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本公主乏了(穿书)(57)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江煊却嫌局面不够乱似的,直言断定道:“那便是谢相的姬妾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父皇成天在他面前拿谢槐玉当正面模范,私底下还不是照样和他一样游画舫,和姬妾更是形影不离,都快黏到一块了。

第48章

谢槐玉的态度模棱两可,江煊刚想多问两句,被人强行架着走出画舫。

到了船板上,江煊整理着皱巴巴的衣襟,开始发牢骚:“太放肆了你们!”

秦正卿出言相劝道:“你又何必非要揪着谢相的私事过问呢?”

江煊回头看了一眼,隔着重重帷幔,里面的女子戴着幕篱帷帽,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煊觉得分外的眼熟。

他抛出心底的疑虑:“世子,你不觉得熟悉么?”

“什么?”秦正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煊朝里面使了个眼色,于是秦正卿又跟着他的视线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当真不觉得熟悉?”江煊越想越觉得这事古怪。

“当真,我从来不会和这样的女子打交道。”秦正卿眉头一皱,语气颇有些不屑,“还是快去茶馆吧,莫要让人等。”

江煊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等等。”

江窈偏过头抿着唇,正在为刚才情急之下的举动后悔。

身后又响起脆亮的声音,江煊重新折回来,反正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前在朝堂上当着谢槐玉面闹出的笑话也不少了,不差这一回,“冒昧问一句,你我是不是曾经见过?”

江窈无措的抬眼,撞进谢槐玉似笑非笑的眸光里。

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用眼神向谢槐玉求救。

但这次没有糊涂到蒙头朝他怀里钻,她一直都自诩是个正经人。

谢槐玉低了低下颔,眼底的笑意促狭,就差说一句让她求他。

江窈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收到了他这份信息。

以前她听人说神交这一类的词,她都十分不屑,隔着一道脑电波,是个人都没法交流。

江窈喏动着唇,用口型和他说道:“休想。”

“太子殿下……”谢槐玉挑眉,对着江煊作揖道。

碍着江煊在场,江窈不好出声,伸手就想去拧他。

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他扣住,她的指尖轻而易举被他拢住。

他身上凌冽的气息渐渐考得越来越近,江窈只好由着他把玩着自己的柔荑。

谢槐玉似乎对她的顺从很是满意,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带着笑意,“她确实是臣的内人。”

仓促简短,同时又掷地有声,宣誓着他的占有权。

江煊:“……”原谅他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现在走进瞧了才发现,再加上谢槐玉没有将人藏着掖着似的搂在怀里。

如果他没有老眼昏花的话,这衣裳不仅似曾相识,他还认得。

江煊杵在原地愣了足足有片刻,逃窜似的离去,头也不回。

江窈回公主府时上了谢槐玉的马车。

她兴致缺缺,支着下巴靠在窗边。

刚开始她才没有这么没有骨气,谢槐玉自然放慢步调陪着她,耐心十足。

可是她走了没两步便觉得迈不动道,说起来也算她倒霉,非要逞能徒步来朱雀街。

当时一听说谢槐玉挡她的道,她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置气似的下车。

不知道连枝回府了没有,行事一点儿也不机灵,也该让车夫过来接她的。

殊不知连枝其实委屈得很,明明是公主她义无反顾的就跟着谢槐玉走了,准确些是跟着糖葫芦走了。

江窈眼睫半搭,投下一圈扇贝似的光影。

谢槐玉看着面前懵里懵懂的小姑娘,眉黛楚楚,双鬟望仙髻边上坠着绒花流苏,一直垂到肩上,琵琶襟的款式,胭脂红的坎肩袄子,杏腮微鼓,整个一粉雕玉琢的乖宝形象。

依着以往她住在宫里头的旧礼,她要同郑太后一道守岁的。

连穿衣打扮都流露着股福瑞的意味,怪不得郑太后把她宝贝得都快无法无天,俨然一个天之娇女。

像她这样生得讨喜的小姑娘,放在任何人家里,都会视若珍宝似的宠着。

比如说,相府。

江窈嗑着脑袋,眼看着即将从手边滑落。

谢槐玉几乎是下意识的托住她的腮,温软细腻的触感传来。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江窈的情景,那年他不过十六岁,刚上任军机大臣的位置不久。

光熙帝召见他时正在御花园哄她荡秋千,她也确实是个半大点的孩子,整好是他的一半大,梳着一对分肖髻。

活脱脱一副迷糊蛋的模样,许是为了什么事发脾气,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泪鼻涕哭得一塌糊涂。

谢槐玉唯一的想法就是,这熊孩子还真是聒噪不已,江山都能给她哭倒。

他从来没有想过,长到他膝盖边上的黄口小儿,有朝一日会渐渐长到今日的模样。

更没有想过会牵着她一步步走到现在,甚至想牵着她长长久久。

她一开始便仿佛裱在墙上的美姝壁画图似的,一笔一划精致却刻板,他只觉得虚有图表,其实他每次看到她,都会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耳边都会嗡嗡作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幅画变得鲜活灵动,一颦一笑都牵着他的心弦。

她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必做,他便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这种感知一度让他无从避免,就这样悄没声息的侵入骨髓。

江窈是从谢槐玉膝盖上醒来的。

她眨着睡眼惺忪的眼,悄咪咪从他身上移开,坐正身子。

他合着眼,估摸着也是在假寐。

时辰不早,大家确实该分道扬镳。

江窈以为是她自己不管不顾的将他当枕头用,所以有些心虚。

她挑开车帘,一眼就看到公主府的匾额。

江窈莫名的松一口气,不经意间对上谢槐玉晦涩的眸光。

“怎么了?”她暗自祈祷,他可千万别发现自己睡到他膝盖上的事,毕竟她丢不起这份。

谢槐玉提议道:“明日茶馆先生要演开年第一出木偶戏,我陪你去看好不好?”

“不好。”江窈慢腾腾的摇头,显然没料到他会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心里忍痛割爱决定暂时取消茶馆的日程。

谢槐玉似乎早料到她会拒绝,“海棠酥的方子,明日差人亲自给你送来可好?”

江窈做出让步:“……好。”

“明日我也会过来一趟。”谢槐玉神色平淡,忽然咬重咱们二字,“这个,可是咱们先前说好的。”

江窈实在无言以对,谁叫她之前一口应下这件事。

明明是他给自己登门道歉,怎么好像成了他占着理似的,她反而成了无理取闹的人。

谢槐玉笑得人畜无害,“回吧。”

江窈这一夜临睡前才琢磨出他话里的玄机来。

三句话不离明日,重要的话反而是留在最后说。

故意先抛个让她知难而退的要求,进而再退而求其次。

实际上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的真是目的,这人也忒自大,这不是不把她的智商放在眼里么?

可劲儿的忽悠她,简直无耻至极。

下次她才不会再中他的计,虽然她挺想念海棠酥的,说他一昧的欺负自己吧,这话未免冤枉他。

他似乎总能拿捏住她的分寸,也不再向以前那样对她任意妄为,动手动脚。

不对呀,他好像才碰过她手来着,可见这厮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表面人模人样,实则还是在变着法儿的欺负她。

也罢,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海棠酥过不去。

江窈无力反驳的一点是,自己和谢槐玉的关系变得剪不断,理还乱。

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他,他到底是图的什么心思。

若是她问了,照谢槐玉蔫坏的性子,肯定说她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不定还要倒打一耙,指证她贪恋男色,借机染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