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等价交易(12)

易醒意兴阑珊，“好了，不要再讲了。过去了。”

楚楚看着易醒：“真过去了，你就不会说不要再讲了。”

易醒意兴阑珊，没有心思说话，起身来穿着浴袍走了。

小菁看着易醒的背影走远，问小斌，“这么多年了，醒哥还单身着，不会是因为还放不下那姑娘吧？”

小斌：“深情是把双刃剑，遇到对的人，那是世间第一等的幸福，遇见错的人，那便是世间第一等的折磨。”

楚楚望着易醒离去的方向，回想起他们第一次喝酒时，她问易醒的那些问题。

楚楚：“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易醒：“当然啊，我也不是小年轻了好嘛。“

楚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易醒故作调侃道：“一个不值得我爱的人吧。“

那时的易醒是故作调侃的。

此时的易醒是严肃而落寞的。

或许这才是他极力隐藏的真实的面目吧？

那是怎样的用情，会在多年以后，还这样折磨着一个男人？

楚楚感到莫名的心痛，

然后她又忍不住会想，

如果我也被这样深情以待，

我该是怎样的幸福？

终于，楚楚决定起身，她要去找易醒。

这股冲动再也按奈不住。

易醒坐在前院。

天上的月亮明朗，偶有阴云掠过。

月光洒在易醒身上。

易醒拿着啤酒一口一口的喝。

易醒看到楚楚走近。

楚楚在易醒身边坐下，也拿起一瓶啤酒。

两人无言，好一会儿。

楚楚打破沉默：“那样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忘不了她？”

易醒：“就像面馆大叔说的一样，爱情的事情，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爱就是爱，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楚楚：“你到底爱她什么？”

易醒：“不知道。爱需要理由吗？”

楚楚：“可能正是你觉得爱不需要理由，你才从来不去分析你到底爱她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你为什么爱上她，你就永远爱的只是一个你想象中的名字，一个想象中的人，你就永远不可能放下她，就算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出现，你也只会视而不见。”

易醒：“可能你是对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像你说的这样理智。”

楚楚：“你想要的，或者说，爱情对你而言，到底是这个女人，还是幸福？”

易醒：“这不是一回事吗？”

楚楚：“不是，如果你要的是这个女人，那你的爱情永远无解，如果你要的是幸福，或许你一转眼，你会发现可能有更好的女人已经在等你，她能给你更好的爱情，更好的幸福。”

易醒看着楚楚，楚楚的眼睛明亮。

易醒避开楚楚的眼神，“谢谢你的问题，可能我的确需要想清楚，我要的到底是什么。我直觉相信，你说的应该是对的。”

楚楚：“爱情像一杯酒，你不把变质的清空，怎么装得下新的美酒？”

易醒点点头，笑一笑，不置可否。

温泉池。

小斌：“我觉得你们阿姐喜欢上我们老大了。”

小菁：“你不是说笑吧？”

小斌：“我说真的。你不觉得你们阿姐过于关心我们老大了吗？”

小菁：“朋友之间的关心不行吗？”

小斌：“但如果你的喜怒哀乐都完全因为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你还能说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吗？”

小菁：“我也觉得楚楚姐有些奇怪，她身边的追求者很多，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关心过一个男人。”

小斌：“不说他们了，说说我们吧！”

小菁吓一跳，“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小斌：“小菁，我们交往吧！”

小菁：“你疯啦！”

小斌：“我必须坦诚，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见过太多姑娘，那些对金钱的膜拜，像一层油腻的猪油，让我恶心、想吐。这种油腻的心，不是精致的妆容、打扮所能掩盖的。我一直在寻找的，就是像你一样干净的灵魂。”

小菁：“可是，可是，我们才认识多久啊，这，这也太快了吧！”

小斌：“恋爱与否，与认识多长时间有什么关系啊？开心不就好了，难道我很让你讨厌吗？”

小菁：“不是啦，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可是……”

“没有可是。”小斌打断了小菁，“连当下的开心都不敢享受的人，以后的岁月里也不可能开心得起来。”

小菁：“那万一以后……”

小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以后有以后的开心，也可能有以后的烦恼，但是因为以后而害怕现在，这样的人生便永远活在对未来的恐惧当中，这也太苦逼了。退一万步说，即便以后我们会分开，但我们曾经开心过，唯有开心才对得住岁月。”

小菁：“就知道花言巧语！你以后肯定还会拿着这些鬼话去对其他女孩子说的，你们这些富二代，没一个值得相信！”

小斌一听小菁这么说，心里就乐了，没有明显的拒绝，就是表示可以开始。

小斌：“不不不，你对富二代有偏见，你相信我，越是越过女人海的男人，越是比你们想象的更有定力。”

小菁：“……”

小斌：“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小菁：“没有啊，请不要自以为是啊！”

小斌：“那你是要拒绝吗？”

小菁：“也，也不是啦……”

小斌：“那是什么？”

小菁低着头害羞道：“就，就是，我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啦……”

小斌：“……”

小斌：“嗯，这个，谈恋爱一般都是从接吻开始，像这样。”说着，小斌厚厚两片唇往小菁脸凑过去。

小菁忙躲开：“滚开啦，色狼！就知道占我便宜！”

小斌：“我保证只亲脸！只要亲亲脸就可以！”

小菁：“我信你个鬼啊！”

易醒和楚楚这边。

两人在月光下喝着酒，气氛已经不似刚才般沉闷。

易醒：“谢谢你陪我。”

楚楚：“不管是谁，总需要有人陪的，可能有一天我也需要你陪我呢？当我先投资好啦。”

易醒：“不会有利息吧？”

楚楚：“有啊！当然有啊！”

易醒：“利息有多高？会不会是高利贷啊？”

楚楚笑着说：“一辈子，算不算高利贷？”

易醒含笑不说话。

楚楚知道易醒听懂了她的意思。

楚楚也含笑不说话。

两人继续喝酒。

就在这时，易醒的电话响起来。

易醒拿起手机来一看，那个电话虽然没有任何标注，但他清楚的知道这是谁的电话。

易醒看着手机，看着电话号码。

楚楚看着那个看着手机的易醒。

呼叫时长到了，铃声熄灭下去。

然后铃声又响起来。

直到呼叫时长到了，铃声再熄灭下去。

再然后，铃声又响起来。

易醒终于接通电话。

易醒：“喂。”

电话那头：“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就？”

易醒：“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

电话那头：“你在江城怎么不联系我？”

易醒：“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电话那头：“可是我想你。”

易醒：“……”

电话那头又说：“易醒，我和他之间出问题了，我找不到人说话，我能想到的只有你，我知道你会陪我的，对吗？是老天爷把你为我送来江城来的。”

易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怎么了？”

电话那头声音哽咽了：“他，他……”

易醒：“他怎么了，你好好跟我说。“

电话那头：“明天我们见面谈吧。“

挂了电话，易醒陷入了沉默。

楚楚问：“是那个她吧？”

易醒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