问。”

“嗯。”她应声。

“许畅是从前凌月阁六长阁之一,你三年前还未入凌月阁也应该也听过他的名讳,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查案办事雷厉风行,当时许多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为之敬重。当年他手里握有暮家贪渎的证据已经面呈陛下,陛下也给了他提审贪渎案首犯暮阳的权利。当日羽林营先行围住了暮府,他们赶到时暮家的贪渎案的首脑暮阳死在家中。当日,仵作细探暮阳死的时间是当日晌午,正巧是许畅进宫前,为了确定证据前来暮家提审下人的时间。凌月阁中人在事发之后询问那些被提审的下人们,他们全都一口咬定是许畅在后院审问暮阳时,动手杀了暮阳。”乐正余亦指着卷宗上的记录道:“之后便没有任何记录,只写了再发现许畅时,他已经死在熙水湖畔了。潦草糊事。”

面前的卷宗上,没有关于许畅的尸检记录。余亦握拳怒道:“这显然就是冤案,许畅必然是被暮家人暗中杀死。”

“这份卷宗缺了许多东西。”百里花影问道:“那之后暮太尉是用哪四样证据定案的?”

“一样是暮府中众人的口供,还有一样是掉落在案发现场许畅的贴身匕首,第三样是许畅衣裳上沾有干涸的血迹被暮太尉认定是暮阳的鲜血,至于这第四样……”

“第四样怎么了?”

乐正余亦冷笑道:“暮阳初成户部侍郎时不知天高地厚,无意失手将许畅的妻子从二楼推了下去。此事被暮太尉息事,当时被翻出,便说许畅怀恨在心,视作动机。”

百里花影灵眸黯然:“既然当时凌月阁要避嫌不审理此案,为何暮家不避嫌?”

“因为……当时暮家势力过大,暮太师,暮太尉,还有许多暮家的人都压制着南斗的力量,况且当时刘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不足,无人可和暮家抗衡。迫于无奈才如此。”

她悠然叹道:“这般啊。”

“嗯。”余亦的手掌微微颤抖着:“咱们想要将真相揭露,就要推翻之前暮太尉列举出来的四个证据,或者……找出当年的真凶。”

百里花影却道:“其实,我更好奇一件事。”

“什么?”

“许畅前辈到底是怎么死的。”

小侯爷轻笑道:“想要知道这个……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开棺。”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梦总易冷

第三十九章,梦总易冷

夜半子时,荒林古碑。

坟墓所在之处凉气更为可惧。

百里花影倒是个胆子大的女子,两个人在墓前拜了许久,便抬手用铁锹开始挖动土堆。

乐正余亦边挖边道:“那坟墓前有清甜的酒味,撒上去应该不超过一日,应该是他们姐弟二人其中一个来祭拜过。”

“为何是一人?不是两个人?”

“脚印……”余亦指着不远处已经模糊不清的土坑:“虽然被落叶和风沙吹得有些模糊了,但是都是一个人的脚印。看脚的大小应该是个女子,可是我上次观察过那孩子的脚,他自小便修习轻功,脚比起一般男子要小上不少,况且他还那般年幼。只是凭借脚印无法判断出到底是他二人之中的谁。”

百里花影忽然停下动作,望着松风水月道:“余亦,你说他们二人可知道自己在这世上有个亲人?”

“霜钟知道,可……凌城应该不知道。”他老实回答道:“我试探过凌城,那个孩子应该被保护的极好,他被许畅寄养在南方一户人家,那人家从未告诉过凌城他真正的身世。”

“为何?”百里花影不解:“他毕竟是许畅的孩儿,为何要寄养在旁人那方,还不冠上本家之姓。”

“凌城是许畅第一任妻子的孩子,当时许畅在南方一处当教头,后来妻子死于疫病,他一个教头如何照顾孩子?而且当时他也被朝廷招募入了凌月阁,唯有将年幼的凌城送养友人家中。待他到了京中,发现从前南方的一个露水情人也在长阳谋生,还带着一女儿。二人一见如故,便结了连理共活。”

百里花影猛地抬头:“霜钟不是许畅的女儿?”

“不是。”乐正余亦一愣又随意道:“所以说……凌城和霜钟都有杀人的条件,也都有不杀人的条件。”

百里花影却笑了:“不必打掩饰了,你方才已经告诉我凶手是何人了。何必再欲盖弥彰呢。”

“我怕你伤心。”他道:“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

“其实,听到此处……”她蹙眉:“我多少也能理解那人为何要如此做。”

“理解?”他不解的看去,却发现百里花影面上多了几分坚决与肯定,女子的倩影在鬼手般的竹影下更显的清雅脱俗:“可我还是认为,杀人是一件错事。”

不知为何,乐正余亦也随着她的笑,笑了。

直至天亮,二人才将棺材挖出,撬开那木板,异味猛地袭来,小侯爷浑身的冷香在遇上的余味的同时,猛散开的浓烈香味盖过那股异味,他将百里花影护在身后,上前查看腐烂的尸体。皮肉已然看不出丝毫往日的模样,他的目光落在许畅心口的刀伤上。

“是被人刺进心口,一刀毙命的。这手法倒是熟悉的紧啊。”小侯爷蹙眉:“和暮横杀人的方式一模一样啊。”

将棺盖重新盖了上去。

二人将棺材重新埋了回去,在坟前磕了头。

百里花影道:“是他杀。”

“嗯。”小侯爷道:“咱们再去看一个人的尸体。”

“暮阳?”

“没错。”

百里花影却道:“可是暮阳的坟墓有暮家的人看管,咱们不能随意开棺。再说你要开棺做什么?比对两者的伤口吗?”

“是。”

“就算是比对成功了又有什么用?能证明什么呢?”

小侯爷道:“只要对比伤口,证明了二者是被一人所杀,就能彻底推翻许畅是凶手这一理论。”

“可那是也只是伤口,许畅在众人眼中是自杀,刀伤相同并无……”说到此处她一惊:“刘衡……杀害刘衡的手法也是如此。”

小侯爷笑道:“是啊,只要将三个的人伤口刀伤进行比对,证明是同一柄匕首所伤……或者我们根本不需要证明,直接去牢狱之中以如今的推论询问暮横,一切便可真相大白,许畅没有杀人,人是暮横所杀。暮太尉为了包庇暮家,掩盖贪渎案,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们根本无需将所有的证据推翻,只要找出当年的真凶便可。”

百里花影拉着他的手道:“咱们去找暮横。”

站在牢狱外,小侯爷却定住:“你进去问吧,我在牢狱外等你。”

她一时不解,却还是点头,正要进去,身后却传来黄钟的声音:“你二人也在此处?”

小侯爷浅笑,并未答话,反倒是花影问道:“黄钟大人您来做什么?”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霜钟留在凌月阁的一封信,她说叫我来此处询问暮横,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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