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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156)+番外

好在后来那尸体打捞上来,不是他猜测的人。

他已身处高位,这次惊慌失措,虽然面皮上绷得好,看着还没什么,可手底下跟得久且得用的几个小太监多少猜测到一些,本着讨好他的目的,开始关注其宫里的小太监来,偶尔提起几嘴,终于说到了珈以。

她还是留在针工局,但似乎升了点职位,不用再各宫奔走,而是管着几个专攻绣工的小宫女,偶尔去宫外采购。

外出采购,这对小宫人来说可是肥差。

珈以得了这个差事,身侧的人就多了,也不乏小意讨好想让她帮忙一二的,加之职位小并不惹眼,身后还有海福这个靠山在,也没人上赶着惹她。

夏司廉听到这些话,眉眼总算是松了。

他不点头也不开口,若是旁人来看,怕是半点看不出他的情绪,可就近的几个小太监却知道,他没露出不耐的神情,显然就已是一种默认了。

之后,那边的消息断断续续就报了过来。

就算是听见珈以那天累了耍嘴皮子偷懒,夏司廉都听得眉眼放松。

宫内他与海福的争斗越发激烈,海福日益老迈,爪牙渐弱,宫中内权已不断地向夏司廉迁移,而前朝,随着盛平帝大婚,盛平帝在众臣眼里也已能亲政。

万岁亲政,杨太后自然便再无借口掌控全局。

六岁登基,如今已近加冠之年,盛平帝终于手握重权。

重权再握,盛平帝倒是奇异地淡定下来,他非但没借着这阵亲政的风波让杨太后难堪,反而对其愈发的孝顺,除了换掉前朝之前站队杨太后的几个朝臣,竟是连杨家都没有动。

而就在亲政这年,秋猎之前,宫中还传出了杨德妃有孕的消息。

盛平帝大喜,竟是越过了皇后,将杨德妃交给了杨太后亲自照顾。

杨家大松了口气,感觉万岁还是亲近自家,对着出了皇后的丁家都和煦了许多,话里话外,都是多谢丁皇后照顾和承让。

这话酸得,丁家差点就咽不下这口气。

不但如此,盛平帝好似还信定了杨家,连带着皇家猎场的守卫权,都越过了将领辈出的丁家,而给了世代文职的杨家。

杨家一时风头正盛。

然后就是这波顺风时,迎面却迎来了一堆飓风。

先是盛平帝在猎场遇袭,被杨太后派来代替她出席的海福海公公救驾身亡,这边刺客还没查不来,宫里就传来了消息,杨德妃流产,口呼杨太后是凶手。

杨家先失职,又失了很可能竞争皇位的皇长子。

杨家家主急急喊了自己的妇人去看望杨德妃,宫里的杨德妃流产伤了身子,看见母亲就哭了一脸的泪,握着母亲的手喊着要她替外孙报仇,说了许多年来杨太后给她,给杨家下的套。

明面上帮她接近盛平帝,私底下却给了错误消息,让她故作清高惹了盛平帝的厌恶,才让丁皇后得了这个凤位,再接着又给她下了猛药怀上龙子,让她成为后宫中的众矢之的,被吓得胆战心惊后,又想让她担上“照顾龙胎不力”的罪名,连累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的杨家。

“太后,杨德芝她,从始至终,就不曾原谅过父亲当年的无奈之计!”

杨德妃这句话,骂得算是撕心裂肺。

她身子原本就虚弱,瞧见了母亲,又怒又委屈又狠,几种情绪交杂,竟又恶露不止,高烧不退,连着艰难喘息了三日,香消玉殒了。

杨夫人早早给杨国公送过信,守在女儿床头哭得撕心裂肺。

可此时的杨国公,完全无暇顾及枉死的女儿。

万岁那日遇刺,看着只是被刺客割伤了手臂,太医查验之后,只包扎了伤口,嘱咐万岁好好养伤,还给两日后梦多觉浅的盛平帝开了安神药。

那安神药,是夏司廉亲眼盯着人熬出来,给盛平帝递过去的。

可偏就是这碗安神药,放倒了盛平帝,让他倒在龙帐中,气息奄奄。

盛平帝膝下无子,这一倒下,对众臣而言,都是大事。

杨家尤为惊慌,下手就将那太医和夏司廉下了牢狱,第一日就上了刑,逼问幕后指使,目的就是为了逼出解药。

夏司廉咬死了这药除了他过手,就只剩三个小太监。

他半身是血,全是皮开肉绽的鞭伤,嘴都咬得流了血,这会儿却还笑得出来,“奴才早与太后跟前的海公公反目了,伤了万岁,奴才能得到什么?”

左不过也是个死。

可他话里有意无意的话,令审问此事的大理寺卿想到了一人。

夏司廉被送回了牢房。

他毕竟是重要的嫌疑人,大理寺也能让他死在狱中,还找了大夫帮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夏司廉靠着墙坐着,仰着头望着从小小的窗口透进来的阳光,突然有些后悔。

不是后悔自己不够谨慎,他是后悔,没有在海福死后,立即去看小午一眼。

距今,都快九年了呢。

当年的小婴儿都长成少女了,前月怕是来了月信,他没敢做什么,只让人偷偷往她被子里藏了老姜和红糖,也不知她熬来喝了没有。

当年瘦瘦弱弱的小姑娘,长大了,应该不会这般柔弱了吧?

要是就这般死在这里,也不知鬼魂能否去看她一眼。

夏司廉靠着墙,仰着头,忽就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他在狱中待了七日,为了撇清干系,夏司廉没有动用任何人,相反,只要外面没主动递进消息来,就说明盛平帝没死。

没死,那很可能就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人救活他。

如今海福倒了,杨太后深陷泥潭,内官监司礼监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再加迫在眉睫的“追查”谋害皇子一事,盛平帝就是出于稳定内宫的目的,也不得不将他从牢狱中捞出去。

他眼下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又等了三日,他终于等到了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夏司廉看着面前摆开的仪仗,皱了眉头——他记得,宫中并无长公主,这仪仗……

两侧的宫女躬身而立,盛装华服的长公主款款而来。

美人琼鼻凤眼,樱桃小嘴,头上的珠翠点缀着乌发,大红色的宫装繁复而华丽,她站在破旧的牢狱里,弯下腰来,将脸凑到了夏司廉的面前。

她缓缓勾了嘴角,那正红色的唇色美得惑人。

“从你抛弃我的那一日,我就在等着今天。”

珈以站起身,理了理宽宽的衣袖,看着面前震惊得连眼睛都忘了眨的人,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心得叉腰狂笑了,脸上却还是要拿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她画了眼线,微微挑眉抬眼时,整个人的气势全然便是涅槃重生,展翅高飞的凤凰,“夏公公,如今这感觉,您可还受得住?”

夏司廉抖着嘴唇,手藏在袖间,手指握得死紧,连带着他全身都在痉挛,压抑着某些冲动,艰难而笃定地喊出一个名字,“小午?”

珈以看了他一眼,冷笑,“夏公公慎言。”

她一字一顿,“本宫乃是万岁亲妹,廖妃之女,如今的成安长公主,可不是夏公公口中那个被人随意抛弃,生如草芥的小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珈姐出场~~~~

第120章 他不会说爱你(9)

面前的人依稀还能看见年少时,带着婴儿肥的模样,可举止动作间,又是全然的陌生,夏司廉千言万语堵着说不出口,只能喊她,“小午……”

这声气虚弱而无力,是他从未在珈以面前露出过的模样。

夏天他悄无声息地往她床底下塞冰,冻得她半夜打哆嗦不说,冰块化了沾湿了床,瞧着还差点让人以为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大冬天的往她被窝里塞汤婆子,给她脚上烫出个水泡。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蜂蜜、糕点、衣物、小首饰……

他们一别九年,在偌大的深宫中愣是没见过一面,却好似时时刻刻都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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