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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夫君的第n天(13)

作者: 沙沙兔 阅读记录

在父亲的王府里,特地辟出给他的书房内,静悄悄的黑夜,夜色柔美,沉寂无人,唯有清冽月光落在地上。他抱我在一张躺椅上,轻柔地撩开我颈间发丝,克制又难掩渴求地吻上去。

如水的月夜里,人影晃动,暗香滋溢。

那个名为爱情的漩涡一旦踏入便难以抽身,是他亲手把我拉入其中,用自身告诉我,情之为物,是怎样一种疼痛与快乐。

我以为那是我幸福甜蜜人生的开端,却不料,那只是我无尽痛苦的起始。从那天起,我的人生就无可救药地走向了下坡,一路至谷底,再没复燃过。

当时,我虽然心里知道他必是哪户名门贵胄之后,并且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前途无量优秀不可多得的男人,既允了他,日后必然生生死死就是他的人了,但彼时仍然有种背着众人和情郎月夜幽会、私定终身的兴奋刺激与微妙骄傲,如同初尝禁果后心怀忐忑又震惊于那异样的芬芳,也像是骤然见到了自己幸福圆满的归属,整颗心甜蜜悸动得快要满溢出来,浑然看不到其他。

我怎会想到,这一切原本就是父亲所授意的,我的心仪靠近,他与我花前月下,以及那个前后空落无人的幽静夜晚,都离不了父亲的促成。

那一晚,我沉溺在他温柔而又强势的怀抱中,并不知道父亲遣走了所有佣人正独自站在门外,心怀担忧满腹愁肠。他在权势利益、王府安危与女儿的前路幸福之间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叹息着放开了我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试试。如果不行就放微博~

(我觉得,这也只是肉汤汤吧?……)

☆、魂替

……

……

如同被惊涛骇浪拍打的一叶小船,我觉得我的身体早该痛得麻木了,眼泪却不知为何止不住地往外淌。

其实在我入宫之前,父亲有问过我,问我是否真的愿意跟着他一生。母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终日以泪洗面,苦苦哀求,而父亲也终是不忍心。他说如果我不愿意,哪怕圣上降罪,哪怕要削去他的官位王爵,他也不在乎。

我很庆幸那时候脑子也不过就斩钉截铁一脸笑靥地说“我愿意”,因而即便后来在波涛汹涌的宫廷斗争中我悄无声息就被淘汰了,不争气地死在角落,我们安南王府还是拥有一世不愁的荣华富贵,父亲依然挂着天子岳父的头衔,府中上下百余人等的安稳富足有目共睹。

我觉得,这很值得。

毕竟,君王之爱,最是虚无缥缈。古往今来,能有几个女人真正能成为皇帝的挚爱?若真成了,不是祸国殃民,便是凄惨收场。而一个皇帝若把一颗心都放在了一个女人身上,那他不是昏君就一定是枭雄了。

夫君自然不是昏君,也不会去做枭雄。

他注定是位名垂青史的明君。于是,我顿时又明白了,看那些载入史册丰功伟业的君王,哪个不是怀有一颗关注世人的博爱之心?他之所以看着恋新忘旧、深情难久,也只因他的爱是对天下众人的平等广博的爱——换句话说,恐怕对谁都只是逢场作戏,实则内心或多或少有所疏离,并非真爱。

如今想想,甚至觉得当年他在府中满含情意的温柔目光,看似深情的种种,很可能也只是我的错觉罢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执念愈深,对那本来不存在的爱情也反反复复刻意描深了轮廓,却忘记了最初的真假。

……

……

我都这样了,自能想象他先前的难熬。此刻他定是神志不怎么清醒,大概已被欲望烧昏了头,目光也有些虚泛。

他看着我——不,是看着琴儿,却又像是看着别人。眼中竟似乎含着强烈的不甘、愤恨和……寂寞?

久居高位,身边没个真正了解他、全心全意为他的人,也是心塞,会感到寂寞也是正常的;还是说,他又想起了哪个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体验甚好,竟能让他难以忘怀,这时候又记挂了起来?

我不由得要将他游离惝恍的心神拉回来,好心提醒道:“陛下,您可记得,不要在这琴儿身上,留下……”我以为自己已努力把话说得平稳,结果还是断断续续,一句话费了好大劲才说完。

开口才发现,声音粘腻得不像样,细细如翎羽轻扫,连我自己的心神都觉得像被惑扰的琴弦,颤了一颤——一定是这琴儿天生是个勾人的狐媚胚子,红颜祸水!

他倒还挺清醒的,深黯的目光看着我,笑了笑:“这自然,不劳你费心。”

“我是怕你,一会儿别忍不住了。”我挑衅地回望他。

“多谢提醒。”他嘴角勾起,骤然加重了力道。

那一下如同将舟楫粉碎在坚石上的急湍瀑流,我顿时叫都叫不出声,再次被他汹涌地拉入深潭漩涡之中。

……

……

诚然,我不是没体会到欢愉,甚至很多时候他让我头脑空白至晕眩,几度失神。然而,痛苦更是远大于愉悦。

他方才有多么楚楚可怜,隐忍克制,现在对我就有多么放纵热情,简直是需索无度,不知疲倦。

到后来,别说挣扎退缩,我连叫都没力气叫。

累得快要精神恍惚时,脑海深处不知怎么闪过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

……当年他在府中,杏花树下第一回望见我时,眼中淡而莫测的笑意。

……他从身后抱我,手臂环住我的腰肢,低头附在我耳边轻语,粉色花瓣落入他与我交叠的颈项里。

……我落入莲花池中,他想也不想就亲自跳入水中救我。

……静谧月夜里,他因情动而意识略微迷乱之际,在我耳边灼热而低哑地说:“菀儿,我想要你……”

……

作者有话要说:完整版见微博。

☆、夜路

确实如他所说,他没在琴儿身上留下一点不该留的东西。很厉害啊,男人最脆弱的时候都能如此清醒自控,真是没什么能奈何得了他了。只是他具体做了多少次,把“我”的身体摆弄来摆弄去折腾了多久,我是一点概念也没有,只在后来我千辛万苦走去德亲王府的路上,望着东方天际微露的鱼肚白色,一度担心天亮前赶不到王府而不得不拼死拼活加快了脚步。

当然,事情结束后我并没能马上就走——事实上,我处于目无光彩神志空茫的状态一动不动装尸体装了很久,觉得手脚根本不是自己的,一点也指挥不了它们——虽然确实也不是我自己的。

他倒是还能靠坐在我边上,尽管也透着倦容,脖子上的湿发紧贴在肌肤上,浑身像是被大雨浇过。面容却清冷了许多,还是那么白净,一尘不染似的剔透。

他平缓悠长地呼吸,轻声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听见他这一句话,我的神志才像是突然被找了回来,浑身上下只一双眼珠子向他移了移,然后又无声地移回来。我知道自己看上去跟一副悚人的骸骨没两样,但我懒得说话。

他淡漠地笑了笑,“因为没有记忆,所以连名字也不记得了?”

我依然呆滞地望着床顶,当做默认。

“但你知道我的名字。”他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喃喃道。

兴许是我装尸体装得太像,他终于察觉有些不对似的,转过头来,皱眉看着我,“你……你没事吧?”

我僵躺着,眼珠动了动,尽管很想继续躺下去,然而脸上却终究有些挂不住,赶紧装作满不在乎地一笑,一拍床就想努力坐起来,“我当然没事,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渺小的人类!”

呵,呵呵呵,怎么能让他笑话我身为一只鬼的战斗力?

因为不是我自己的身体,所以我只当套了件裸色的衣服,也感受不到什么羞耻心,外表无比镇定实际辛苦强忍着全身的酸软麻痛,赤身露体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

可惜我的英勇形象并没能演绎完整,脚刚一着地,却没想到软得几乎起不了任何支撑作用,当即崴了一下,知道自己免不了滚到地上的悲剧命运,仓促间手下意识地往空中伸去,却不料有一股温热有力的劲道瞬间攫住了我的手臂——是他敏捷地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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