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新女驸马之为欢几何(43)+番外

作者: 煤气味的榴莲 阅读记录

“你们退……退下吧……”

冯素贞凑近鼻息,以贝齿扯下一侧里衣、主腰的细绳结,续温软唇瓣贴上那肌理细腻骨肉匀的脊背,以唇舌舔舐、吮吸,极尽轻薄之能事。那细微唇舌纠缠挤压而过粘稠的水声入了天香耳畔,真是羞人得很,她只心里狠狠啐道这人恣意妄为,嘴边辛苦应付着:“本……宫乏了……”

“可是公主,你的声音……”

“退下吧,一切明日再说!”天香急急将其二人屏退,死死咬着牙关受着那人挑逗,直至听闻了关门的声响,方吁气松心,从那人怀中逃离,躲床的另一角落。

“你……你……”天香粗粗敛饬了不整的衣衫,以臂遮掩胸口,气急指着她,一时语塞。

“下官如何?”冯素贞挑眉笑道。

“你欺负人!”

那哭腔传来,瞧着眼泪几乎就要决堤了,却倔强忍着,咬着下唇,看着好不可怜。冯素贞忙上前去,抱进怀里好声赔礼道:“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她这么一哄,便勾起了天香更多的委屈,埋她肩处,闷闷啜泣,“你今日这般轻薄我,若是哪日跟别人跑了你叫我怎么办?”

“跟谁跑?李兆廷?”冯素贞匿笑,“你不是都看了信,知道他已经出家了,我还能很谁跑?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天香将那人玩笑当了真,抢去话锋,猛将其推开,娥眉倒蹙,嗔色不竭瞪着她,“出了家还可以还俗啊,听你的语气是觉得惋惜么?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天香我……”

冯素贞无奈敛去了所有笑意,想做些无用的解释,却见眼前的人儿抹着泉水似的眼泪,怕是也听不进去任何,凑近去,将她脸蛋捧在掌心,四目相对,肃然正色道:“东方天香,我现在告诉你。”

天香愕然,她眼泪止了住,抽噎看着她。长这么大,直呼其姓名这事儿她是从未碰到过,更别说以这口气同她说话了。

“首先,我并不觉得遁入空门有任何悲惨之处,他们放下了人生,看透了红尘,了无牵挂,活得比许多达官贵人都自在得多;

其次,即便不知他是否放下了一切,但对于一个老实且懦弱的人来说,他做了如此大胆的选择,我想他该是知晓其云为为何的。”她一顿话锋,瞧着眼前人儿懵然模样,轻扬起嘴角,舒展了眉目,“因此,我并不觉得我需要为他的剃度出家心感内疚。”

天香听得懵了神,吸吸鼻子。

冯素贞粲然绽开笑颜,“公主觉得下官说得可有道理?”

天香惊觉回神,只管愣然点头。理儿是这个儿没错……

“最后,”冯素贞吻上她晶莹的羽睫,沿着泪痕向下,遂在其嘴角处停了住,“你该了解,以我这规矩的性子都为你抛下一切跑到京城做官儿,只为留在你身边,难道还不够证明什么么?”

待耳边清幽殊绝的声线落罢,天香未及去多想任何,那人便倾唇相覆,与她唇齿纠缠。

正情浓时,却突兀地与她分开些距离。

对上天香疑惑的眼神,她正经地解释:“再继续下去只怕连我这正人君子都要情不自禁,到时候公主该没法向庄嬷嬷交代了。”

交代?情不自——

天香涨红了脸,闷头缩进被窝里,羞臊骂道:“就你周到!”

冯素贞亦钻进被衾内,伸手揽其身体,唇瓣张阖间若有若无触着那玲珑的耳垂,沈惑道:

“公主若实在想……”

“不想!”天香将头埋在枕下,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这一夜,天香本该是熟睡的,却因想着那人何时离去,数着她们一夜所剩时光,惴惴不安,如何也睡不踏实,朦朦胧胧,周天尚未质明时,正睡眼惺忪,那人于她颊边落下一吻,随之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私言切语,虽听不清明,半梦半醒间却是笑得开心,拽过她衣襟,回吻一枚。

第32章 番外:花月痕

(一)

自彼宵的一趟折腾后,那人会隔三岔五赶着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上门来,半褪青衫,暖她脚边薄衾。赶一遭,迟一遭,受着公务繁忙,后几日来时眉宇间已是疲累不堪,未待缠绵,沾了床抱着她便只管睡去,约莫侵晨又摸黑离去。

入目,天香不免心疼,掐一把膝上股肉,退散睡意,起身送一送她,或稍作纠缠,交颈狎昵一番,再作别离。

因不忍其受累,天香佯嗔道:“若下回再以这怠倦模样来见我,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以此,那人来时次数便也少了许多,似乎有了不尽的所忙之事,白日里问起林景年,只说道张绍民亦如此。

“只怪汝之粉郎,害我连个酒友也找不着。”林景年携筷在几碟凉拌的下酒菜之间游走,嘴边细声调侃。

“嚇,好厚的脸皮,本公主见你孤家寡人可怜陪你喝酒,倒是还怪起我来了。”

天香忿忿夹吃食入口,咀嚼间一点不掩粗率声响。她正焦虑得很,林景年这家伙上门来也恰好陪她消磨些闲时。

白日里那人不着空,只得等入了夜时方有间隙回来一封简短工整的回信,一日日吊着她的心脏起伏不定,让她好等。

起初,她这不知几时变得矜薄的脸皮还没那直接在信中将其问起的勇气,到这时早已被那人磨得顾忌不得任何,暗忖便随那人笑话吧,落笔一封——

【暝以为期,明星煌煌。未几天兮,劳心忉忉。暝以为期,明星哲哲。未几天兮,劳心怛怛。】

这算得委婉也算得直白的短诗算是交代的她之所想的所有,正等着那人回信,这家伙便找上了门来。

“这旬余日后可是该到秋狝了,到那时你可管好了你家良人,别让她被哪家小姐给看上了。”瞧着,眼前人儿粉面微煞、瞻前顾后的焦心模样,林景年笑意揶揄。

“放心,她若再出风了头勾来别处的魂,我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天香自是答得心不在焉,眼巴巴盼着窗外动静,摆摆手,倦意敷衍,“酒空了,你该回去了。”

“我再坐坐。”

“令姐前两日不还出了事?你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府里?”听说是寻死来着,被厂卫那□□人逼得成了半疯儿——府里的丫鬟们如是说。

“随她去罢……”

突然一句如此低郁的话语拉回了天香神志。看向林景年,她神色不知何时已染上的悲恸,心想,该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顶着‘林景年’这名字活得久了,还真将那人当成了自己亲姐,”她戚戚念道,“偏偏人家不领情,还识破了我这蹩脚的伪装。”

“想死便死吧,反正我这‘虚情假意的歹人’也没那管她的份儿。”她引颈将杯中物喝尽,掷杯盏于桌前,神色沉沉。

“林景年……”天香怔了住,不知该作何安慰。

想起这两日林景年每每前来总风尘仆仆,拂不去满衣云气,还心觉奇怪,便迟疑问道:“这两天,你该不是就没回家吧。”

“……”算作默认。

“你就让她一个人留在你府上?”天香瞠目结舌看着她。

“她说她已经一无所有,我既然帮不了她,就不该连她死的权利也剥夺了。”夹着花生粒,她装作安之若素,“死其实也没什么,或早或晚罢了,哪一日我也去了,正好地府相聚。”

“歪理!”天香怒而拍案,“这不过是避世懦夫的托词!”

随后?随后,天香教训了林景年一顿,拖着她回了太傅府。在她体内沉寂已久的“侠气”喷薄而出,热血得很,每行一步,似乎都是带着耀眼的光辉的。

至其府邸,空荡荡一府的下人奴仆,屋内,所见只一封书信,说是回了按察府——她爹爹那儿,谢了她这段时间的照顾。

看着信,再看看林景年面色。

“胡来!那家里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跳了江也就算了,留那儿还得我去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