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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夫君的第n天(3)

作者: 沙沙兔 阅读记录

我顺着他的发丝抚过,想象着那触感,虚虚地揉捏他的发梢,也不知自己在玩弄什么。眼睛盯着他的面颊、颈项,一路深入那衣被半掩的胸襟,我的眼神大概可以用贪婪来形容。

除了入宫前那一阵,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了。

对他下意识的敬畏之情确实还潜藏在心里,却也让我更按捺不下想进一步探索他的心情。

手指像是有自己意识般,已从他眉眼之处描绘起来,顺着鼻梁,抚过立体白皙的脸颊,再到那浅色偏薄的嘴唇,停顿一下,来回描了几次。我已不记得上回他吻我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那种感觉,迷醉得令我晕眩,如此深刻,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我继续摸过他的脖颈,属于男子的喉结,锁骨,胸……再下面被华被挡住了。做鬼有这好处,虽碰不到,但看什么碍眼了,稍一动念就能随意操控各类物什。我要看他的身体,那华被自然就被翻开一些,连带衣襟也被一同敞开。我执拗地顺着他的肌肤纹理,一寸寸往下抚摸。

手指毫厘不差地紧紧贴合他的肌肤,游移而下。或许真的是我太久没有碰过他,或许是因曾经诸多规矩枷锁终于被放下,我第一次可以那么放肆大胆地对这个令所有大朝臣民敬畏的男人为所欲为,我好像有些热血上头,冲动而邪恶地做尽了所有我能做的事,大胆到自己都有些心惊。

别鄙视我身为一只鬼干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这可是大朝帝王,平时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君主陛下啊,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揩尽了油已经尺度很大了好么!

不经意抬头,又瞥见那双闭着的眼睛,手上不由停了停,不禁有些泄气。

他此刻是一无所知。若他是清醒着,知道面前的人是我,碰着他身体的是我,那双眼中会是如何的厌弃或冷漠呢?

突然就有些没意思。

我仍是挨着他的身子躺着,上下缓缓打量着这个漂亮尊贵却不属于我的男人,我的夫君。

眼角忽地注意到,龙枕之下,有小半截缎带露出来。

是我那条发带。

我略使了一点灵力,将它抽了出来,让它浮在眼前,端详着看它。

清淡的蓝色,和这龙床及寝殿金灿灿的雍容华贵很不相宜。

我其实很怀疑过了这么多年那上面的香味还能不能闻到,但我挺想再闻闻,那遥远而熟悉的香气。可惜我并不能。

不过,不管是否闻着那香气,当年十六七岁无知小姑娘干过的傻事,做过的梦,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昨夜我不知是回顾着往事还是做着清梦,竟迷迷糊糊在他的床上,他的身旁,睡着了,一睡还睡得特别久,醒来身侧的人早就没了,天光大亮,收拾宫殿的宫女太监也不剩几个。

你说我明明是一缕幽魂了,还需要睡觉?——确实,睡觉不是必需的,睡不睡都可以,主要看我心情。不过,睡觉可以有助于我灵力的恢复。

这一觉特别充足,灵力自然也充沛,须臾片刻,我便飘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不管我每天干什么,这地方我是必须来一趟的。

熟悉的墙院,熟悉的几棵杨柳,几株海棠,一小片池塘,即便只住了两年不到,也有种回到了自己的家的怀念之感。毕竟我自从入了宫,就没几次机会离开这一方小小院落。

这是我的宫苑。

与我那遥远的家乡一样,清简,秀致,而不受人重视。

不过我挺喜欢。

池塘边上,穿着小白褂子粉粉嫩嫩的小奶娃,摇摇晃晃地追着半空飞舞的蜻蜓一个劲跑。

身后追着几个紧张而小心的宫女,边跑边喊:“小殿下!小殿下慢点!……”

池塘边有不少卵石,小奶娃跑得急,好奇的眼睛只顾盯着头顶的蜻蜓,脚下一不小心就打滑了一下,看得我霎时心上一紧,正欲出手,却不及一旁训练有素的侍卫一个扑身上前,稳稳接住了孩子。

这小奶娃,真不省心,看着长大以后一定是个跟他父王一样能折腾的。

他父王不待见我,对他自己的孩子,倒似乎还是有几分怜爱的。服侍的宫女太监一应不少,那些个终日守候着的侍卫,一看就是武功不弱又忠心可鉴的。

是了,古往今来帝王都看重自己的子嗣,至于是谁生的,那都没什么区别,反正是他儿子。

对,月嵘是我生的。

只能说我运气比较好。进宫没多久,就怀上了,还一怀就是个小皇子。可惜也并没有什么用场,夫君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冷冷淡淡,只是加强了些侍卫守护我和孩子,看不出有多少喜悦之情。我是庶女,即使生了皇子,也不可能有机会封后,对此,我早就看得淡了。

我只是有些怅然,这小家伙,本该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我确实不受待见,夫君一年也来不了我宫里几回。可谁叫我肚子比较争气,就是怀上了呢。也就是我入宫第二年左右的事。

可惜,那孩子并没有机会看到这世上的阳光。

☆、翻牌子

监视夫君的第九天,夫君终于翻了牌子。

每天一成不变的日常忽然有了突破性的转折,我却只是愣愣站在寝殿外间的殿堂里,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原来我的担忧完全是白操心。老祖宗——太皇太后娘娘终于看不下去自己的皇孙如此一心扑在江山社稷,冷落后宫佳丽,恐皇室人丁单薄,于是一声令下把人叫了去,端庄严肃又疾言厉色,晓之以情又动之以理,说完以后夫君回来当晚就掀了牌子。

我还真是想太多。

这种事哪儿用得着我这种小丫头瞎操心,不说老祖宗定会放在心里,就是夫君自己,必然也有数,不定哪日自然就会施下恩泽,想来前段时日肯定是太过忙碌了。

那姑娘似乎是今年新选的秀女,年轻而鲜活的美貌,绣被一裹,早早地送到龙床上,暖玉生香地等着。

我忽然就想起自己入宫没多久时,第一次被裹着抬进来的情景。

深冬的夜里,雪花落在我的棉被上,我从被子的缝隙里看出去,黑夜里只有依稀几条梅枝,冷风擦过脸颊。

我并不算是第一次同他做这种事,但是紧张羞涩的心情,却是一点也不少。

他覆在我身上时,没有过多言语。我闭着眼睛,知道前一晚躺在这张床上的还是另一个女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木偶,机械地与他行这种事。

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排遣需求的物件。直到做完,他也没多说什么,或做任何多余的事——除了最后□□未退时的几个吻。也不会再像那样……啊,那大概是他初时觉得新鲜,有兴致玩一玩吧。

例行公事般地结束,我便如抬进来时一般,即刻又被抬出了寝殿,根本不会有留在那张床上的权利和机会。

大概自那个时候起,爱就已经弛了吧。

又是深夜,他才处理完政事,撤了笔从外面的小书房进来。

他脱衣服的动作是流畅利落的,其实很寻常,我却总感觉那姿态里藏着几分诱惑,看得我忍不住心中一动。

床上的姑娘已等了许久了,虽在厚被之下看起来没什么动静,却绝不可能是睡着了,她悄悄转头向外望了望,显然兴奋激动,期待已久。

“刘妃?久候了。”

他把被褥掀开一角,果然露出来一个面若桃花的美人,他低头在那两片花瓣似的唇上浅浅一吻。

后面的事,我站在较远的屏风后,看得不那么真切。不管真不真切,总之是不怎么好描述了。

他脱了上衣,欺至那姑娘身上,因为夜深且宫女太监早已按规矩在殿外侍候,他帷帐也没放下,明晃晃的就在我眼前。

我想我应该走开,可是眼睛却一动不动看着那个方向,怎么也无法移开。

华被半掩下,他强有力的身躯和规律的动作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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