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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味儿小暴龙(11)

作者: 北方烤冷面 阅读记录

车流重新动起来,任景严一扭脸,才发现小暴龙睡过去,俯身替他系上安全带,顺便把暖风调大,缓慢地跟着车流涌动。

宾利停进车库,副驾驶上的夏白还没有睁眼,任景严没舍得把他叫醒 ,关了车把人横抱起来往家里走。

别墅的声控系统一年也就被用上几次,任景严把睡得安稳的夏白抱进卧室里,双臂拖着人就要把他放到床上,夏白却在这时候睁开眼。

小暴龙在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在慢慢下坠,他妈妈跳楼的场景即刻出现在了脑海里。

“唔…”不安的叫出声, 两只手先于大脑,一把抱住唯一的依靠, 接着才睁开眼睛。

结果便与任景严对上目光,他俩的脸几乎就要贴上去,夏白的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棉帽子压着他额前的头发,稍微遮住眼睛。

刹那间的对视夏白突然对近在咫尺的任景严产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后知后觉两个人的距离过于亲密,腿蹬着想要离开男人的怀抱。

任景严与他对视完毕,在夏白的挣扎下把人放到床上,几乎用气音和他说了句晚安,便转身出去。

夏白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等到他觉得卧室里有些冷才回过神,两手捂上脸,双□□替着褪去白板鞋,胡乱地躺进被窝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第二天早晨吃饭,因为云妈不在,任景严直接去外面买了饭回来。

夏白第一次在他家吃甜烧饼喝豆腐脑,草草吃过两口之后终于完全醒神,也想起昨天晚上被任景严抱着回卧室的事情是真的。

一旁拿着烧饼吃的斯文的任景严见夏白两手捧着豆腐奶不动嘴,咳嗽两声提醒他,夏白不自在的低下头吃饭。

任景严吃得快,抽了张纸擦嘴巴,漫不经心的和他说话, “ 晚上画画很费神?我看你平常从没有昨晚那么累过。”

“唔咳咳…咳…… ”夏白是真的咳嗽了,这话明明很正常,怎么从任景严嘴里说出来就变味儿了呢。

“没有,就是…我认真画画了。 ”

“ 嗯,那就再坚持一段时间,高中生都累。 ”

夏白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吃烧饼,眨了眨眼睛问道:“ 你也需要这么累么? ”

“ 当然, ” 任景严不置可否的点头,“ 我又不是超神,都是靠坚持和努力才得来的好成绩。 ”

夏白听他讲着,在心里汇聚起一股力量,他终于有了往前奋斗的动力。

“ 你现在也不算小了,以后迟早要面向社会,现在早吃苦,以后早享福。”

任景严站起来,把几个垃圾袋拎在左手,空闲的右手拍了拍他头顶上的帽子,鼓励小暴龙, “ 我看你有天赋异禀,再坚持一年半载,以后肯定比我混的好。”

夏白被他夸得有点飘,也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了, 咬着烧饼跟在他身后追问。

“ 我真的能超过你吗?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我得给自己定个目标。 ”

垃圾袋进筒,任景严背对着小狗一样的夏白笑了笑 ,“ 赚的钱都花光了,我还得养你这个祖宗,哪有剩余,快走,我送你,不然咱俩都得迟到。 ”

夏白被他带着肩膀往外走,一只手拎着书包,听见那声“祖宗”便不好意思了,离开任景严的手臂一米远。

“ 谁信你的鬼话,要是没有剩余,你还能住这里? ”

他又不傻,任景严的公司是他自己的,虽然是和关东煮兄弟俩合伙,那赚的钱也不至于每月花光啊,任景严当他这么好糊弄的么。

不过任景严不告诉他,夏白也不想多问,他们两个,到底不算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云妈回老家了,归期不定,任景严承担起了家里的操持,公司是他的,就算他不去也人会管,反正还有官东官西他们在。

于是,任景严便在云妈不在别墅的第三天,光明正大的翘班了 。

因为不用工作,中午便有了时间做饭,最重要的,夏白也就被他接回了家休息。

“ 真是稀奇,你竟然不去工作,反而要呆在家里洗衣服? ”

小暴龙两手揣在卫衣前口袋,站在阳台的门口,眼瞧着任景严把自己的外套放进洗衣机。

今天阳光正好,酸奶团成一个圈,趴在阳台上晒太阳,尾巴跟着舒服的一摇一晃。

任景严欣长有料的身材叫他身后的夏白看的痴迷, 上星期他们美术老师专门讲解了人体结构剖析,他要是能把任景严喊来当模特,肯定能够画出一张惊艳、完美的人体速写。

夏白沉浸在任景严肩宽腰窄背影里,待男人转过身来,他便一溜烟的跑去餐厅,生怕任景严抓住他看不见的小尾巴。

三菜一汤是任景严最好的烹饪水平,夏白小鸡啄米一般吃东西, 任景严让他多吃也不听,等到任景严吃完去阳台捞衣服, 吃饭速度实在慢的夏白还在喝汤。

任景严刚到阳台打开洗衣机的功夫,他便拧着眉毛想要骂人了。

他的白衬衫是被什么染成了灰不拉几的颜色?和抹布简直没有区别。

接着他检查了洗衣机里的其他衣服,发现所有的衣服多多少少都沾上了同样的脏颜色。

任景严有些无措,他好不容易亲手洗一次衣服,怎么还会发生这种意外?

里面的衣服全都是他和夏白的,绝对不存在掉色的可能,他伸手进去翻了翻,被全自动机器烘干的衣服都被“糟蹋了”,任景严找不到谁才是“真凶”,只好把另外一个当事人喊来。

夏白听见任景严喊他,慢悠悠的从餐厅走到阳台,懒洋洋的靠在阳台门框, “ 干嘛呀。 ”

任景严把自己被染成抹布一样的白衬衫展示给他看,面上假笑, “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 ”

倒不是男人小家子气,在乎这些衣服,只是纳闷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 ”

“ 你把水粉颜料装兜里了? ”

夏白吸吸鼻子, “ 不可能。 ”

任景严自是他多问,蹲在洗衣机前准备把所有报废的衣服拿出来,知道抽出一条军绿色工装裤,夏白才“啊! ”的一声叫出来,接着抢过自己的裤子。

“ 你洗我这条裤子干嘛啊?! 它又没脏! ”小暴龙的情绪突然激烈起来。

任先生两眼一眯,哼,看来问题就出来这条裤子身上。

“ 不要告诉我,你把屎拉在裤子里了。 ”男人十分不嫌恶心的问他。

夏白没顾得上怼他,抱着自己的裤子翻口袋,最后翻出来的东西,仅存一块完好,被真空包装密封着。

任景严见夏白皱着眉头,手心捧着那一小块东西跟宝贝一样珍惜,接着又朝他自己发脾气。

“ 我的裤子明明放在我房间里,你非要去动它,这下好了吧,你的衣服脏了,我的东西也没了, 都赖你! ”

小暴龙嗔怪他,紧皱着眉头转身走人,看样子快被气死了。

任景严苦笑,怎么到头来还成他的错了?

“小兔崽子。 ”

男人站起来,泻火一般踹了洗衣机的拱门一脚,去找小兔崽子说理去。

任景严进了夏白的卧室,小暴龙正躺在床上生气,四仰八叉的靠在床头,见任景严进来,抓起手边的抱枕扔过去。

“ 诶,不是。” 任景严今天被气笑的次数比往日还多,他单手抓着飞过来的抱枕,好笑的看向床头的小暴龙。

“ 我好心好意给你洗衣服还有错了是不是?你就算生气也得告诉我原因吧?我是不是动了你什么宝贝了? ”

任景严一边一边觉得自己就是在犯贱,他干嘛把这个小屁孩儿接家里来给自己每天变着花样的找麻烦,凭他如今的资本,到会所里里找个什么样没有。

可人就是喜欢犯贱,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看上的,就算挨骂那也觉得人家对自己独一无二。

床上的夏白不理他,任景严再次吃瘪,决定用温情攻势这只脾气差到家的小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