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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乏了(穿书)(87)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江窈:“……我没有,我还是很见多识广的。”你们这些古人呐,才是真正的老顽固好不好。

殿外有人通传,郑太后推门进来,“哀家就知道,你又在为难窈窈了,是不是?”

他真是怕了自己这个老娘,光熙帝道:“……朕没有,朕只是在和她畅谈所欲,对,就是这样。”

江窈果断见风使舵,和郑太后统一战线,“皇祖母你可算来了。”

被郑太后解救出来,江窈惦记着某人被革职,“那皇祖母您早些回寿合宫歇着,我就不叨扰……”

然后她又被郑太后带回寿合宫,展开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

江窈没有打马虎眼,郑太后想知道什么,她就告诉她。

郑太后:“多久的事?”

“……大概、也许,快一年?”认识快一周年。

郑太后:“你当真属意他?这可不是瞎胡闹扮家家酒。”

“……一点点吧,如果是扮家家酒,也只想和他扮。”然而她真实的心理年龄成年了,别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成么!

郑太后:“你和他……哀家的意思是,谁先开始的?换个说法吧,谁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

“他,上赶着巴着我呢。”那必须得是他啊。

郑太后富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你和他……现在到哪一步了?”

江窈使劲的摇头,煞有其事的保证道:“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郑太后眼角笑出褶子,“依哀家看,谢相真正儿是再好不过了,他若能真心待你,哀家第一个乐见其成。”

江窈:“……”蜜汁感动。

同样一件事,她老爹和祖母的处理方式完全不一样,郑太后相比之下立马显得清新脱俗,她还是更能接受后者。

江窈走出寿合宫,整个人舒一口气。

她觉得像刚刚给神父倾诉过,主要是郑太后总给她一种,背后散发着圣光的错觉。

……

次日。

天蒙蒙亮,江窈坐在梳妆镜前,连枝帮她梳发髻,她自己都意外,殿下算是今年头一遭,这么一大清早的就起了。

江窈突如其来的觉悟不仅仅于此,她赶到国子监,捧着书,摇头晃脑的念头,就差给自己脑袋顶上贴上字条:本人勤奋又好学。

连枝看在眼里,她只知道江窈进趟宫,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光熙帝和郑太后,具体和自己公主说了什么,以为她受了挫一时心里不好受,一开口都是给她鼓气安慰的话。

散学回公主府,江窈更是挑灯……夜战书法,“你看看我这个字,是不是有哪里没有写好?”

连枝再也绷不住:“要不,奴婢去相府问问……”

“相府?那是个什么地方?”江窈头也不抬。

连枝:“……”

江窈接下来三五天,都如法炮制。

连枝还没缓过劲来,这一日用完午膳,江窈心不在焉的捧着茶杯,“你替我去打听打听,谢相……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国子监的门生,对谢相二字基本都是闭口不谈,集体默认“勿谈国事”。

人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真有痴不愣登的发问,也会被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谢槐玉可能今天还赋闲在家,明天可能就官复原职了。

连枝早就想去了,相府的管家这几天也跟人间失踪似的,以前常常跑到她面前露面刷存在感。

“谢相这几日没踏出过府门一步,说是忙于沾花惹草……”连枝将这一整天打听到的,如实禀告。

江窈挑眉:“沾花惹草?”

“奴婢一时口快,说岔了。”连枝纠正道,“谢相大概是仕途不顺,寄情山水?听说在养花弄草,清一色的奇花异卉……”

江窈打断她:“就没有别的了?”

连枝思索道:“后来又要府上人去找了工匠,将葡萄架重整了一遍。”

“你明儿别去问了。”江窈撂下笔杆。

关于谢夫子被革职,她说不气是假的,说不替他委屈更是假的。

听光熙帝的意思,不止是被参本诬告,还有她的原因在里面。

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她会尽力。她得向光熙帝证明,自己不是一时兴起。

至于谢槐玉么,她说老实话,真不是她护犊子情绪作祟,更不是骄傲,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大邺的相国,只会是他。

江窈想起那天,她看到的难民景象。

可以说是触目惊心,永州的话,刺客既然也是永州人,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朝堂上的事她不参与,谢槐玉也不会和她提,但是百姓的事,她总要过问一下,她还信誓旦旦和光熙帝说过,自己爱民如子,她不想言而无信。

她在国子监用完午膳,有意和连枝乔装了一番,坐上马车,准备“私访”。

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转了大半圈,根本没有难民的影子。

江窈纳闷了,不可能啊,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靠近烟花巷的一处荒地,和那一日一般无二的景象,甚至有了腐烂的死尸味。

连枝捂着口鼻,张望了一眼,“殿下,好像有不少人咽了气,周围的路口都有重兵把守,怕是进不去,里头的人估计也是出不来的。”

“路不是给人走的?你随我过去瞧瞧。”江窈跳下马车,领着连枝大步阔斧,颇有几分盖世女侠,随影如风的假象。

之所以是假象。是因为看守的重兵轻易就将她们拦下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没有任何旨令,敢随意拿人?”睿智如连枝,先发制人。

“我们奉巡城御史的命令,把守在此地。再犯进一步,休怪我们刀剑不留情。”

江窈听他们提起巡城御史,当时大理寺走水,她见过那人,姗姗来迟,美名其曰善后,长得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敢问巡城御史又是奉谁的命令?”江窈发问。

她和连枝都穿着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衫,怕被怀疑,特意在脸上盖一层泛黄的粉敷。

“自然是上头的命令。”将士们异口同声道。

江窈低头一看,有人冲着她跪拜,刚到她膝盖以上的高度,话都说不太清楚,头上像长着癞子,裹着个红碎花的布巾。

连枝随身带了绿豆糕,本来是预备给江窈的,矮身递给他。

红碎花狼吞虎咽。

“你今年多大?”江窈问他。

旁边有将士想上前拉开,“我和他们说两句话总可以吧?大家都不过界,以你们为泾渭,这总不能再违抗你们巡城御史的命令?”

将士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事实上,这黄口小孩也是钻了他们的空子,才会溜到江窈面前跪拜乞讨。

红碎花给她比了四个手指头,叩头道:“多谢贵人救命之恩。”

“可有名字?”江窈又问。

“贵人叫我小三子就行了。”

江窈问连枝有没有带其他的吃食,连枝摇头,想了想,干脆褪下镯子,朝小三子手里塞,小三子说什么也不肯接。

“吃、食就行……”小三子结巴道,“我们出不去,也兑不了什么吃的垫饥。”

“我刚给你的绿豆糕,都吃完了?”连枝惊讶的看向他。

“不行。”小三子摇头,指了指身后。

连枝和江窈面面相觑,心里了然。

坐上回府的马车,江窈摊开手,放着一张纸条。

连枝迟疑的问:“……小三子塞给你的?”

江窈嗯一声。

进长安城是来告御状的,后面的小字看不太清,纸条上就写了这些,字迹歪歪扭扭,有第一句就够了。

可是她出入宫外,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永州,更没有人提过难民。

如果永州真的出事,那这些人就相当于,是赶来长安城上访的?这样一来,为什么会被重兵看守,也能解释了。

江窈当天晚上辗转反侧,想了很久。

有人不想要光熙帝知道这些事,所以不让这些人在闹市上露面,谢槐玉和她说过,刺客裴勇是永州人氏,在刑部大牢毒发身亡,背后的始作俑者,肯定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