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同人］孤星（我X蔡居诚）(3)
“……”
除夕这日的金陵，要比以往更为热闹。
街市上商贩如云，店铺人家皆张灯结彩，齐迎新岁。来来往往嬉闹的孩童扮作舞狮模样，妖冶的少男少女们穿着各色时新的袄子在人群中打俏穿行。鼓楼街两侧成排的青楼窗口常有美人探头观望，巧笑间不知勾去了多少行人的目光。
就算是这般姹紫嫣红，繁花似锦，蔡居诚也是出众的。
唐令羽不知是自己心底的卑微，还是任何一个与蔡居诚接触过的人都会有的感受。总觉得这般道骨仙风，混灵出尘的人，就该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就该被人供奉在心尖上。相比之下其貌不扬又武功平平的自己，与蔡居诚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能透过蔡居诚似水似雾的眼眸看出他对四周一切的惊喜，而他却克制住自己不表达出来，真是不坦率啊。
“蔡师兄，你离开玲珑坊后，打算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杀了邱居新！夺过武当掌门这位置。”
唐令羽沉吟片刻，只道：“其实，蔡师兄你不一定必须要当掌门的呀，江湖这么大，风景这么好，你带着一身本事四处行侠仗义，岂不更好？”
“我才没那闲工夫！”蔡居诚怒不可遏地看向她，要是换做他人，早就被吓出一身冷汗了。唐令羽却知道他武功已失，身子骨软得和女人似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我的傻师兄，你一辈子有的是闲功夫呢。你以后还要拿这些闲工夫娶妻生子呢！师兄，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未来啊？”
“……”
唐令羽一拍脑门想起一件事：“对了师兄，我过几日要替掌门去你们武当拜年，有没有想捎的口信或者想送回的东西？”
“？”蔡居诚听到此，才算聚神：“……那个，咳咳，春节时候武当山下有庙会，别看师父平时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对那里的糖葫芦却并不讨厌。你代我……你可以去试试看。”
“是，这样啊……嗯好，包在我身上。果然萧掌门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蔡居诚十分诧异地回过头看向这个话痨，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额，咳咳。”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唐令羽老脸通红，“是啊是啊！谁不喜欢师兄你！”
“切，不知好歹。”蔡居诚的目光转眼又被前方一处烟火表演给吸引去，西域的艺人手持烟火跳起了胡旋，七彩的火光四射，精彩绝伦，引得围观的老少儿童皆拍手叫好。
唐令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痴痴地望着，会心一笑道：“师兄，你喜欢呀？走走走，我们过去看看！”
她一把扯过蔡居诚的手就往前方跑去。
一如她当初一厢情愿投入这深不可测的罗网，义无反顾。
暗处一蒙面的道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如寒潭的眸子射出九数寒芒似的光，他死死地盯着蔡居诚，怎么也挪不开眼。
“师兄，原来，你在这里。”邱居新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又迅速隐匿入黑暗中。
【三】
子时将玩得心满意足的蔡居诚送回玲珑坊后，属于唐令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是暗香弟子，而暗香绝不止卖卖香粉这么简单。
白日嬉笑怒骂，是他人面前她要过的日子，夜晚的暗香浮动，则是她真正的人生。
门派里刚下达了任务，说是金陵出现了一盗贼，奇怪的很，金银珠宝等值钱的物件不偷，专偷刚出生未多久的男婴。此等造孽之事又正好被一江湖人士遭遇了，那江湖人士夜失爱子，自是怒火中烧，便向暗香求助，以千两白银换得那盗贼一颗人头。
一千两的诱惑实在是大，何况，唐令羽很缺钱，十分缺钱。她也是在这时候明白那些流连花柳巷倾家荡产的公子之心境，她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只是她想，自己的确是除了钱，什么也给不了蔡居诚。世上好看的人如繁星，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偏偏对一个原本与自己无交集的人有所牵挂。
也许他是千千万万颗星星里，正好属于自己的那颗孤星。
可他是所有人的。不过这也挺好，他一个修道人，心里即是天下人，于是他心里的天下人，应该也有她吧？
想到此时，唐令羽背后忽起一阵怪风，她猛地一回头，一道黑影划过阑珊灯影间，转瞬即逝。她轻踮地面借力跃起一丈高，再灵活地撑上围墙边，便见那身影在月空之下的房顶飞速移动。
唐令羽的脚程在同门里算是快的，但此人的身手显然不凡，三两下便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眼看就要消失在视线当中，唐令羽从背上将双刀抽下，拼尽全力往前甩出去。
前方那道黑影便如折翼的鸟，骤然落下。唐令羽趁着这须臾之间，几个俯冲落下，果然看一黑衣男人倒地不起。
深巷中一片死寂，唐令羽的刀尚且插在那人脖颈间。
“切，还想留个活口。”唐令羽暗唾一声，将刀取下，只听见婴儿啼哭声。她俯下身去掰开黑衣男人的尸体，果然，身下还有一个婴儿，居然还活着，也真是命大。
看来他们要的就是这个人，没错了。
唐令羽掏出一块黑布，将那人头颅割下，草草包裹，正欲转身离去，却感背后一凉，一道冰凉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她倒吸一口凉气，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离他远点。”
“这可由不得你。”
唐令羽几乎是刹那，从剑锋逃脱开来，那人长剑逼人，挽了个剑花便袭过来。唐令羽双刀抵住，竟也被震出三丈远。
二人交手的刀光剑影间，唐令羽能感受到对方并没有要她命的决心，于是便暗暗松了口气。
于是她幻化刀法，二人刀剑相拼迸发出当当的声响。几回合下来，唐令羽体力已有些吃不消——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恰逢此时，一阵风刮过，吹得对方锥帽是乌纱扬起——
“邱居新！是你！”
邱居新见暴露身份，那双眸便如利剑狠狠盯着她：“你以为，你是他的什么人？”
唐令羽笑的放肆：“我是他的谁，与你何干？”
“你没有那个资格。”邱居新淡淡道，将长剑收回剑匣中。
听他这话，唐令羽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猜出来一二邱居新那对蔡居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我没有，你便有么？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邱居新，我敬你们武当掌门，这事我权当没发生过。否则，同归于尽你今晚都别想活着离开。”
邱居新不料她骨气硬得很，只道：“你——”
唐令羽提了提手上那颗黑布包裹着的脑袋：“我要去复命了，别拦着我的发财路。”说罢，她转身便要离开。
“我记得，你是暗香的弃徒，对吧？继续顶着暗香的名号在外头浪迹，也不怕暗香的人找上你。”
唐令羽的脚步在听到这声后停了下来。不过很快，她就起步轻功，消失在月色之中了。
。
废物。
无论是父亲，还是师父，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不过是废物二字。
小时候父亲寄予她厚望让她念书，她却三年读下来一字不识。后来无奈将她送去暗香学些本事，她也是同辈里最为愚钝之人。
直到她因败坏暗香风气这罪名被逐出师门。
败的是什么风气？其实暗香众人皆心知肚明，不过是觉得她是块不可雕刻的朽木，随意安排个原由让她离开罢了。
只是没有人想到，在离开暗香后，唐令羽的功力长的如此之快，短短十年。
原本这十年，足以掩盖过去的一切，想不到，还是有人知道那段往事，甚至，知道的不止一点点。
。
“师兄……”
随着这一声鬼嘹，蔡居诚的房门被哐当给踹开，他看清来者是谁，脸色微微沉下，只道：“你又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