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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53)+番外

邵猷满身杀意,抽了身侧禁军的刀,随意往地上一戳,就吓得璋南县主不敢再动,他才缓缓地蹲下身去,平视她,“其实,归根结底,你也是罪魁祸首吧?”

他慢慢地将刀从泥地里□□,“你知道我之前有多恨她吗?我恨她,我又还爱她,我受了多少折磨,你知道吗?那她呢?上辈子,你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想在我面前维持个救命恩人的模样,是觉得我会像待她一般待你不成?”

璋南县主看着他,恍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心上人的模样,以致于她如今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你……说,说什么?本县主一概不知。”

不说她是真听不懂,就是邵猷问她为何要将那傻子带这来,她也是会否认的。

一定要否认,她否认了,她阿娘和皇外祖才能救她。

璋南县主坚定了主意,却见邵猷忽然笑了下站起身,她只见面前寒光一闪,就感觉到了脸颊生疼,只能捂着脸,在泥地里尖叫打滚哀嚎。

落下的雨那么大,砸在身上生疼,脸上的伤更是让她几欲疯狂,但璋南县主还是听见了邵猷的声音,又冷又狠,好似对待敌人,“记住,璋南县主为家仆所伤,我等救援不及,只能当场令家仆伏法。”

禁军虽不归他管辖,可也知晓他在外的名声,如今人已伤了,他们自然只能点头,甚至其中还有个机灵的,上前一把捂住了璋南县主还要狠狠咒骂的嘴。

邵猷早已转过身去。

树林里传来一阵喧嚣,燃烧着的火把围成了一团,邵猷盯着那处看了一瞬,飞快越过来报信的禁军,终于在人群之中,看见了他今天苦苦寻了许久的人。

在旁的男人的背上。

邵猷上前抢过珈以,感觉到她还有温热的鼻息,深吸一口气压下看清她满脸是血的眩晕感,才用手拨开了她脸上的乱发,一点点擦掉她的血迹,将她抱在了怀里,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侧。

劫后余生,他还在后怕。

“那个,请问,这位大人,真的就是他们所说的淮阳侯吗?这位姑娘在晕过去之前,曾让我将她送到淮阳侯府,她说她是淮阳侯的人。”

有些怯弱,却又有些固执的,还属于少年人的粗哑嗓音。

邵猷抬头去看,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熟人,许郎。

上一世时,他曾经嫉妒他嫉妒到发狂,明知他并没有在科举时舞弊,他还是拒绝了为他求情,最后许郎郁郁离开镐都,出城不久就遇上了山贼,死在了刀下。

邵猷收到消息时,正巧是阿芙第一次对他的态度有所软化时,他瞒住了不准任何人和她透露,却不想与许郎同时遇害的还有镐城某世家的嫡子,那家主直接闹到了御前,他去派去平定山贼,这事也就不知从何处传到了珈以耳中。

她那时只是红着眼说了一句,“我原以为侯爷是个心胸坦荡的人。”

邵猷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他只能握紧了手,转身走人。

是,原本他也以为自己不会成为一个小人,可选择真放在他面前,他才发现,他没办法成为一个圣人。甚至,他连坚守自己的本心都做不到,他就怕许郎中举,官场得意,然后有朝一日,将他好不容易抢来的宝贝抢了回去。

他自私得不想给他一点儿机会,才会仍由事件发展。

所以,上一世直到最终,他都以为,珈以背叛他,是因为许郎。

作者有话要说:

油爷也不是个完美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私欲和私心。

珈以也是。

第39章 背叛他的爱人(10)

珈以中间短暂地清醒时,正好听见外面有个略显老迈的声音,“……按侯爷的说法,小姐上次变成三四岁痴儿,应该便是伤到了头颅,这次的伤,也许能让小姐恢复神智,也许会变得更糟糕,都要等她醒来才能知晓……”

似乎过了许久,邵猷才应了一声,沉闷得像是夏日的一个闷雷,“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能照顾她,但她何时才能醒来?”

老太医含糊说不准。

邵猷只能令人将人送走,他自己转身进来,正好瞧见珈以迷蒙地睁着眼,看见他进来,还朝他虚弱地笑了笑,“侯爷。”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邵猷反应过来扑到床前,却见她依旧闭着眼,恍若刚才那只是他的错觉。

他低下头,拢住珈以的手,把脸埋在她的手心里,低低地和她说话,“你醒过来罢,你都睡了七八日了,睡得还不饿吗?”

又睡过去的珈以自然不会回答他。

门外有人轻轻敲了几声,邵猷知道这会儿没什么大事他们不会来扰他,帮珈以按了下被角走出门去,却先转了头吩咐四豆,“到时辰别忘了喂她吃药,还有昨日那个鸡丝粥也再喂她喝一些,过一炷香进去帮她翻身……”

这些四豆早就知晓,更知晓侯爷多说这一次还是因为放心不下,待他说完才恭敬地应了,分散开各司其职,细细照顾着珈以。

而邵猷却是直接入了宫,据说华川公主在圣人面前告了他御状,用的罪状许多,为的就是给他头上扣一个“目无王法、意图犯上作乱”的罪名。

他去的晚,大戏早就唱了半场,邵猷往那儿一站,身姿笔直,好似那在华川公主口中应当千刀万剐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直到华川公主说完,圣人问罢各位重臣的意见,将目光投注于他身上时,他才拱手一揖,只反问了一句,“公主说了这许多,可曾想好了,换谁人镇守北境?”

满堂一惊,连圣人都坐直了身体。

华川公主晃过神来,张口便是,“淮阳侯这是威胁本宫与父皇不成?”

“否。臣只是不想认下公主的所给的罪名罢了。”

“臣若想谋反作乱,需调动北境十五万大军;可如今北境军未动,可见公主所言,乃是一面之词,但公主自持有圣人主持公道,臣为证青白,只能出此下策。”

邵猷面无表情,一派严肃,“只是臣遭此奇耻大辱,怕日后都不能在北境军中服众了,那这淮阳侯一爵,不要也罢,还望圣人允臣辞官,回归乡野。”

北境之外,鞑靼人还在虎视眈眈,他们怕的是有邵猷在的,团结一心的北境军,可不是随便一个将军去,便能镇住场子,压住野心勃勃的鞑靼人的。

而邵猷在北境多年,斩了鞑靼人两任王,若压不服,为复仇而来的鞑靼人会将北境搅得腥风血雨,甚至长驱而入,剑指镐都。

邵猷他就是在威胁。

华川公主气得涨红了脸,“淮阳侯真是好大的脸面与功劳,居然……”

“公主靠的,也不过是一个出身罢了。”邵猷毫不犹豫地截了她的话,“只可惜,出身总是扑朔迷离的,璋南县主这次意外,不就是没靠着吗?”

邵猷看也不看华川公主,只瞧向御座上的圣人,“臣可为国为君,可臣也有私欲逆鳞。如今臣心尖上的人还因璋南县主而沉睡不醒,华川公主却又急不可耐地给臣定罪,臣实在心寒。臣斗胆,请圣人给个公道。”

圣人的目光看向了他曾经最喜爱的女儿。

她以前聪慧机敏,总能知晓他的意思,在众多女儿中,表现得最是贴心,与她那野心勃勃却没有相应能力匹配的母后与兄长不同,他还曾经可惜过,未曾让她投生成皇子。可如今看来,果真是一脉相承,越发没了分寸。

“华川,”圣人最后叫了声她的封号,“你近些时候的言行举止,实在是没了皇家风范。朕便收回你名下食邑与封号,你自去府中思过半年,让璋南去黄庙为国祈福,也不用嫁去西南了,朕另择人选。”

华川公主失魂落魄地被人拖了下去。

邵猷告退后缓步出了殿门,御极殿前的长阶才走到一半,便听见身后匆匆追来一道脚步声,却是方才与他一同在殿中的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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