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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神秘[重生](5)+番外

厨师和屠夫没有本质的区别,如果有的话,也只在于刀下的是什么而已。

另外两个是农民工,铺盖卷就是他们的。晋泽宇是学生,干瘦老头退休在家,失去女儿一直在哭的女人刚离婚失业中,死掉男友的年轻女生在发廊工作。

这些人什么身份、什么职业、什么性格的都有,上一次她在这里待了整整半个月,开始几天相处大家还是很和善很规距的,时间一长,在这样憋闷的空间里,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的救援,甚至承受着没有食物最后都要饿死在这里的心理压力。

那种情况下,死亡步步紧迫,让每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加上蠢蠢欲动的气氛,就总有些别有用心人想要做点什么来发泄一下内心的恐惧和欲、望。

人心叵测,孟成真不想轻易去试探人性,所以无论情况有什么变化,她的食物都只会在关键时候才拿出来。

其它人还没有从大难不死中缓过神来,孟成真已经在忙碌了,她把自己所有能用到的基本找了出来。

特意在自己埋包的地方,打了地铺占位置,那里地势高一点,两面靠墙,石头也比较平整。她找到些防潮布料的衣物厚厚的铺了一层,上面搭了三件质量很好非常蓬松的羽绒服作被子,里面垫了车里拿出来的一块盖腿的羊毛毯。

那几件羽绒服是她在车里时,从那些人身上拿到的。

并不是不尊重那些死去的人,只是这里的晚上很异常,她需要这些东西。

其它人或许现在还不觉得,等捱过一晚,明天他们就会自己钻进车里找衣服来取暖。

她还在一堆东西里找到了小孩子的衣服,几袋婴儿奶粉、米粉和老年奶粉加上一箱牛奶,几大袋牛奶饼干,然后不客气的通通搬到自己占好的位置堆着,这些都是那辆私家车里的东西,大概他们家里有小孩子吧。

她又找了许久,才找上次喂奶用的奶瓶,并在杂七杂八中找到一个坑坑洼洼的不诱钢小锅,还有几盒没有开封的固体酒精,这些东西上次是被那个中年厨师据为已有,别人用还得跟他商量,这次她不客气地全部拿走了。

那个中年胖大厨见孟成真在里面翻了这么多东西出来,还拿到自己的占地的位置,心里非常不满,忍不住说了几句。

孟成真立即反驳道:“那大叔你要算这么精的话,这婴儿也算是公共的吧?我也不想看护这么小的孩子,吃喝拉撒怪麻烦的,要不大叔,东西你拿走,婴儿你来照顾?”

中年厨师动了动嘴唇,见孟成真真的要把手里的婴儿递给他,不敢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孟成真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然后拍了拍羽绒服里的包道:“还是你这小不点好用,看到没有,大家都怕你,呵呵。”

干瘦老头夫妻两个是很和气的人,见到她找婴儿用品,也张罗帮忙,还找到个小孩帽子。这个时候刚遇到灾难,大家彼此虽然陌生,但却自然而然的抱团互助,气氛也前所未有的亲切。

孟成真把东西收拾好,就跑到断腿的男乘客那边想看看情况,以她对每个人的观察来看,现在有可能的人,似乎只剩这个男乘客了。

晋泽宇也在那边,断腿处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三十多岁的壮汉疼得晕了过去,晋泽宇有些担忧他的情况。

孟成真最清楚,这个人体质很好,最终捱过去了。

见她过来,晋泽宇以为婴儿有什么事,就问说:“他怎么样?哭没哭?”

“没什么动静,可能是睡着了。”孟成真找到个帆布长方形手袋,直接把婴儿放里面,然后挂在脖子上,再把它塞到羽绒服里,婴儿没多重,加上她身上的面包羽绒服比较厚,放进去如果不说,也看不出什么,关键是保温暖和。

“你这个方法挺好,女孩子果然天生就会照顾人。”晋泽宇夸赞道。

“诶,什么天生后生的,就是细心点而已吧。”孟成真道。

“那他可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不对的就来找我。”

她说:“行啊,就交给我吧,你照顾好病人就行,晋医生。”

晋泽宇听到她一直叫自己医生,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她的时候,她正在看地上已经晕过去的乘客,他打量了下,发现虽然都是灰头土脸,但还是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女孩子五官长得非常漂亮。

孟成真感觉到视线,回过头与晋泽宇对视,在隧道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她的眼晴出神的亮晶晶,神采熠熠的瞳孔好似没有任何阻挡,一下子钻进他的心里。晋泽宇被发现有些慌张地离开视线,一侧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可孟成真看着他,心里面却在想,她好像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医科大的实习生,现在想想,他也很有可能是爸爸说的那个人啊。

救人的医生未必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嘛,而且,通常不都是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

她忍不住又把指甲咬在了嘴里,没有明确的线索,确定不了任何人,啊!真的好想抓头发,爸爸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回去的时候,孟成真有点沮丧地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7点,离大巴出事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隧道里的光线很暗,有人接了大巴油箱里的油,用衣服点燃照明,空气中立即充斥一股淡淡的柴油味道。

她边走边想或许自己还有什么要紧的线索忘记了,她借着忽隐忽现的光线,开始重新打量起其它人,希望能找出些记忆来。

干瘦小老头正在照顾刘老太,他们夫妻在离自己占地不远的地方铺了些衣服,大概是想早点休息。那个失去女儿的母亲仍然一脸泪痕,瘫坐在一块石头旁边,整个人十分憔悴,似乎还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之中。

发廊女孩哭了一会儿就已经恢复过来,不知道哪里找的棉衣套在外套外面,正靠墙坐着慢慢吃东西。幸运活下来的祖孙俩正在翻东西,可能在找吃的或者取暖的衣服。

她目光一转,落在正在用柴油烧衣服照明的两个人身上,两个人是铜阳县周边出门打工的农民工,三四十岁的样子,其中一个正低头用找到的铁盒铁皮与布条做了简易柴油灯,大巴油箱里的油还剩下不少,照明暂时是没有问题。

孟成真是真的发愁了,除了牛志立和晋泽宇,剩下的这些人都跟父亲交待的对不上,她们没有求助过自己,自己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实际帮助。

即便是牛志立,严格说她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递个东西擦个汗这如果也算帮忙的话。

如果像父亲说的那样,他们之间有关乎命运相遇的契机点,那这场事故里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有可能是那个人。毕竟所有人天南地北坐上了同一辆车,一样死里逃生又一起困在这里,这还不算命运的相遇,那什么才算是呢?

可是如果像父亲说的相遇后,之间彼此命运相连,那这些人又不是了。命运相连?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相连,就算第二次经历,她与这些人之间也依然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或许是自己弄错了?她重回到这里,也许就只是个时间点而已……

可是,她又想薅头发了,如果是她理解错了,那她这一次牺牲可就太大了,这要命的鬼地方再让她待十五天,真得要疯了好吗。

她一面吡着气,一边揪着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拖着快断了的腿回到了她打的简易地铺那里。

心好累啊!这一天,简直比小说写得还精彩,不枉她活了死,死了活,活了又要死,死了又活了。估计她是上辈子毁灭了整个银河系,才会被老天这么玩吧?身体累,脑子累,她的小心脏更累的要瘫痪了!

还有脖子上挂着这个,到底挂了几个小时已经不记得了,反正现在脖子是快要掉了,她咧着嘴角拉开了羽绒服,把里面的袋子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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