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本公主乏了(穿书)(55)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谢槐玉大言不惭道:“为臣这是在体恤小殿下。”

江窈想了下,离春闱的日子没有多久。

他应该在那个节骨眼上便会正式回朝了吧,届时想必也不会再来国子监。

她只能安慰自己放宽心,毕竟是只此一回,再没有下回的事,她又何必同他计较。

江窈摸到鬓间,无奈的唤住谢槐玉,说起来惭愧,她穿过来后享受惯了,对于更衣挽发这类比较复杂的事情,她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她可不是留他的意思,深怕谢槐玉产生误解,指着他的亲手杰作,谁的摊子谁收拾,“你这样,让我怎么睡啊?”

江窈坐在镜子前,看着他给自己拆着发髻,妆台上多了一对缀玉的珠钗。

她也不是没有心眼的人,连忙将这对珠钗藏到盒子底下。

不得不说,谢槐玉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把她侍奉的服服帖帖的。

以致于江窈第二天醒来时,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忘了,被褥倒是盖得严严实实。

连枝早已候在一边,等她起身梳洗。

江窈手一抬,任由连枝给自己穿衣,她抹完脸后将手巾递给连枝。

江窈从上到下打量连枝一眼,“你去穿那身新裁的料子啊,保管那些宫女今儿见了你都羡慕嫉妒恨。”

连枝丝毫没有把她的建议听进去,担忧的问:“殿下昨儿夜里出去过了?”

第47章

江窈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连枝很快就嗅出八卦的苗头来,她自从上次和江窈袒露过心迹后,嘴上便没有把门,“奴婢昨儿起夜后又来了一趟。”

江窈局促的摸了摸鼻尖:“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连枝从首饰盒底下翻出一对缀玉的珠钗,仿佛在说这就是罪证。

江窈想起昨夜的事,耳根一热。

“凡是您的物件,无论大小,奴婢都记得门清儿。”连枝面露自豪。

江窈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佩服。”

连枝朝周围瞥了一眼,以防隔墙有耳,“其实殿下不必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了?”江窈有气无力道,“不对,你知道什么了?”

“您和谢相……”连枝刚说了个开头,被江窈及时捂住。

“你错了。”江窈解释道,“并非你想得那样。”

连枝捣蒜似的点头,拍了拍胸脯,又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会保密。

“你又错了。”江窈发现自己有越描越黑的功底。

这次换成连枝朝她祷告似的摆手:“好好好,奴婢明白。”

江窈:“……”

晨光破晓,寿合宫的飞檐上栖着几只喜鹊。

许皇后一大早赶来给郑太后请安,二人在寝殿里头话着家常。

郑太后最近落寞得很,连听戏都是一个人,原因便出在这听戏上头。

以前为着郑太后爱听戏的事,先帝曾特地为她在宫里建过一处梨园,说到底听戏不过是为了图个热闹。

偏偏孟老太君近来每次和她在一块听戏的时候,都和她大倒苦水,实在不得安生。

许皇后听出里头的深意,无非是为了广阳郡主和郑侯的事。

一说起姻缘,三言两语又将话题饶到建章公主身上,郑太后当即就表态:“公主将来的婚事,那可是天下头一等的大事,马虎不得。”

许皇后和她投缘的对视一眼,郑太后也算找到知音人,“依哀家看,若是像谢相那样的风采卓然,自然最好不过。”

许皇后掀茶盖的手一顿,委婉道:“可是谢相这人和公主委实又不太般配,他正处在不上不下的年纪,心思又是个沉郁的,照太后的意思,这样的人当上驸马后,恐怕公主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郑太后眉头紧蹙:“那依皇后看,该当如何?”

“臣妾倒觉得忠厚淳朴些的性子,配公主最合适。”许皇后提出自己的见解。

不就是找个老实人么,郑太后觉得许皇后未免太谨慎,前怕狼后怕虎的,

郑太后本想苛责她两句,想来许皇后也是受光熙帝影响颇深,还不是怨她那个昏庸儿子,“总要找个她能拿得住的人,不然依她的性子,只怕夜里睡觉都不安稳。”

话不投机半句多,许皇后神色淡然:“母后教诲的是。”

殿外有人禀告:“建章公主回宫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郑太后欣喜道:“快请她进来。”

江窈当然不知道里头这两个人为了她的婚事,各执一词,差点没兜住脸闹得不可开交。

在她看来,争着站cp这种事,她只在迷弟粉丝团里见过,大多数还是理智追星,从来不上升真人。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当属郑太后最高兴,她终于找到顺心顺气的人陪自己看戏了。

家宴开席后,众人依次献礼。唯独江窈被郑太后捧在掌心上夸,基本上郑太后见着她都没怎么移开眼,这是宫里不知情的人心中所想,譬如王淑妃。

实际上,郑太后看戏的时候别提多认真了,一出接着一出点,浑然一副忘我的境界。

为了这场家宴尽兴,光熙帝特地命人重新搭过戏台子。

帝后二人坐在上首,相敬如宾的相视一笑。

至于王淑妃和肃王母子二人,从一开始请安后便无人问津,一直被冷落在角落。

江窈成功被这对表面夫妻的做派给折服,连她这个专业人士,都快不分清,许皇后和光熙帝究竟是真的冰释前嫌,还是什么。

江煊此时正站在廊道上的风口位置,听着耳边不远处的丝竹声声。

他被秦正卿从席间拉出来,被迫听他长篇大论,最后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江煊听到动静扭头一看,果不其然,他就知道江窈也待不住。

秦正卿朝江窈作揖,江窈朝他颔首示意,干脆的掠过他,对着江煊劈头盖脸道:“你今儿晚上又要偷溜出宫?”

“哪能啊?”江煊碍着秦正卿在,想给自己挣几分脸面,“这怎么能叫偷溜呢,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江窈今天虽然没有贪杯,但酒桌文化这东西委实害人,一圈吉祥话说下来,她自己都闻到袖摆上沾着醇甜的酒气。

她醉态朦胧的挑眼看着江煊,眼角眉梢都是风.韵袅袅,实在弄不清江煊怎么又开始习惯性装叉了。

一旁的秦正卿就这么被她一眼怔住,有过片刻的失仪。

江煊倒是没有察觉出什么,眼看江窈要走,“哎”一声留她,“皇姐。”

穿堂风卷起她的衣裾,江窈恹恹的回眸,“又怎么了?”

江煊理直气壮的控诉她:“你别和我说你晚上不出府?”

“我和你能一样么,你呀,就安安心心坐你的太子位吧。”江窈一脸看崽种的眼神,“你明年可得争气点。”

江煊朝她挤眉弄眼:“老地方见。”

“什么老地方?”江窈蹙眉。

江煊特意强调道:“朱雀街茶馆啊,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窈“哦”一声,“茶馆是我的老地方没错,只怕不是你的老地方吧。”

“皇姐,你别拿我开涮,”江煊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外人在,你给我留点脸面。”

“我记着呢。”江窈抛下这话便转头离去。

江煊莫名的看了一眼秦正卿:“世子,你先才不是和我说,有话要同我皇姐私底下说么?”

“也不急在这一时。”秦正卿神色动容,“对了,你晚上邀她同行了?”

“嗯。”江煊恳切道,“届时我借你的马车出宫。”

秦正卿思索了一阵,下定决心似的点头:“也好。”

家宴散后,郑太后跟个老顽童似的,手舞足蹈的被人搀扶回寿合宫,硬要留着众人守岁。

江煊计上心头,捂着肚子叫唤:“哎哟。”

“怎么了这是?”郑太后担忧不已。

江煊顺势起身告退:“皇祖母,我身子不适,先回东宫歇着了。”

“赶紧回去歇着吧。”郑太后信得真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